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也沒跟他解釋,“這東西,我要了,你出個價。”
“啊?你要?”
“儘管拿走好了,不用給錢的。”
阿玉有些迷惑,不明白林晨爲什麼要小孩的東西。
林晨掏出錢包,丟下一張紅彤彤地軟妹幣,便帶着小七和林宇往外走。
“林先生,不用給這麼多啊!”
阿玉追了出來,人羣熙熙攘攘,再也找不到林晨的身影。
略顯柔弱的身姿,立在風中,身上的圍裙隨風起舞,如同無家可棲的蒲公英。
……
回了酒店之後。
林晨把撥浪鼓放在桌面上,拿起專業的鑑寶放大鏡,仔細看皮的紋理。
“林晨,你剛纔說不乾淨,指的是哪個吧?”
小七和林宇站在邊上,顯然聽明白了林晨的意思。
“不錯。”
林晨招了招手,“你們看這紋理。”
“紋理?”
“好像比平常的牛皮要粗了點,這是什麼材質啊?”
“不像是合成的,上面還能看見毛細血管呢。”
小七不解的嘟囔了幾句。
“不是牛皮,是人皮。”
林晨一臉凝重地道:“而且,看這成色,時間還不長,也就個把月。”
“仔細聞的話,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聽到林晨這句話,小七和林宇都打了個冷顫,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人皮?
人皮做撥浪鼓?
這尼瑪,太瘮得慌了吧!
再看那撥浪鼓,小七竟然莫名感覺到了一股陰冷。
“林晨,你不會看錯了吧?誰會割自己的皮作鼓啊?”
“如果是死人皮呢?”
“剛死去不久的人。”
林晨正色道。
他也沒想到,會在阿玉的攤位上,發現這麼一件邪物。
細思極恐!
要知道,能做鼓面的材質,非常苛刻,即便是用人皮,那也是腹部比較光滑的皮,而且必須是死亡不久,或者……
瀕臨死亡。
但是,若沒有深仇大恨,誰會扒皮作鼓呢?
這究竟是殘忍的復仇?
還是對生命的踐踏?
這樣的撥浪鼓,還有多少?
林晨細思極恐,胳膊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這緬國的水太深了,深不可測。
“媽呀,你可別再說了,我晚上該睡不着覺了。”
小七整個人蜷縮着,瑟瑟發抖。
林宇也臉色慘白,心有餘悸。
他們彷彿能感受到,在這熱鬧的緬國公盤,彷彿隱藏着不少暗礁。
觸目驚心。
“這東西是邪物,長期帶在身邊,會招來不祥。”
林晨把撥浪鼓收了起來,打算回國再處理。
小七和林宇也匆忙離開,走的時候,雙腳發軟。
待他們走後,林晨站在窗前。
自從來到緬國之後,發生了一連串的事。
先是接觸到礦主刀帕,而後在酒吧遇到欺凌弱小的良哥,還有前來調查血玉事件的付微微……
還有調酒師瑪咖,刀帕在公盤的官方背景……
阿玉撿到的人皮撥浪鼓……
種種,種種……
點連成線,線勾勒成一張大網,似乎朝着他網了過來。
半晌之後,林晨嘆了口氣,他也想明白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得過。
與其擔心這擔心那,還不如坦然面對。
第二天一早。
林晨便叫醒林宇和小七,打算前往會場。
要知道,緬國公盤的時間是在上午十點半左右,爲了不耽誤商人選購毛料,解石時間都會提前兩個小時。
小七和林宇明顯昨晚沒怎麼睡好,頂着兩黑眼圈,跟個熊貓似的。
一見到林晨,眼中的幽怨,根本掩飾不住。
一行人來到會場,前方是一片空地,足足容納近千人。
因爲是頭場解石,不少大老闆都表現出濃烈的興趣,氣氛異常高漲!
周圍,有不少荷槍實彈的士兵,正在維持秩序。
“看,錢老也在。”
小七指了一下。
林晨尋着目光看去,果然見到人羣中的錢金銀。
和昨天不同的是,他正笑意濃濃的陪在一箇中年男子跟前。
那男子約莫四十來歲,穿着POLP衫,戴着墨鏡,脖子上帶着一串翡翠大方牌,高冰正陽綠!
這種品相,在市面上可並不多見啊,放在拍賣會,起碼也能拍到五千萬以上!
林晨目光微閃,猜到了這人的身份。
周大田珠寶的創始人,周大田,周董。
這位在業內也是個傳奇人物,草根出身,一路跟開了掛似的崛起,做到全國排行有名的大公司,手段可謂了得。
林晨掃了一眼後,便收回目光,開啓了直播。
“好傢伙,一上來就看到這種大場面啊,這是要切石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昨天主播下注的那塊原石,好像是0597……”
“0597?不會是通天裂的那塊吧?”
“應該不是,那塊錢老也看過了,沒救。”
網友們都興致勃勃的議論起來,解石可是最激動人心的時刻。
俗話說神仙難斷寸玉,在沒有切開之前,誰也不清楚會跌還是會漲。
哪怕是那些專家教授,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各位老闆來客,現在進行解石環節。”
“首先要解的是這塊編號爲2號料子,也是本屆的標王之一。”
“在這……”
啪啦啪啦說了一大堆,無非是祈禱能賭漲,開個好頭罷了。
林晨昨天見過這塊標王,品相非常好,高翠冰種,六百萬歐。
主辦方敢在衆目睽睽之下,解這塊標王,明顯也是非常看好的。
只要來個開門紅,後面的暗標價格也能漲不少。
很快,中標的大老闆帶着鑑定團上去,商量好畫線之後,就令師傅動手。
解石師傅是他們自己人,手法很麻利,明顯在這一行浸淫多年。
要知道,不是誰都有膽量敢對標王下手的。
嗤嗤嗤!
伴隨着令人牙酸的聲音傳來,無數石屑紛飛。
十分鐘後,齒輪已經深入五六公分,卻始終沒有出綠霧的跡象!
“這是要壞事啊。”
“第一塊就虧了……”
“十有八九要垮……”
不少人都議論起來,那大老闆臉色也是有幾分凝重。
又過了十分鐘,毛料一刀兩斷。
確實是有綠,不過只有鵝蛋大小的一塊,雖是高冰,但頂多能出幾十個戒面。
800萬歐,連一半都不值。
這是垮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