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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劍之後,接下來的一刀,瞄準的乃是蔣驚天的脖子。不過蔣驚天卻在其將要命中之際,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將那原本按在腰間的右臂擡了起來,擋在脖頸之處。
以他胳膊堅硬的骨骼,和渾厚的罡氣爲支撐,勉強將此刀給格擋了下來。不但保住了他自己的‘性’命,還免去了被刀斷臂的命運。
說起來,在這四下攻擊之中,還要數拋卻兩劍、一刀的最後一棍,攻擊力最爲強悍。
這一棍採取的招式,乃是當頭‘棒’喝,其不偏不倚的正中蔣驚天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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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來說,以這一棍的力道,就算不將蔣驚天打得腦漿迸裂,也定然可以將其震得七竅流血。
但現實卻是,一棍之後,蔣驚天毫髮無傷。
蔣驚天沒躲沒閃,硬吃了這一棍,只不過他不但沒有受傷,甚至連發型都沒有‘亂’。而在這其中,起到關鍵作用的便是他剛剛纔有能力‘操’控的通天逆鱗。
蔣驚天在這一棍落下之際,將通天逆鱗轉移到了自己的頭頂,從而將這一棍的威力,全都化解在了無形之中。
四柄兵器,已經全都攻擊完畢。之後可就要輪到蔣驚天進行還擊了。
只見他嘴角上挑,然後怒目圓睜,驟然爆喝道,“雷霆!”
隨着這兩個字從蔣驚天的嘴中吐出,無盡的雷芒,便從其體內洶涌而出,順延着一柄柄兵器,逆襲而上。
兵器之上雷霆密佈,使刀用棍的兩名地階強者,急忙將兵器後撤,以免被雷芒所創。而那用劍的兩名地階強者,由於兵器‘插’在蔣驚天腹腔之中,一時間難以‘抽’出,便紛紛棄劍而去了。
這樣一來,可就只剩下最先攻擊蔣驚天的那位地階強者,還沒有安全的撤離出來了。
只不過,這人從始至終,都做着殺身成仁的打算,根本就沒有想過,如何保全自己的‘性’命。所以就算是有撤離的機會,其也不會選擇。
當然,要是能讓這名地階強者,與其他四名弟兄和戴華強一起存活下來,他也是十分願意的。
這名地階強者的做法雖然無‘私’,其也確實在一定程度上,束縛住了蔣驚天。
只可惜他的四名同伴,過於貪生畏死。蔣驚天只是象徵意義的放出些許雷芒,便將他們紛紛嚇退了。
蔣驚天釋放出來的雷芒,聲勢雖然駭人,但其能量的總數,卻只夠擊傷一名地階強者。
如果這五人同心同德,一起以罡氣進行****,絕對可以再次重傷蔣驚天。
但這世界上並沒有如果,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並沒有挽回的機會。更何況,直到此時,那後撤的四人,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爲,是如何的愚蠢,又有何不妥之處。
蔣驚天‘激’發出的雷霆,以‘陰’雷爲主,目的便是拖延住兩劍一刀一棍的四名地階強者,然後以左手之中的少數陽雷,焚盡第一位地階強者的內臟。
不過現在四人已撤,蔣驚天完全可以調集更多的力量,來對付這第一位地階強者,其自然也就放棄了之前的計劃,準備從這名地階強者的身上,榨取更多的力量。
那四人一退,蔣驚天立馬將左手之中的陽雷熄滅,並將所有逸散出去的‘陰’雷,全都貫入了眼前地階強者的身軀之內,使其完全陷入了麻痹之中,再難妄動分毫。
蔣驚天如此之做,自然是不希望這名地階強者死的那麼快。
因爲在活着的時候,其不但可以吞噬‘精’血,還可吞噬修爲,吞噬靈魂。但面對屍體的時候,他卻只能吞噬‘精’血。這其間的差距,可足有三四倍之多。
雷霆倒貫,那名地階強者瘋狂慘叫。只不過瞬息之後,其歇斯底里的聲音,便戛然而止了。
因爲那由蔣驚天左手延伸出來的黑芒,已經從其體內,開始由內到外的吞噬了。
雙眼、雙耳、口、鼻、嘴,同時出現了黑芒的閃動。緊接着便是那地階強者的身體,開始逐漸變得腐朽,尤其是他暴‘露’在身後四名同伴面前的脊背,更顯萬分恐怖。
黑芒逸散,被鮮血染紅的衣衫首先化爲了飛灰,緊接着便‘露’出來了他黑芒滿步的脊背。
後退的四名地階強者,望着那脊背上一個又一個的腐朽之處,全都本能的吞嚥了一口吐沫。
望着那不停潰爛的皮膚、血‘肉’、骨骼,全都忍不住泛起了一陣噁心之感。
特別是那地階強者腹腔之內的漆黑,其中就好像藏匿了一隻上古蠻荒的兇獸一般,不但讓這幾人心生寒意,膽戰心驚,還令他們全都感受到了一股濃郁的危險氣息。
這股危險的氣息,並不是蔣驚天故意營造的,而是天龍紋在向黑水玄蛇進化的過程之中,自主‘激’發之出來的兇獸之威。
當然,蔣驚天如今所具有的兇獸之威,根本無法與黑水玄蛇的相比,甚至連他的億萬分之一都不到。但這兩股兇威的本質,卻是相同的。
黑芒瘋狂席捲,在剎那間漫布了那地階強者的全身,然後再從他的口、鼻、眼、耳之中倒貫而入,最終返回到了蔣驚天的體內。
這黑芒一去,那地階強者猶如干屍一般的身體,也就失去了最後一絲支撐的力量,在瞬息之間化爲飛灰,隨風逸散在應龍城的天際之中。
這名地階強者一死,蔣驚天便擡手捂住了左肋處的劍柄,緩緩的將其‘抽’了出來。
剩餘的四名地階強者,望着蔣驚天那剛‘抽’出神兵,立馬就恢復得完好如初的傷口,全都嚇得肝膽俱裂。
其中使棍的那人,還算有些膽識,他勉強壓制住內心的恐懼,大喝一聲道,“快動手,等他把三柄神兵全都‘抽’出來,張兄可就白死了!”
言罷,這人便揮舞手中短棍,第一個衝了上去。
說起心中的恐懼,這使棍的地階強者,一點都不比其他的人少。其之所以在此等情況下,還第一個衝了上去,就是要給其餘的三個人做一個榜樣。
因爲要真讓蔣驚天把這一刀兩劍,全都給‘抽’了出來。屆時,恐怕他們四人心中積聚的恐懼,會讓他們連出手的勇氣都沒有。
這執棍強者的想法雖好,其身後也立馬有兩名地階強者響應了他。但那最後一名地階強者,卻成爲了此時勝敗的關鍵。
常言道,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這名用刀的地階強者,完全被蔣驚天的威勢給震懾住了。此時他非但沒有響應那用棍之人,前去攻擊。反而來從後面,對他這三名戰友展開了偷襲。
長刀擊出,如迅雷閃電一般,在三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之下,左右連劈兩刀,然後長刀直入,刺中了使棍之人。
靠後的那兩位赤手空拳的地階強者還好,他倆在中刀之後,全都跌倒在距蔣驚天半丈之處。
而那位置最爲靠前的執棍之人,則在被一刀貫穿‘胸’背之後,直扎進了蔣驚天的懷裡。
當然,隨他而去的,還有那握着長刀瑟瑟發抖的多年袍澤。
蔣驚天位於這一刀二人之前,自然不能讓其近身。雖然眼前的情況是一人反水,但誰又知道這其中,到底有沒有不可告人的‘陰’謀。
所以他便在這二人即將撲到自己懷裡的時候,一邊飛速後退,一邊擊出慢速柔罡,減緩對方的速度。
如此一來,這二人一刀,便在又前進了兩尺之後,穩穩的站在了地上。
那用棍之人,見蔣驚天退到了半丈之外,並沒有趁機來攻的意思,便一邊低頭看着從‘胸’前探出的刀尖,一邊強忍着心中的怒氣道,“爲什麼?”
那用刀的地階強者,本來還很害怕,但他一聽用棍的這人,出聲詢問,便逐漸平靜了下來,“我不想死。”
淡淡的四個字,讓那用棍之人滿肚子的責罵之語,一個字都沒有吐出來。因爲他並沒有強迫他人,和其一起赴死的權力。
“動手吧。”
同樣淡淡的三個字,卻耗費了那用棍之人全身的力氣。
執刀者在聽到此言之後,先是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一邊緊握刀柄,一邊沉聲道,“兄弟,不要記恨我,我也是迫不得已,一路走好。”
說罷,這人立馬將罡氣貫入刀芒,並用力下壓刀柄,試圖將那用棍之人一劈兩半。
如果蔣驚天所料不差,那反水之人,在將這使棍的武者,斬殺之後。還會將他另外的兩名袍澤,以及戴華強一併殺死。
想到此處,蔣驚天心中頓時升起了一股無名火,驅使着他一個箭步衝了上去,以滔天‘陰’雷攻入二人體內,並在剎那之間,用無盡黑芒,將兩人完全包裹在其中。
那匍匐在地的兩位地階強者,和一直在遠處觀戰的戴華強,見到此幕之後,全都徒然嘆氣一聲。
一息。
兩息。
三息。
只不過當這猶如魔咒一般的三息過去之後,出現在衆人眼前的卻並非是兩具乾屍,而是一生一死。
“爲什麼?”
淡淡的三個字,從那用棍武者的口中而出。
蔣驚天對此卻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回答。因爲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其心中的殺意,爲什麼在擊殺了那反水之人後,突然消散了。
也許正是這一幕幕人‘性’間的殘忍,讓蔣驚天厭倦了眼前的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