“呵呵。”
見他這架勢，林晨輕哼一聲。
“吳掌櫃，你還真是夠小心的。”
“不過，以爲這樣就能損失小點？錯了。”
“我林晨要想撿你景泰閣的漏，除非你不讓我進來，否則怎麼都擋不住。”
“撿我景泰閣的漏？”
吳友德擡起頭來，輕蔑地笑了笑，“林晨，我承認你是有點本事，但我吳友德好歹也是行業裡的老人了。”
“你說這話，也不怕最後弄巧成拙？”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他肯定是有所擔心。
但現在嘛，凡是貴重的東西，都被他整走了，拿不住的東西，也都收起來了。
如果林晨這要是還能撿到漏？！
他吳友德這麼大歲數，還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兩人這針尖對麥芒的架勢，使得場上的氣氛有些微妙起來。
“哎，別說，有內味兒了！”
“哈哈，懟起來了。”
“主播不要慫，跟他硬槓。”
“姓吳的這是有恃無恐啊。”
寶友們興致更加濃郁了。
林晨沒有多說什麼，直接走到博古架前，看了起來。
吳友德冷哼一聲。
他倒要看看，在這種情況之下，林晨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兩分鐘，林晨已經看過了大部分物件，心裡頓時有數了。
隨後，他拿起一塊木雕，端詳起來。
這木雕入手有點分量，雕刻的是一個老翁，神態祥和，眼睛眯起，頗有幾分閒散愜意的架勢。
雕工看上去有些粗鄙不堪，但看得出來，應該是個老物件。
林晨輕輕掂了兩下，脣角揚起一抹笑容。
見他這副樣子，吳友德微微一怔。
這小子是看上這木雕了？
木雕是他上個月才收來的，三百軟妹幣。
標價卻是三千塊錢，十倍暴利。
當然，冤大頭也不是那麼好找的，放了兩個月都沒人買。
他已經徹底放棄了。
如果林晨真選這木雕的話，他倒可以鬆口氣了。
“這應該是恆陽木雕。”
林晨喃喃兩句。
雕工也是有地方特色的，像恆陽那邊，都是圓雕。
這老翁雕像，也是用的這種手法。
“吳掌櫃，我挑好了。”
“就這件吧。”
“挑好了？”
吳友德先是一愣，旋即大喜。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小子，我告訴你，這木雕是南方的一種木材，不值錢，雕工也沒什麼可看的，絕對不是出自大師。”
“你不是想要撿漏嗎？這就是你撿的漏？”
他哈哈笑了起來，看向林晨的目光如同看傻子似的。
雖說他把好東西都收起來了，但是博古架上，還有五六千的物件。
到頭來，林晨居然選了一個三百的……
真是有意思啊。
林晨笑了笑，“雖說雕工有點勉強，但大體上還算可以，線條挺流暢的。”
“你看這個老翁，神態動作，栩栩如生，雕的多傳神。”
“傳神？”
吳友德嗤笑一聲，“好，好，好，你怎麼說都好。”
“小子，不妨告訴你，這木雕我花了三百塊錢收的。”
“你今天，還真是在我景泰閣，撿了一個大漏啊！”
他一副誇張的表情，譏諷地笑了起來。
不少夥計也跟着湊過來，冷嘲熱諷。
“這小子真是拍賣師？看着不像啊。”
“呵呵，他也就二十來歲，能有多大本事？”
“從來沒有人敢說撿我景泰閣的漏，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不要把無知當本錢。”
什麼網紅主播，好幾十萬粉絲，他們壓根都不相信。
網上的那些東西也能信？
都是有劇本的！
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林晨臉色依然風輕雲淡。
“你景泰閣連這東西都看不出來，趁早關店吧。”
話音落下，場上一片靜謐。
衆夥計都呆呆地看着林晨，隱隱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吳友德更是臉色沉了沉，慢悠悠地站起身來。
他可是景泰閣的掌櫃，地位非同一般。
平時那些大家族的人過來挑選壽禮，也是客客氣氣的，尊稱一聲吳掌櫃。
現在，卻被一個毛頭小子，指着鼻子罵。
簡直是奇恥大辱。
直播間的寶友們，看熱鬧不嫌事大，紛紛爲主播搖旗吶喊。
“哈哈，這句話說的霸氣！”
“難道這木雕有什麼玄機嗎？我看着也就一般啊。
“雕工確實有點勉強。”
一條條彈幕刷起來，討論非常激烈。
吳友德沉着臉上前兩步。
“小子，你別太過分了。”
“你有什麼資格，讓我景泰閣關店？”
“你們千百度怎麼不關？”
林晨微微一笑，拿起木雕來，“就憑這個，你們景泰閣的鑑定師，就都一無是處。”
吳友德冷哼一聲。
“這木雕是個老物件，但充其量也就是民國的，值得兩三千塊錢，也就頂天了。”
“你，真以爲自己撿了個漏？”
林晨倒也不惱，不疾不徐地道。
“你們沒發現，這老翁的體態有些違和嗎？”
“違和？”
吳友德微微一怔。
這老翁，一眼看上去，確實有點胖了。
但，人家雕刻的是富家翁，胖點也說的過去吧？
“有個詞叫大肚能容。”
林晨神秘一笑。
“大肚能容？什麼意思？”
“嘶……還別說，這富家翁看上去的確有點胖，身子短粗，身材比例不對勁。”
“這應該是雕刻師手藝不精造成的吧？”
“我想到了！我想到了！大肚能容哈哈哈！”
直播間的寶友們都踊躍參與起來，倒是有行內人，似乎察覺到些許端倪。
吳友德臉色也漸漸有了變化。
彷彿意識到了什麼。
“你的意思是……”
“老翁肚子裡，有東西？”
說完，他冷汗唰的一下就下來了。
歷史上，有不少人，因爲戰亂或者其他方面的原因，把一些重要的東西，封存在木雕或者銅像之中。
這並不罕見。
而且，這些人的封存手法相當專業，從外表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還有一點特性是，能用這種手法封存的，價值都不低。
再看這木雕，老翁體長五十五公分左右，足以藏下不少東西了。
寶友們也都跟打了雞血似的，紛紛議論起來。
“臥槽，這裡面真的有東西？”
“會是什麼寶貝啊，一般情況下是經書殘卷，字帖也有可能。”
“可別開出個再來一件，那我就笑噴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