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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傷好了之後,我還要殺了曾宏圖。不過念在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只要你開口替他求情,我就饒他一命。”
蔣驚天也就是說一說,他與曾宏圖之間沒有大仇,所以並沒有必殺之心。其如此之說,只不過是想解開宋春華的心結而已。不過曾宏圖要是真的來找麻煩,蔣驚天也不介意辣手無情,出手了結了他的狗命。
聽蔣驚天這麼一說,宋春華的情緒,便立馬就有了失控的趨勢,“你……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
宋春華與曾氏兩兄弟的孽緣,是曾家的禁忌,所以家族之中,就算是老一輩的人,也只是隱約瞭解此事而已。至於這一女兩男之間真正的發生的事情,便只有他們三個當事人知道。
所以蔣驚天一連提起曾宏遠、曾宏圖的名字,便使宋春華猜到,其也是知曉事實之人。
蔣驚天對此倒也沒有什麼隱瞞,立馬就直言不諱的道,“我有一門武技,可以讀取他人的記憶。我剛醒來的時候,爲了知道昨晚都發生了什麼,所以就直接讀取了你的記憶。”
聞言,宋春華便再次激動了起來,並立馬用雙手掩住了胸口,其此時的感覺,就好像是什麼也沒有穿,直接站在蔣驚天的面前一樣。
因爲蔣驚天這“輪迴”拳術一出,便等於窺探到了宋春華所有的秘密,無論是能夠見人的,還是不能夠見人的。這種**裸的感覺,甚至比讓她脫光衣服,直接站在蔣驚天的面前,還要讓她難受。
“你……怎麼可以……算了,知道就知道吧,反正我也要死了。”
見宋春華仍舊想死,蔣驚天立馬就將兩人之間的話題,拉回到了主要戰線上來,“你還沒回答我。我要殺曾宏圖,你管還是不管?”
宋春華之前驚駭於蔣驚天知曉一切,就是在下意識的迴避曾宏圖的問題。如今蔣驚天又將這個問題擺在了明面上,其卻仍舊在選擇逃避,不願意去面對。
“吃完飯了,我把桌子上的東西,都收拾下去。”
見宋春華起身想走,蔣驚天便急忙站了起來,並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快回答我。”
宋春華手腕被擒,便劇烈的掙扎了起來,“你弄疼我了,快放開我!”
只不過無論宋春華怎樣掙扎,蔣驚天就是鎖着她的手腕不放。其掙扎了半天,見蔣驚天是鐵了心要刨根問底,便一甩胳膊,哀求道,“你不要逼我好嗎?你想幹什麼就去幹,不要讓我來決定,我求你了。”
“明白了,等我傷好了之後,我就去殺了曾宏圖。”
聽蔣驚天這麼一說,宋春華急忙辯解道,“我可沒讓你去殺他,這事與我無關。”
在談論曾宏圖的時候,宋春華的情緒,明顯比談論曾宏遠的時候更激動。所以蔣驚天便斷定,宋春華想要自盡的根本原因,是無法面對曾宏圖。
“怎麼與你無關?當年他辜負了你,我就幫你殺了他。”
“我……他……我已經和他沒有關係了。所以你就……”
“就怎麼樣?”
面對蔣驚天不停的逼問,宋春華終於將內心之中,最不願意說出來的那句話,說出來了。
“就……饒他一命吧。”
蔣驚天見曾宏圖在宋春華的心中,還有着如此重要的地位,便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其雖說還沒有想出化解宋春華心結的辦法,但卻想到了制止其自盡的辦法。
“既然你都開口了,那我就饒他一命吧。不過你要是自盡的話,我還是會取他的性命的。”
對於蔣驚天知道她要自盡的事情,宋春華並沒有太多的意外,不過其還是提出了激烈的質疑,“爲什麼啊?我自己不想活了,和他有什麼關係?”
聞言,蔣驚天嘿嘿一笑,然後緩緩的迴應道,“無論你承不承認,我都認爲你是因爲他,纔會選擇自殺的。所以你死了,我就要爲你報仇。”
“強詞奪理!我想要自盡,是因爲我過夠了這行屍走肉般的日子,根本和曾宏圖沒有一丁點的關係。再說,我也不需要你爲我報仇。”
蔣驚天早就猜到,宋春華是不會這麼輕易就範的,所以其也事先就準備好了,一套滾刀肉式的回答。“你說再多也沒有用,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斷。我說是曾宏圖害死你的,他就要付出應有的代價。
另外,我這人不能欠人人情。昨天你救了我一命,我就一定要報答你。”
“你!”
宋春華對蔣驚天的無賴行徑,可以說是怒不可言,但卻又無可奈何。其在那裡醞釀了半天,最終也只不過說出了三個字而已。
“你混蛋!”
宋春華雖然被憋得面紅耳赤,但蔣驚天卻知道,她自盡的想法,已經暫時被按捺了下去。但有一點,其卻還沒有確定,那便是制止宋春華自盡,到底是對是錯。畢竟如今曾家的狀況,對於她來說,還是太殘酷了。
不過蔣驚天相信“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事情總會有解決的辦法,如果宋春華死了,那一切纔是真的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宋春華見蔣驚天並沒有還嘴,還由衷的微笑了一下,便猜到了蔣驚天的真實意圖。
“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不希望我自盡。只是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曾宏圖。宏遠活着的時候還好,至少我可以眼不見心不煩的生活在這裡。
可現在呢?宏遠一死,曾家可就是曾宏圖說得算了。昨晚的事情你也知道,他的態度很明顯,是希望和我再續前緣。我可以不在乎其他人對我的看法,但你要我如何去面對自己的本心。
在十六年前,他放棄了我,就註定了我們今生再也無法在一起了。沒有了宏遠的制約,我現在連逃避的能力都沒有了。曾宏圖再來,你讓我怎麼辦?再嫁給他嗎?
我確實還愛着曾宏圖,但我現在有多愛他,就有多恨他!你說,我除了死,還有什麼辦法?!”
說完,宋春華便倚靠在牀邊,“哇”的一下哭了出來。蔣驚天見此,心中也是猛然一個抽搐,宋春華的無奈,他也能夠體會到。螻蟻尚且貪生,如果能夠活下去,誰也願意選擇死呢?
宋春華這一哭,便把所有的難題,全都交到了蔣驚天的手中。其中最簡單的辦法,自然是將曾宏圖做掉。只不過就宋春華如今對曾宏圖的感情而言,曾宏圖的死,對其來說也同樣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蔣驚天不敢確定,其將曾宏圖殺死之後,宋春華還能否堅強的活下去。再者說,曾宏圖好歹也是曾家的重要人物,又怎麼是蔣驚天說殺,就能夠殺的。
所以蔣驚天思來想去,最終還是覺得,只有帶宋春華回宋家,纔是如今唯一的辦法。
“你先別哭,如果我要是能夠送你回宋家,你還會選擇死嗎?”
聞言,宋春華果然停止了哭泣,並擺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出言反問道,“送我回宋家?這不可能。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自從我嫁入曾家的那天起,就註定再也邁不出曾家的門檻。宋家又哪是那麼容易回去的,曾家是不會同意的,曾宏圖也不會同意的。”
宋春華說的這些問題,蔣驚天又怎麼會沒有考慮到。送宋春華回孃家,雖然十分困難,但事在人爲,也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怎麼送你回去,那是我需要費心的事情。你只要回答我,如果我送你回宋家,你還死不死?”
聞言,宋春華立馬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盯着蔣驚天沉默良久,最終才緩緩的點了點頭道,“不死。”
宋春華選擇自盡,除了因爲不想面對曾宏圖之外,也是因爲其受夠了這種被軟禁的滋味。所以蔣驚天一給了她希望,其的眼神之中,便立馬閃耀起了生機。
不過這生機剛一閃耀,便又迅速的暗淡了下去,“你打算偷偷把我救走嗎?這個不用你,我自己也可以走。在名義上,曾家並沒有禁止我離開湖心小居,只不過無論我走到哪裡,都會有曾家的人在暗中跟着而已。就算是我回到了宋家,最終也是會被送回來的。只要曾家不放手,我就永遠沒有自由。”
這點蔣驚天也已經想到了,其既然能夠對宋春華做出如此承諾,就一定已經有了一套初步的計劃,“這點你可以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光明正大的離開曾家的。
一切都交給我,不需要你操心,你只要記住‘吳二牛’這個名字就可以了,他會帶你離開曾家。”
宋春華雖然並不知道面前的這個少年,到底可不可信,但這卻是她如今唯一的希望,“他什麼時候能帶我走?”
聞言,蔣驚天眯着眼睛,大致計算了一下,“半月之內,你就耐心的等着吧。”
“半個月嗎?時間還不算太久……”
不過就在宋春華喃喃自語的時候,蔣驚天的神情,卻瞬間嚴肅了起來。並二話不說的撲向了宋春華,摟着她便強行躺在了牀上。
“你要幹嘛?快住……”
還未等宋春華將話說完,蔣驚天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並三把兩把的將其外衣褪去,然後和其一起鑽進了早上新取出來的被子中。
“別掙扎,我沒有惡意。有人來了,你別讓他們進來,我不能讓他們發現我。”
說罷,蔣驚天便鬆開了捂住宋春華的手,但二人緊緊相擁在被子之中的****姿態,卻並沒有改變。
宋春華本來以爲蔣驚天獸性大發,想要對自己不利,所以掙扎得特別的厲害。不過當其聽聞蔣驚天的解釋之後,卻立馬停止了掙扎,並在心中隱隱升起了一絲失落之感。
“哎,瞎想什麼。我都這把年紀了,他才十幾歲,又怎麼會對我有非分之想呢?”
不過還未等宋春華從自怨自艾中回過神來,蔣驚天放在她腰間的右手,就狠狠的捏了一把,“別走神,我不能說話了,免得被他們發現。你自己小心點,別說走嘴了。要是他們知道我在這裡,我就死定了。”
言罷,蔣驚天就完全縮進了被子裡,並融入了“天人合一”的狀態,將自己的生死,交到了宋春華的手中。
蔣驚天如此而爲,除了是因爲他對宋春華本能的信任以外,還是因爲其已經沒有退路了。
事實上,就算蔣驚天殺了宋春華,其也勢必難以逃過來人的搜尋,只有宋春華的房中,這三尺有餘的臥榻,纔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
……
說實話,蔣驚天今天很幸運,其能夠發現有人前來,還要歸功於今天的風向。假若這宅子不是坐落在下風口,那蔣驚天這次一定會被曾宏圖抓個正着。
曾宏圖此次並不是一個人來的,隨其而來的還有劉正法等人。如果蔣驚天所料不差的話,一定是因爲劉正法將蛟龍城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也的蹤影,所以纔會逼迫曾宏圖,到這湖心小島搜尋一番。
事實也確實如此,曾宏圖本不想打擾宋春華,至少是不想讓外人來打擾宋春華。
但其自己卻也是被逼無奈,面對劉正法的強勢,同時面對曾家巨大壓力的他,沒有拒絕此次搜查的任何理由。其唯一可以做的,便是少帶幾個人來,儘量不要打擾宋春華。
“嫂子,宏圖來了。”
聽聞“嫂子”兩字,宋春華的嬌軀,立馬就本能的顫抖了一下。假如不是被子之中的蔣驚天,在發現不對之後,立即就加大了雙臂的力度,死死的摟着她嬌軀,其如今估計便再次陷入了痛苦的遐想之中。
“什麼事?我身體有些不舒服,還沒起來呢,你就在外面說吧。”
聞言,曾宏圖便回頭向身後的劉正法望了一眼,見其一臉淡然,並沒有什麼指示,他便扭過頭來繼續道,“我這次前來,還是爲了那名通緝犯的事情。如果嫂子你不介意的話,我們想在你這裡搜索一下。”
曾宏圖這話說得雖然十分客氣,但言語之中,卻透露着一股不可置疑。宋春華聞之頓時一愣,這種久居高位的氣度,並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形成的。
很顯然,曾宏圖有着一顆不甘平凡的心,其一直以來都在掩飾着自己。這份韜光養晦的耐心,並不是宋春華認識的那個曾宏圖所具有的。
不過現在情況危急,其也沒有時間,在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上糾纏不清。
“那你們就找找吧,小聲點,別打擾到我休息。搜完也不用告訴我,直接離開就行了。”
說完,宋春華便矯正了一下姿勢,擺出了一副正在安眠的樣子。
而曾宏圖,其在聞言之後,則立馬向後一擺手,示意劉正法帶來的手下,可以開始搜尋了。
劉正風帶來的這些人,雖然全都來自於“誅蔣聯盟”,但卻沒有一個是來自於劉家,所以他們對曾宏圖這個未來的曾家之主,還算是客氣。
搜尋起來,也如宋春華所言,並沒有產生太大的動靜。
……
“回劉爺,曾爺,沒有發現蔣驚天的蹤跡。”
“二位爺,我這邊也沒有。”
“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
“一切正常。”
“……”
面對一個個屬下的來報,曾宏圖首先發話道,“我說沒有吧,島上昨晚我就已經搜過了。”
雖然事實就擺在眼前,蔣驚天並不在島上,但劉正法還是隱隱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其似乎是忽略了什麼。所以他在聽聞曾宏圖之言後,便張開了靈魂之力,又在院裡子搜索了一遍。
當然,其搜索的範圍,也包括了宋春華的閨房。
雖然說只要張開靈魂之力,就可以查探到宋春華房中的情景。但在場之人,真正將靈魂之力延伸進去的,卻只有劉正法一個人而已。
曾宏圖管宋春華叫嫂子,當着外人的面,他要避嫌。至於其餘之人,則是不想惹出什麼不必要的麻煩來。
如今劉正法以靈魂之力,二度掃視了一下房間之中的景象,並在其中一寸一寸的搜尋。但終究還是沒有找到,那令他感覺不對的地方。
所以他也就只能微微一搖頭,帶着衆人一起退去了。畢竟宋春華是曾宏遠的妻子,其搜索房間一次、兩次是爲了公事,要是用靈魂之力“看”起來沒完,就難免會令人向其他方面想了。
不過就在劉正法帶領衆人走到湖邊,馬上就要上船的時候,他卻突然止住了身形,那眉宇間緊縮的愁容,也在一瞬間舒展開來。
“我們回去!”
面對劉正法突然做出的決定,曾宏圖也無力反對。因爲現在的曾家,雖不能說是名存實亡,但卻也絕對是元氣大傷,根本就沒有與劉家對坑的實力。
所以曾宏圖在劉正法的面前,纔會表現得如此的軟弱無能。再者說,他本來就是一個笑面虎的形象,誰都沒有見他發過脾氣。
劉正法去而復返,自然是有所發現。那讓他覺得隱隱有些不對的地方,就是宋春華房中尚未收拾的餐具。如果說宋春華獨居在此,那桌子上又爲何會擺着兩副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