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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跨院內,所有的丫鬟、僕人,都緊張兮兮的聚集在前廳,等候着蔣驚天的歸來。就連飽經蹂躪、征伐,體力大量消耗的秋風葉,都沒有缺席。
蔣驚天夜探羅宅的事情,雖然只有秋風葉和清風兩個人知道,但接連的兩聲巨響,又怎會不引起這幫丫頭的注意。特別是秋葉,在聽到聲響之後,連鞋子都沒有穿,就披着衣服去了蔣驚天的房間。她原本只是打算偷偷的瞧上一眼,但她剛一推開‘門’,就看到了侷促不安,不知如何是好的清風。出來查探的雖然只有秋葉一人,但在暗中趴着窗戶,等候着消息的卻有好幾個。
她們見秋葉一去不返,便也穿好衣服跟了過去。其實這也難怪,蔣驚天這些日子搞得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讓人稍微聽到點聲響,都會聯想到他的身上。尾隨秋葉而來的一個接着一個,轉眼之間蔣驚天夜探羅宅的消息,便在這西跨院傳遍了。這些丫頭、僕人回到自己的房間也是擔心、難眠,所以便索‘性’湊到了一起,等候蔣驚天回來。
兩個時辰之後,蔣驚天終於帶着師落雪,如久旱後的甘‘露’一般,姍姍而來。
師落雪一進前廳,反應最大自然是明月這個妹妹了,二‘女’相擁,期間數不盡的思念與親情。秋風葉雖也‘激’動異常,但卻要比明月矜持有禮的多,只是站在一旁,默默的流着幸福的淚水。
三人失散多年,今日終於團聚,自然有着說不盡的話語。衆位婢‘女’、僕人,見蔣驚天安然回來,便放下心來,紛紛請辭回房,不在此妨礙這娘仨說話了。蔣驚天可以說是身心疲憊,當然也想就此離去,但其卻被秋風葉給攔了下來。
常言道,大恩不言謝,蔣驚天估計秋風葉這又是要謝他。不過這次,蔣驚天卻猜錯了。衆人退去,前廳中只剩下蔣驚天與她們娘仨四人。秋風葉便拉着蔣驚天坐到了一旁,份外嚴肅的道,“二少爺,你將落雪帶回來,讓我們娘仨團聚,我十分感謝你。但有一件事情,我卻不得不問上一句。”
蔣驚天見秋風葉,這幾個時辰之前,還在自己身下呻‘吟’求饒的‘女’人,突然之間擺出了一副長輩的姿態,頗有些不自然。但他還是配合的回答道,“有什麼話,秋姨但說無妨.”
蔣驚天的這一聲“秋姨”,也叫得秋風葉渾身不自在。但她這一生都在與男‘女’之事打‘交’道,一進屋就看出了蔣驚天與師落雪之間的關係。身爲師落雪的半個娘,有些話她不得不說,“二少爺,你打算怎麼安置我們娘仨?”
一時間,蔣驚天還沒有揣度出秋風葉,便如實的道,“我這隻有一個初步的計劃,此時秋姨問起,正好看看還有何紕漏之處。”
蔣驚天與秋風葉之間的對話,格外的嚴肅,這讓師落雪與明月兩人,也好奇的走了過來,忍不住問道,“你們在說什麼呢?”
秋風葉一擺手,讓二‘女’坐下,淡淡的道,“我就是讓二少爺說說,他想要怎麼安置咱們娘仨。”
師落雪聞言笑道,“二少爺?他哪裡是二少爺。秋姨,他是蔣驚天。”
說完,師落雪便扭過頭,對蔣驚天道,“還不快‘露’出真容,讓我們看看。說起來,我還沒見過你長什麼樣呢,就被你……”
對於蔣驚天的身份,明月並沒有感到絲毫的意外,因爲她早已經從秋葉那裡得知了這個消息。倒是秋風葉神情明顯一個錯愕,心中泛起了一股不安之感。
“你是蔣驚天?”
蔣驚天尷尬一笑,然後取下了人皮面具,‘露’出了他張不算俊朗,卻菱角分明的面龐。“實在不是有意瞞你,一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二是我處境尷尬,知曉我的身份,會給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蔣驚天這話,說的雖沒有‘毛’病,但其語氣卻明顯帶有愧疚之意,這讓師落雪與明月,全都不解的皺起了眉頭。
秋風葉當然明白蔣驚天話中所指,但明白是一回事,理解就又是一回事了。她本來就對蔣驚天半信半疑,將自己這些年的過去經歷坦誠相告,也是因爲蔣驚天是她唯一的依仗,別無他法。此時她一見這個曾經和她有過‘肉’體關係的男人,一直在故意隱瞞身份,這“半信半疑”,也就順理成章的變成了“全然不信”了。
在一開始,秋風葉只是希望,爲師落雪爭取一個名分。但此時,她卻反倒害怕蔣驚天糾纏着師落雪不放。因爲在她的眼裡,蔣驚天居心不良,接近師落雪,也只不過是他,圖謀天階神兵繞指柔的其中一步罷了。
秋風葉越想,心中的不安之感就越強烈,最終忍不住出聲問道,“二少爺,你將落雪救出來了,那有沒有見到那支金釵?”
聞言,還未等蔣驚天回答,師落雪就搶先道,“秋姨,這金釵就先放在驚天那裡吧,放在我們手裡也不安全。”
秋風葉哪知這金釵是師落雪主動‘交’給蔣驚天的,她還以爲是蔣驚天霸佔着不還。所以她一聽師落雪如此之說,便就想當然的認爲,“蔣驚天目的不純,意在巧立名目的奪取繞指柔。”不過秋風葉心中雖這麼想,但嘴上卻不能這麼說。
“落雪說的有道理,我們這些弱‘女’子,確實難以保護這神兵利器。還是設法通知司馬家吧,將這金釵物歸原主,也算是對其司馬公子有個‘交’代。”
師落雪聞言半蹲在秋風葉的身前,搖着她的胳膊道,“秋姨,這金釵是爹送給孃的定情信物,你捨得將它送還給司馬家嗎?再說,司馬家避世而居,我們上哪去通知他們啊。這金釵,還是暫時由驚天保管吧。等他救出父親之後,直接把金釵‘交’給父親就是了。”
秋風葉一聽要救司馬蝕玄,便將其他的事情,全都拋之腦後了,立馬站起身來,對蔣驚天急切的道,“司馬公子還活着?他這些年都在哪?現在怎麼樣了?還好嗎?你什麼時候去救他?打算怎麼救他?有幾成的把握?要不要通知司馬家幫忙?”
師落雪一見秋風葉情緒如此‘激’動,立馬出言安撫道,“秋姨你先別急,你一下問這麼多問題,讓驚天怎麼回答你啊。你先坐下,讓他慢慢的說。飛雪,你也坐下。”
秋風葉態度驟變,對他有所懷疑,蔣驚天又怎會看不出來。對此他雖有些心寒,但卻並未與其計較。作爲一個男人,蔣驚天這點度量還是有的。
略微調整了一下情緒,蔣驚天便耐心的爲秋風葉解‘惑’道,“司馬前輩被關在羅方的暗牢裡,其情況暫時還無法確定。對這暗牢,我的瞭解並不多。只知道其共分爲九層,越往下,防守的就越嚴密。以司馬前輩的修爲,我看其多半會被關押在第九層。”
秋風葉聞言,再次‘激’動的站了起來,“第九層?那可如何是好啊。”
蔣驚天見之急忙擺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先行坐下,“若是司馬前輩,真的被關在第九層就好了,那樣我就可以挖地道將其救出來。反倒是關押在中間幾層,會麻煩一些。我打算先設法‘混’入暗牢,打探一下情況,再決定營救司馬前輩的具體辦法。”
這些關於暗牢的信息,全都是蔣驚天從羅子修的記憶之中得知的。至於‘混’入暗牢,羅神通與羅子修兩人,早就有了周密的計劃,蔣驚天只要按部就班的去做就可以了。
秋風葉雙手合十,在口中輕聲念道,“求菩薩保佑,保佑司馬公子一定被關在第九層,一定在第九層。”
求過菩薩之後,秋風葉便立馬對蔣驚天催促道,“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打探消息?今晚嗎?天都快亮了,今晚估計是不行了,那就明天吧,就明天了。”
聞言,蔣驚天無奈的瞥了師落雪和明月一眼,然後緩緩的道,“司馬前輩的事情急不來,需要從長計議。若是安排不周,就算我將他從這暗牢中救了出,也逃不出這萬獸城。而且還會拖累你們,甚至拖累整個石家。”
秋風葉雖然知道蔣驚天說的不無道理,但在其內心深處,卻還是覺得蔣驚天所說的“營救司馬蝕玄”,只是其用來敷衍師落雪的一個說辭罷了。“司馬公子武功通玄,他若得救必可以助你石家脫困,又何談拖累之詞?”
師落雪和明月,期盼司馬蝕玄早日脫困的心情,絲毫不落於秋風葉。就連她倆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覺得秋風葉有些不通情理、咄咄‘逼’人。“秋姨,父親雖然武功蓋世,但畢竟被困在暗牢中近二十年。就算要恢復修爲,也需要不少的時間,驚天的擔憂不無道理。”
由於‘性’格的原因,明月說話比師落雪還要直接,“秋姨,你就不要給二少爺添‘亂’了,他一定有辦法救出爹的。”
秋風葉看着被蔣驚天‘迷’‘惑’得“五‘迷’三道”的落雪、飛‘花’,不知說何是好。
受到秋風葉再三的懷疑,蔣驚天的面‘色’也有些‘陰’鬱。
師落雪見二人之間氣氛不對,便急忙打圓場道,“秋姨,我們還是先聽聽驚天的計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