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淵看到仇人一個個撲倒在自己眼前心裡無比暢快,卻又有些許的失落。熊淵知道這種失落是因爲自己沒有這個能力和手段。
尾隨逍遙子是因爲熊淵認爲他是江湖中的數的高手,此時也間接地證明了吳清風的話。逍遙子確實有資格也有能力去刺殺武當的掌門。
每個人的內心都有一種叫渴望的東西,渴望學習好、工作好、健康、長壽,這是很多人心中所渴望得到的東西。卻沒有幾人爲了渴望得到的東西去主動爭取。
熊淵的心中也在渴望一種東西,他在渴望自己成爲江湖中的高手。如此就不會有人敢來傷害他,傷害他所愛的人,傷害他的親人。
他去爭取了,因爲他動了。
“恩公,如何才能成爲一名高手?”熊淵跪在了逍遙子的面前,看着眼前這個過於柔美的逍遙子。
熊淵感到心裡很彆扭,其實他並不喜歡逍遙子,他喜歡更男人一些的霸氣。
此時在熊淵的心中只有感激,對眼前這個人的感激。
當你的命都是他給的時候,也許他叫你去做任何事,你的心裡也只有感激吧?
這也許就是根植在每個江湖人內心的江湖規矩,儘管你沒有感覺到他的存在,他卻在隱隱地制約着你的行動。
逍遙子笑了,看着眼前這個衣不合體的少年笑了,沒有笑少年的衣服,也沒有笑少年的醜態。
他在笑眼前這個少年,與當年的自己是如此的相像。
當年逍遙子是一個什麼武功都不會的菜鳥,還是一個任何基礎都是零的普通人。
可以這樣說逍遙子當時就是一張白紙,純白純白的那種。
當他第一次進入“暗河”這個神秘的殺手組織。
逍遙子清楚地記得當時自己問教練的第一句話就是“如何成爲一個高手?”
於是逍遙子笑了,笑得沒有一點殺傷力。
如果此時熊淵面對的是一個名門正派武術世家的老師傅,碰到這個一點武功都不會,沒有一絲基礎的傢伙。
開口第一句就是“如何成爲一個高手?”的話,老師傅肯定覺得很好笑。
並且會認爲這個傢伙太不靠譜了,整天想着如何成爲一個高手,卻不去踏踏實實地修煉基本功。
也肯定會疾言厲色地臭罵他一頓,然後拂袖離去。
但是逍遙子沒有
因爲逍遙子既不是名門正派也不是武術世家。
他只是一個殺手,殺人無數的殺手。
“很簡單!”
逍遙子帶着熊淵,出了杭州城向北穿越平原,渡長江,下黃河,走過無邊沙漠,經過幾月的奔波,終於來到一處四周全是山的地方。
“此處名爲北涼山,五年來,師父我就是在這裡生活的!”逍遙子很是感嘆地說道。
“這裡全都是山,連個活物都看不到,你是如何活下來的?”熊淵看着眼前羣山,基本上失去了分辨方向的能力,儘管此地也有山林樹木,卻不是什麼原始森林。
看着在此中秋之際,衰敗的野草,除去天上飛過的大雁,每叫一聲來證明這裡有生命存在。熊淵沒有看到任何的生命跡象,難道他吃草啊,現在連草都沒了。
出於對面前這個看上去並不男人的師父的尊重,熊淵沒有說出來。
“弄些野味也不錯的!”逍遙子並沒有停下來,還在繼續地前行着。
隨着師徒二人的深入,北涼山裡的樹也是多了起來,野草的高度有的竟然超過了熊淵熊淵的身高。
“就是那裡了!”逍遙子劍指十里外的一處高山,告訴熊淵他們就要到家了。
他們進入北涼山已經三天的時間了,熊淵每天也是過着飢一頓飽一頓的日子,甚至與做奴隸的時候比,還要苦,基本沒了半條命。
熊淵看着說遠不遠的高山,直入雲端,北方秋天的特點一覽無餘。
幾朵超大棉花樣的白雲,緩緩地繞着山頭,似與情人傾訴綿綿情話,卻又在碧藍的天空下也顯得那樣的肆無忌憚。
一棵棵百年的青松也是努力的伸展他的手臂,想要抓到那朵可愛的白雲。
地上的一衆大小草,看到青松如此努力,自己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甚至哭幹了身體所有的水分,慢慢地頹廢枯萎。
“可以結束如此苦逼的生活了嗎,師父?”來到山頂後,躺在院子裡急喘的熊淵一句話就道出了他此行的無奈,看着滿院的枯枝敗草,熊淵幾乎抽乾了所有的氣力。
幾個月來,除了吃東西,逍遙子基本沒有停下前行的腳步。爲了成爲一名劍中高手,爲了這個解不開的身世,爲了深愛女人的血海深仇,熊淵都挺過來了。
可是人的身體是有極限的,此刻的熊淵的疲勞程度,就遠遠超出了他的身體極限。他想休息一下,再去做其他的事情。
“纔剛剛開始,”不想逍遙子扔下這冷冷的話後,打開了門前堆滿了土的房門。
這是兩間木製的小屋,只能擋雨,不能避風的小屋。
熊淵坐在院子全是石子的地上,能看到逍遙子打開門的時候,從對面的牆上透過來的大片的光。
片刻之間,臉上沒有一點倦態,身上依然沒有一絲灰塵,一身白衣,左手又多了一把劍的逍遙子走了出來。
“啪”熊淵接住了逍遙子扔過來的劍,一把劍鞘上鑲滿了寶石的劍,在劍柄上還帶着乾枯的血跡。
熊淵拔出了這把鑲滿寶石也滿是血跡的劍。
在劍身上也是鑲滿了五光十色的寶石。看得出來,劍的主人生前不僅是劍中的高手,還是個非常多金的人。
當然也看得出,劍主人在逍遙子面前,根本就沒有拔劍的機會,就已離開了他深愛的一切。
“把你的劍刺向太陽,”逍遙子對熊淵說道,“把這個動作練二十萬次,你就成爲一個高手了。”
“怎麼拔劍?怎麼刺?刺哪裡?師父你什麼都不告訴我,我怎麼練?”熊淵站起了疲憊的身子。
“劍你已經拔來了,你不需要知道怎麼練,你需要的就是練,在練的過程中你自然就明白怎麼練了。”
“一直就這樣刺太陽嗎?”熊淵把手中的劍朝着太陽狠狠地刺了兩下。
“嗯,早上刺朝陽,中午刺豔陽,傍晚刺夕陽……你的問題太多了,都問的我忍不住作詩了……”逍遙子搖了搖頭很無奈地進到木屋裡去了。
“一劍刺向太陽嗎?”熊淵望着遠處的如血夕陽,看了看手中鑲滿寶石的長劍,他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