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子健幾人,凌空而立,說說笑笑,絲毫不把此時的四妖與地龍放在眼裡。而山頂之上,四妖與地龍對視了一眼,地龍傳音說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今日若是不服軟,怕是沒辦法善了了,要知道,那楚天就死在我等手上!”說這話時,他多看了白眉禿一眼,顯然那楚天,就是死在白眉禿鷲手上。白眉禿鷲被地龍看了一眼,不由神色凜然,心底唏噓,生怕此事被常子健等人知曉,對自己不利。
好在那地龍,並沒有公佈此事,以求自保的打算。赤練仙子眼珠一轉,目光流轉道:“我看啊,那青鱗和尚一去不歸,顯然已經遭人暗算,命歸西天,我們便不如把一切責任,都推到他身上。反正那一日,打的最歡的,還是這青鱗和尚,想來那葉雲飛等人,不會過分爲難餘你我。”
白眉禿鷲聞言,見可以將事情轉嫁給別人,不由喜上眉梢,忙接着說道:“對的對的,就是如此了。不知諸位意下如何?”嘴上這麼說,白眉禿鷲心裡卻是恨極。想他白眉禿鷲,成名百餘年,不敢說天下無敵,卻也是縱橫凡陸九州,何時受過如此屈辱?被敵人打的不可還手,最後竟然還要搖尾乞憐。今日之仇,來日必然要加倍奉還!白眉禿鷲心底如此說道。
地龍暗自點頭道:“就按照赤練仙子說的辦吧。”
這時,四妖中個頭最矮的山公子說道:“這…這麼說…他…他們會…會信麼?”這山公子,本是深山裡修煉近三百餘年的一頭穿山甲煉化而成。因爲特殊原因,讓其進化不完全,從而落下了口齒不清的毛病。百餘年來,凡陸但凡一說道成名,且口吃的人物,必然就是這山公子沒錯了。
山公子被邀請來了,出力並不大,只因爲他雖然貴爲妖,卻是生來宅心仁厚,成名百餘年,雖然爲正道所不齒,卻也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也正因爲如此,但凡每一次正魔大戰,討伐山公子的反倒是最少的。不過,也正因爲其出力不大,在場的諸位,包括地龍,對他都有偏見。若不是看在同爲九妖的份上,早就將之驅逐。此時山公子一說話,立刻被白眉禿鷲等四人冷眼相觀。
山公子心底一突,便是不再多言。而後,白眉禿鷲四個人,商議好了,便準備與常子健等人對峙。
半空中,常子健雖然與諸位聊天,暗地裡也是紫虛化功訣、浩然正氣訣瘋狂運轉,修復經脈,恢復真元。此時不過盞茶功夫,常子健赫然恢復了三成功力,叫葉雲飛大爲驚訝,刮目相看。這時,溫怒冷笑道:“哼哼,該是跟地龍山莊好好清算一下了!”
八戒雙手合十,一臉神聖的說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溫怒眼睛一瞪,沒好氣的說道:“怎麼着?你還想說什麼出家人慈悲爲懷,然後給他們求情麼?”
葉雲飛卻是一笑,搖搖頭說道:“八戒兄肯定不會這麼想的。”
溫怒聞言,不由大皺眉頭。據他所知,但凡和尚說這句話時,後面都會裝作慈悲的,莫非八戒不同麼?他正如此想,便聽八戒繼續說道:“佛家以慈悲爲懷,爲了展現我佛慈悲,就讓貧僧給諸位施主超度吧!”
“噗”
八戒一言,令常子健等人破口而笑,這八戒不愧是葉雲飛的朋友,果真是奇人,與那些古樸死板的和尚大是不同。一時之間,溫怒對八戒好感飆升。常子健也是對八戒微微一笑,但很快他的目光便轉寒。他望着地面上的地龍等人,這些個險些害死自己朋友的傢伙,常子健恨不得把他們挫骨揚灰。於是,他眉毛一挑,冷然道:“地龍莊主,咱們的帳,該是清算一下了!”
地龍心底一突,該來的還是來了。但地龍畢竟成名百餘年,已經有了極深的城府,他面無表情的說道:“算賬,算什麼帳?我地龍山莊與諸位有帳可算麼?”
溫怒聞言,當下暴怒道:“地龍老兒,你殺了我的楚師弟,你說這筆帳要怎麼算?”
地龍面不改色,隨即說道:“算賬?”地龍看了一眼常子健,淡淡的說道:“方纔這位兄弟,一招毀了老夫的山莊,又葬送老夫無數爲子弟。若真的是算賬,老夫倒是很好奇,到底是誰跟誰算賬。即便是一命抵一命,老夫山莊百十餘人的性命,難道抵不過一個楚天麼?更何況,這楚天也不是老夫,以及在場的諸位所殺。所以說,老夫很不明白,到底要算什麼帳。”
地龍言辭犀利,溫怒啞口無言,想說些什麼,卻又不好開口。葉雲飛昂然挺胸,目光閃動,淡淡的說道:“既然地龍莊主你說楚師弟不是爾等所殺,卻又是誰?莫不是那青鱗和尚麼?”
既然葉雲飛主動說出了青鱗和尚,地龍便順着他的話,鏗鏘有力的說道:“不錯,那青鱗和尚嗜殺成性,爲正魔兩道所不齒,你們的楚師弟,便是他親手斬殺。老夫年紀雖然大,卻還是不傻,曉得與山河劍派爲敵,很是不明智。但當日之事,待老夫得知,並且出手阻止,已經是來不及。雖說論修爲,當屬白眉兄弟最高,但是論殺人手段,我等比之青鱗和尚,卻要略遜一籌。“地龍說的滴水不漏,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今日常子健一劍挑了地龍山莊,的確損失了不少人命。加上地龍等人都是強弩之末,修爲大損,想來相當時間內,也是生不出生麼事端。何況,對方一口咬定是青鱗和尚所爲,自己一方又拿不出什麼證據。想到此,葉雲飛不由眉頭微皺,陷入了沉思。
常子健對於這些人,並非是十分的恨,此時又覺得他們說的,也有些許的道理。雖說對於邪魔外道,完全不需講道理、留情面。但常子健並非那般死板、認死理之人,對正魔之分,並非十分的固執。比如說地面上的那山公子,窮之一生,都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誰敢說他山公子就應該必死呢?
想到此,常子健不由露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輕輕搖了搖頭。正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雖說眼前的這些人,已經犯我,但也受到了自己的懲戒。何況,真的要拼起來,多半還是兩敗俱傷。這地龍等人成名百餘年,不可能沒有一些壓箱絕技的。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葉雲飛緩緩說道:“既然如此,你們說出那青鱗和尚的下落,葉某便不再爲難你們。”
地龍等人面面相窺,沒想到千算萬算,沒想到葉雲飛會這麼說。那青鱗和尚在哪裡,他們怎麼會知道?看來,一場戰鬥在所難免,或許一切都是天意,唯有與敵人力戰到最後了。白眉禿鷲聲音高了八貝,冷冷的說道:“青鱗和尚在哪裡,老夫怎麼會知道?既然葉兄你沒有誠心善了,也就不要乾耗時間,我等手底下見真章吧!”
“白眉禿鷲,這可是你說的!”溫怒聞言,心底一喜,他早就按耐不住了,既然白眉禿鷲挑釁,便痛快的打一場。他一擎手中的真怒劍,便要殺將過去,冷不丁的卻聽八戒說道:“青鱗和尚?不是已經被常兄斬殺於劍下了麼?”
葉雲飛有言在先,交出青鱗和尚,今日之事便可以不再計較。既然那青鱗和尚,已經被常子健斬殺,可以說是大仇得報,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既然說了不再爲難,那就斷然沒有爲難的道理。如此一來,葉雲飛當下就帶着常子健等人,離開了地龍山莊。希望此事之後,那地龍等人買個教訓,不要再生事端了。
歸途中,葉雲飛訴說了他失蹤一夜的原因。
卻說葉雲飛與常子健、秦楓分手,便是探查地龍山莊,卻不幸被修爲相差不遠的白眉禿鷲發現。於是,一場大戰就此展開。葉雲飛功高絕頂,乃是凡陸青年俊傑一等一的高手。那白眉禿鷲不敵,當下招來同夥,與地龍、赤練仙子、青鱗和尚、黃大仙、山公子聯手對戰葉雲飛。葉雲飛手中石中劍,大家風範,大開大磕,氣勢如虹,幾十招過,絲毫不落下風。
但正所謂馬有失蹄,葉雲飛一不小心,着了那白眉禿鷲的道,被其一招“大鵬須彌”收入了袖子中。而後,葉雲飛尋找突破之計,終究因爲功力高了白眉禿鷲一籌,將其袖口打穿,從其腋下脫逃而出。因爲已經是深夜,他便趕回地龍山莊,正巧與夜探地龍山莊,還在路途上的常子健等人擦肩而過。葉雲飛回到山莊之後,卻是不見了秦楓。原來,是那秦楓心繫葉雲飛安慰,竟然偷偷跑出,尋葉雲飛去了。
葉雲飛當下按照家丁所說的方向追去,卻是遇到了東寒州“瞭然一身,孤單一人”的獨行高手‘鬼甲子’。鬼甲子捉了秦楓,欲用其肉身,先jian後殺,然後練作肉鼎,以提升自身修爲。葉雲飛聞知經過,勃然大怒,與鬼甲子大戰百回合,不分勝負。兩人鬥至山中,在其洞府,拼命救下了秦楓,然後利用精深的修爲,帶着秦楓逃亡,卻也遭到鬼甲子致命一擊,重傷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