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看來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了!我且問你,你最近是不是常與紫萱在一起?”
“不錯,那又如何?”
聽到確實是因爲紫萱的事,劉汜心頭猛跳。
“那又如何?哈哈!你接近紫萱,難道不是居心叵測?”年輕道人被劉汜這種理直氣壯、無所謂的態度有些激怒了。
“接近紫萱就是居心叵測?這裡有未免也有些太牽強了吧。”劉汜嘴角也帶上了冷笑。
“哈!你一介火工道人接近紫萱,難道還不算是居心叵測?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紫萱乃是掌教師伯之女。”
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年輕道人也就準備直接說開了。周圍火工道人看自己的神色已經很有些不對了,好像自己在仗勢欺人隨意欺凌火工道人似的。
萬一這樣的名聲傳到了內門,對自己的聲譽還是極大的打擊。
掌教師伯之女這六個字一出來,所有人都是到吸一口冷氣。劉汜也是極爲吃驚,雖然這段時間已經知道紫萱的身份絕對不簡單,但還是沒有想到紫萱竟然是崆峒掌教之女。
聽到周圍傳來衆人吸氣所彙集成的嘶嘶聲響,以及那一句句竊竊私語,劉汜知道,自己說不清楚了。雖然自己確實是不知道,可是絕對沒有人會相信的。
“我確實不知道紫萱是掌教之女。”劉汜大聲說道。
“哈!沒有想到你不但是一個居心叵測之徒,還是一個無膽鼠輩,到現在竟然還不承認。”年輕道人被氣樂了。
聽着周圍的竊竊私語,感覺到一個個眼中傳來的鄙夷的眼神,劉汜覺得憋屈之極。
“就算紫萱是掌教之女,我接近紫萱那裡談得上居心叵測?難道我還會去害紫萱不成?”雖然沒有辦法讓別人相信,但劉汜還是竭力辯解。
“哼!你接近紫萱的目的一目瞭然,不過就是想要紫萱幫你成爲內門弟子罷了,這樣的心思又如何能瞞得過我。”
自以爲一切都已經清楚的年輕道人,自然是說出了自己覺得最合適的可能。
年輕道人這句話一出,周圍火工道人眼中的鄙視也隨之更深了。
“你心中已有成見,我無論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的,我們現在就去見紫萱,讓紫萱告訴你,你應該能相信了吧。”
劉汜想來想去,只有這一個辦法。
年輕道人仰天一笑,說道:“你果然夠奸猾,紫萱涉世未深一派天真。現在已經被你哄住了,我們去問紫萱,還不是你說什麼紫萱就會應和?
你不要打什麼歪主意了,乖乖的下山去吧。”
劉汜很清楚,如果自己現在下山,以後絕對就再也見不到紫萱了。想要留在崆峒山,唯一的機會就是現在就愛你到紫萱。擡頭看了眼前的道人一眼,說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會去找紫萱,讓紫萱來告訴你一切。”
說完舉步向火工院外走去。
腳剛剛擡起,就見眼前閃過一片亮光,一聲轟然巨響,一道雷光落在眼前,將腳下的地面打出一個坑。
“見紫萱?你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我是不會再給你機會欺騙紫萱的,現在離開我也就不再追究你其他的過失,若不然……哼哼!”
若不然會怎麼樣雖然沒有說出來,不過只要看到劉汜眼前被雷光打出來的那個坑,就知道眼前這位內門的年輕道人會怎麼做。
劉汜擡頭看了一眼,再次擡腳向門外走去。
看到劉汜絲毫不顧忌自己的警告,年輕道人眼中閃過一絲惱怒。袍袖一揮,一道雷光落下,正正的打在劉汜的身上。
劉汜悶哼一聲翻倒在地,法術的威力根本不是現在的他所能抵擋的。
“你們把他擡下山去。”說完年輕道人就準備離開,可是話剛說出口就見被自己的掌心雷劈翻在地的劉汜竟然又爬了起來,向着門外走去。
看到劉汜受創好像不是那麼嚴重,年輕道人輕咦一聲極爲驚訝。對於還沒有進入先天的人來說,法術的威力根本是不可抵擋的。眼前的劉汜在年輕道人的眼中連後天巔峰都還沒有達到,硬捱了自己一掌心雷竟然受創不重,不由得他不驚訝。
不過也就僅僅是有一些驚訝罷了,手一揮又是一道掌心雷落下,打在劉汜的身上。劉汜再次翻倒在地卻又爬了起來,沒等邁出腳步,就又有一道掌心雷落下,將他打翻在地。
固執的劉汜卻再次站了起來,結果也是不言而喻的,眨眼間就又被劈翻在地。
這樣劉汜一次次的站起,然後又一次次的被劈翻在地。身上的衣服早就變的破破爛爛,渾身上下焦黑一片,卻依舊固執的一次次站起。周圍的火工道人臉上都顯出不忍觀視的神情,看向年輕道人的眼神已經有些不對了。
眼前的情形已經很明顯了,劉汜面對這位內門弟子根本就沒有一點還手的能力。可這位內門弟子卻彷彿貓捉老鼠一般不停的戲弄劉汜。就算是直接一雷將劉汜打死,在衆火工道人看來也比這樣不停的戲弄要強許多。
衆
火工道人根本不知道,崆峒派乃是正派之中最頂尖的幾家之一,濫殺無辜絕對是不被允許的。況且就算是沒有這樣的禁令,眼前的這位年輕道人也絕對不敢隨意殺死一個現在還算是普通人的劉汜。不然日後雷劫之下可就不好過了,到了最危險的時候或許就會因爲多殺了劉汜這麼一個人,使得雷劫的威力大了那麼一點點,導致他無法度過雷劫。
所以只能是一次次的劈翻劉汜,讓劉汜知難而退。可誰料想劉汜竟然這麼的倔強,一次次的爬起來,一次次的前進。現在這位年輕道人已經是欲罷不能了。
隨着年輕道人心中越來越煩躁,越來越惱怒,下手也是越來越重,召來的天雷威力越來愈大,劉汜受到的創傷也就隨之越來越重。
可縱然是這樣,劉汜依舊是一次次掙扎着站起來。雖然每一次站起來所花費的時間越來越長,腳下越來越不穩,可依舊每次都會站起來。
年輕道人臉上的神色也從漠然、無所謂,漸漸變成了驚詫、憤怒。
當看到劉汜再一次被掌心雷劈倒在地,許久都沒有動彈之後,年輕道人也舒了一口氣,剛準備叫其他的火工道人把劉汜扔下山去,卻發現劉汜的手腳竟然又微微抽動了一下,搖搖晃晃的掙扎着站了起來。
這次年輕道人是真的憤怒了,卻是怒極而笑。
“哈哈!好!好!好!果然夠硬氣,我倒要看看你能支撐到什麼時候!”
說完手一揮一道三尺寬的雷光從天而降,正正的落在劉汜的身上,將劉汜包裹在其中。雷光閃閃之中根本就看不見劉汜的身影,只能聽到劉汜的慘叫聲從雷光柱中傳來,卻也是短短一剎那就再也聽不見了。
年輕道人出手之後也有些後悔了,這已經不是普通的掌心雷,而是崆峒派秘傳的玉清神霄雷法,在身周各大教派之中也算是頂尖的了。劉汜不過一普通人,在玉清神霄雷法之下,根本不可能有存活的機會。
等到雷光散去之後,劉汜渾身破破爛爛的趴在地上,沒有了任何的聲息。年輕道人卻是鬆了一口氣,因爲他明確的感覺到劉汜還沒有死。
隨手祭起一根玉帶,在劉汜的腰間纏了一圈,帶着劉汜就飛離了崆峒山。
在其他火工道人眼中,劉汜自然是已經被這位內門弟子殺死,然後將屍體帶走扔掉了。
帶着劉汜飛出崆峒山,一路向東,直接飛到千里之外。將劉汜丟在地上,隨手掏出一顆丹藥塞到劉汜的口中便飛身離開了。只留下重傷的劉汜躺在地上。
年輕道人原本是想讓山上的火工道人將劉汜丟下山去就可以了,可是現在看到劉汜如此的倔強,恐怕就算是被丟下山去,也不會離開的,而是會盤桓在崆峒山周圍找機會見紫萱。那自己這一番動作也就等於是白做了,所以才遠遠的帶着劉汜飛到了千里之外,斷絕了劉汜等待機會見紫萱的機會。
劉汜喝過萬年玉髓,又用萬年玉髓塗抹過身體。不過劉汜的底子畢竟還有些薄,服用和塗抹的萬年玉髓並沒有完全吸收,很大一部分潛藏在體內。這一次雖然被雷劈的慘不忍睹,卻也激發了潛藏在體內的萬年玉髓。
昏迷之中的劉汜只感覺自己體內出現了一股熱流,慢慢的散發到全身各處。
卻是那年輕道人餵給劉汜的丹藥開始發揮效用,開始治療劉汜已經受到重創的身體。不過這顆丹藥並不是什麼太好的靈丹妙藥,效用有限的緊。只是簡簡單單的將劉汜被震破的內腹勉強修補的不再流血,藥力就已經消耗一空。
好在這時候劉汜體內的萬年玉髓已經被引動了,一絲絲暖流從身體各處逸出,緩慢卻穩定的修補着體內的各種創傷。一夜時間過去,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到劉汜身上的時候,劉汜的神智慢慢清醒過來了,雖然還無法睜開眼睛,但也已經能運功配合體內的熱流療傷了。
潛藏在劉汜體內的萬年玉髓的精華數量龐大,不過沒有引導只能是自發的一點點的發揮出效用,現在有了劉汜真氣的引導,很快就發揮出陣陣的效用,迅速的治療着劉汜體內的傷勢。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劉汜突然聽到了悠悠熟悉的叫聲,還不停的伸出舌頭舔着自己的臉頰。聽到悠悠的叫聲,劉汜的心猛的激動起來了,悠悠當時是跟着紫萱一起離開的,現在悠悠出現在這裡,是不是說紫萱也跟過來了。
可是過了許久,一直都沒有聽到紫萱的聲音,讓劉汜又有些焦慮,不知道紫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心神一亂,體內正在運轉的真氣立馬就有些不穩的跡象,幸好劉汜的經脈寬廣遠遠超出普通人,這纔沒有造成什麼太大的傷害。
劉汜也想起來,自己現在最重要的是趕快療傷,不管什麼事都只能是在傷好了之後再去做,遂靜下心來運轉真氣療傷。
……
“呦呦~……”
原本靜靜的臥在紫萱牀上的悠悠,在劉汜受傷昏迷的那一剎那,突然刷的一聲從紫萱的牀上站起來,對着紫萱發出了一聲聲焦急的叫聲。
側臥在牀上
的紫萱一陣驚訝,很是奇怪的看着悠悠說道:“悠悠,你怎麼了?”
悠悠眼中顯出焦急的神色,用嘴咬了咬紫萱的衣衫,然後跳下牀去對着紫萱叫了兩聲跑出了屋子。紫萱一臉茫然的看着悠悠,不知道它要做什麼。
當悠悠再次跑進屋子對着她叫兩聲,然後轉頭看着她的時候,紫萱有些明白了,試探着問道:“悠悠你是讓我跟你走?”
悠悠眼中現出高興的神色,扭頭就走。
雖然很早就發現悠悠確實是相當有靈性,但這樣的表現還是讓紫萱嚇了一跳,有些奇怪的跟在悠悠的身後,想要看看悠悠準備去哪。
看到紫萱跟了出來,原本不停向後看的悠悠叫了一聲,飛速向着遠處跑去。一道白光一閃就消失在了紫萱面前。
第一次發現悠悠的速度這麼快,紫萱又被嚇了一跳,忙跟在悠悠後面跑去。很快就來到了平常和劉汜嬉戲的地方,不過卻見悠悠沒有絲毫的停頓,繼續向前跑,便也沒有停,緊跟在後面,來到了火工院。
來到火工院之後,紫萱很快就知道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也知道了悠悠爲什麼會突然變的這麼焦慮。出手的人也很快找到了,正是崆峒派十二長老之中排名第六的清洋道人的得意弟子景元道人。
景元道人很乾脆的承認了,是自己打傷了劉汜把他扔出了崆峒山,卻拒絕告訴紫萱自己把劉汜仍哪去了。況且景元道人根本就沒有注意扔下劉汜的地方,現在讓他去找都要花費一點時間的。
發怒的紫萱準備自己去尋找劉汜,被景元道人阻擋,說了一些劉汜居心叵測,讓紫萱不要再去理會劉汜的話。紫萱自然不會相信,執意要離開。
可惜景元道人早就將這件事的詳細告訴了崆峒掌教清原道君,以及清原道君的伴侶清淨散人知道。兩位也是極爲贊同景元的做法,早就在提防着紫萱使小性子執意離開。紫萱這邊剛有了動作,就被清淨散人給抓回去了。
“悠悠,我們現在怎麼辦?孃親不讓我出去,大叔又被景元師兄打傷了,萬一遇到什麼危險怎麼辦?”
被困在屋中的紫萱愁盤腿坐在蒲團上,眉苦臉的對悠悠說道。現在紫萱也已經知道悠悠能聽懂她所說的話,自然就把悠悠當成了一個可以交流的對象。
悠悠現在也是相當急躁,不停的呦呦叫着。突然用前蹄頓了頓地,又用頭碰了碰紫萱,然後瞪着眼睛看着紫萱。
紫萱也瞪大了眼睛盯着悠悠看,根本不明白悠悠到底要說什麼。一人一鹿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看着。
過了許久,悠悠見紫萱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有些着急了,又把剛纔的動作做了一遍,然後做出一個向外走的姿勢。
紫萱猛的從蒲團上蹦起來,看着悠悠說道:“悠悠你是說你去找大叔?”
見紫萱終於明白自己的意思了,悠悠歡快的叫了兩聲。
紫萱笑着拍手說道:“對啊,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孃親不讓我出去,可是卻不會限制你的行動,你出去找大叔一定可以的。”
紫萱很清楚,清淨散人雖然說沒有在她的房間周圍佈下什麼禁制,但只要她一做出偷跑的舉動,絕對會被清淨散人發現並抓回來的。以前所謂的偷跑只不過是清淨散人知道紫萱不會跑下山去,所以沒有理會罷了。
不過悠悠要離開絕對不是什麼難事,清淨散人絕對也不會太注意的。
如果是以前不知道悠悠能力的時候,紫萱說不定還會擔心悠悠的安慰,不過現在知道悠悠的速度這麼快,相信悠悠一定能安全的到達劉汜身邊的。
忙說道:“你等會,我寫封信你帶給大叔。”
來到案几前,提起筆以這輩子最快的速度寫好了一封信,裝到一支錦囊裡,掛在悠悠的脖子上。想了想又從自己身上掏出一支玉葫蘆放到錦囊中,說道:“這一葫蘆丹藥你也一起帶過去。時間不夠,不然我還能從爹爹孃親那裡偷出一些丹藥來。”
說完拍了拍悠悠的腦袋,擡手在悠悠的身上下了一個小小的禁制,一個只要悠悠受到攻擊就會破碎的禁制。如果她感覺到禁制受到了破壞,那就是悠悠遇到危險了,那時候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出去一趟,如果一個月後禁制自然消失了,自然就沒事了。紫萱不認爲悠悠一個月時間還無法找到劉汜。
“去吧,回到大叔身邊去吧。”
說着句話的時候,紫萱有些哽咽。這不到一年的時間,是她這十幾年過的最快樂的日子,可是……現在這快樂的日子要結束了。不過想到自己給劉汜所說的,又收起了傷心。
悠悠衝着紫萱叫了兩聲,化作一道白光衝出了紫萱的房間,一路不停直接衝出了崆峒山。向着它感覺到的劉汜所在的方向奔跑而去。
崆峒山上雖然有禁制,不過卻是對外不對內的,從裡面往外面走,不會受到絲毫的阻擋。況且悠悠全速奔跑之下,巡山的弟子根本就什麼都看不清楚。
一路飛馳,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時分,悠悠終於來到了劉汜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