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也是有些意外，沒想到他居然走的這麼快……
可惜啊，沒能套出他的根底來。
“好了。”
“這幅《社色梅雀》經過證實，就是一個拼接貨。”
“來，有請下一位寶友。”
剛連上麥，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就出現在直播間內。
他那邊鏡頭有些晃動，伴隨着一陣陣喘息聲，像是在進行某種劇烈運動。
“臥槽，不會吧，這是來到第一現場了？”
“這也能直播，真會玩……”
“主播，趕緊把他掐了，小心等會直播間被封！”
“喘的這麼厲害，小夥子，你身子骨不行啊……”
林晨見這位寶友不說話，皺了皺眉頭，便要掐掉直播。
“主播，別掛！”
那年輕人氣喘吁吁地道：“幫我，求你快幫幫我！我也在魔都！”
林晨皺皺眉頭，“怎麼回事？”
寶友把鏡頭移動了一下，畫面中是一個小廣場，人山人海，非常熱鬧。
“主播，我爸被鬼迷心竅了啊！”
“取了二十萬的存款，非要過來賭石，說是穩賺不賠！”
“哎呦，我雖然不懂這個，但也知道這玩意兒是一刀分生死，風險太大了！”
“我勸過他，他說有個什麼大師過來了，百切百漲，穩賺不賠。”
“我覺得有貓膩，但又看不出破綻來，聽說主播在賭石界小有名氣，想要讓你幫忙勸勸！”
“這二十萬可是我爸攢了半輩子的積蓄啊，要是被霍霍了，我……”
“我估計他肯定是活不成了！”
這位寶友一開口，直播間內彈幕也是炸開了鍋。
“敢情是跑步啊，我還以爲是槓桿運動呢。”
“主播在賭石界小有名氣？我怎麼沒聽過？”
“一看你就是新來的，沒看到主播在緬國的風騷之處。”
“百切百漲？十有八九就是騙子啊，這年頭還有人信這個？”
“主播，救人如救火，快去打假吧！”
“打假！打假！”
“+888！”
滿屏彈幕，飄着的都是兩個字，打假！
林晨見事情緊急，也是不敢耽擱，同時對那位百切百漲的大師，有了一絲絲好奇……
難道，還有一樣跟他開掛的？
“把位置發過來，我現在就過去。”
說完，林晨拿好設備，興沖沖地下了二樓。
“林晨，直播結束了？你去幹什麼？”
楚然正在招待客人，見狀一臉狐疑地問道。
“我去轉行當戶外主播！”
林晨頭也不回，義無反顧地走出了千百度。
“戶外主播？”
楚然微微一怔，噗嗤笑了出來，“看不出來，格局還挺大啊。”
在林晨這邊興沖沖的時候，雍和拍賣行，依然沉浸在死寂的氣氛之中。
陳老呆呆地看着那幅被撕扯下一角的畫，失魂落魄，彷彿一瞬間蒼老了十歲。
“陳老？陳老？”
楚劍連續叫了兩聲，他都依然沒有反應。
“楚少，你還是先回去吧。”
那年輕人從地上爬了起來，低聲說了一句。
“回去？”
楚劍臉色有些難看，“我這趟難道白來了？”
“陳老之前答應的好好的，要幫我對付千百度，對付林晨。”
“現在他還沒出手，就讓我回去？”
他好歹也是楚家的大少爺，哪有這麼被人耍着玩的時候。
“楚少爺，陳老已經出手了。”
年輕人輕嘆一聲，搖了搖頭。
“出手了？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楚劍一臉茫然的問道。
“楚少爺有所不知，在這一行，不是說當面鑼對鑼，鼓對鼓，纔算是競技。”
“這種無形間的較量，也是比拼的一種。”
“不瞞你說，這幅畫陳老之前鑑定過，結果是真跡！”
“後來之所以發現貓膩，也是一次偶然，發現了年份對不上。”
“但，已經是兩年之後了。”
年輕人一臉唏噓地道：“而林晨，不光是當場發現，更是隔着屏幕，沒有辦法觸摸到這幅畫。”
“這種方式，難度無疑增加了無數倍。”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有理有據的說出了每一條疑點。”
“以至於陳老……”
“道心碎了。”
他了解陳老，作爲雍和拍賣行字畫領域的專家，入手的畫作，起碼也有萬幅！
平時出行，那些民間收藏家都是百般奉承。
以至於他的性子，變得越來越驕傲。
現在，被林晨這麼一個後起之輩，直接碾壓的體無完膚，怎麼能受得了？
沒吐出一口血來，已經算是不錯了。
靜靜聽着，楚劍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起來。
他知道林晨不好對付，可也沒想到，居然這麼不好對付。
更沒想到，這小子在字畫這個領域，也有這麼深的造詣……
半晌過後，他沉沉嘆了口氣。
“好，既然這樣，我就先回去了。”
陳老都半死不活了，他這趟雍和拍賣行，算是白來了。
不過……
這條路走不通，他還有別的路，就不信扳不倒林晨！
而此時。
接到寶友發過來的位置後，林晨便打了個車，來到了一處廣場跟前。
廣場上，已經圍滿了不少人，出奇的熱鬧。
林晨透過人羣，看到中心處有一個攤位，上面擺放着大大小小的原石毛料。
旁邊，還有一臺大型解石機，可以進行現場解石。
林晨尋摸半天，這纔看到那位寶友的身影。
寶友姓劉，單名一個煜字。
見了林晨，就跟見了大腿似的，着急忙慌地跑了過來。
“就是他！主播，你看看他是不是騙子。”
他說話的時候，人羣中爆發出一陣歡呼。
“孫大師牛逼！”
“孫大師，你收我爲徒吧！”
“孫大師一出手，果然非同凡響，連出三塊，都漲了！”
“孫大師，麻煩您幫我也挑一塊吧，我要求也不高，漲多漲少都行，我給你啊，包個大紅包！”
“神眼啊！這是真正的火眼金睛啊！”
人羣一片沸騰，場上的氣氛也如同燒開的沸水。
“哈哈，大家彆着急，慢慢來。”
臺子上，一個蓄着三寸短鬚的中年人，呵呵笑道：“先幫這位大姐挑了再說。”
他看上去約莫四十來歲，皮膚黝黑，精神頭十足。
話音落下，人羣也紛紛移步解石區，激動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