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排行,蕭焚一時竟有些感嘆。
七山的誓言之後,閃耀金幣終於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雖然還只是第五位,距離頂峰還有最後一段距離,但遙想當年阿索王的秘寶時,寂靜殺戮者在排行上第九位,而那時候世人眼中甚至還沒有閃耀金幣的位置。
但好像是轉眼之間,閃耀金幣就超過了它曾經遇到過的最強對手,走在了更前面。這樣的變化無聲無息之間就肯定了隊伍之中每一個人的努力。從阿索加斯寶庫的地下,到阿倫比西震動奧拉斯的一役,再到埃拉人
寶藏的爭奪,挑戰傳奇,以一敵千,閃耀金幣這個名字這一刻終於爲世說熟知。
還讓人們記住那個雙面金幣的標記
不過法師只不過是稍微一走神,馬上就留意到那個一身血色甲冑的血腥屠戮者的指揮官:因爲這麼一個氣質出衆的女人很難讓人不去留意。她擡起的下巴尖至領口處構成一條優美的曲線,彷彿有一種天生的領導者
氣質讓人產生一種高人一頭的錯覺,她擡起頭,黑色流蘇一樣的髮梢掃過平靜無波的眼睛,這眼裡猛着一絲禮貌與淡笑的意思。
但這微笑給人的一種錯覺,洗若那不是溫和,而是銳利;那雙眼睛猶如一柄騎士的劍彬彬有禮,卻又明亮帶着一種直指人心的鋒利。
女指揮官穿着一套詭異而美麗的甲冑,血紅色爲主調,肩甲部分雕刻出一對鷹的雙翼護住她柔弱的肩頭,鷹是古銅色,帶着一絲歷史的厚重與古樸,護腋一樣是古銅色,像是個托盤不過上面佈滿了太陽荊棘的花紋
,然後是血紅色的胸甲一上面用極細的金線蝕刻着兩頭雄獅環繞着一柄利劍。
那個標誌蕭焚倒認識:天怒者徽記,一個低級神的聖徽,這個神的聖武士至今爲止他還是第一次見。不過繼續看下去,這位女士的長長的裙甲纔是讓蕭焚感到疑惑的地方,這樣有一直延伸到小腿處的金屬甲葉像是
長裙一樣樣式的甲冑他還只見過一套。
就是小丫頭南下時穿過那件“達爾迦蘭,神聖光明之號角”不過那套甲可不是小丫頭的東西。確切的說是一件沒有屬性的質品,它原本的主人是光耀賢者克里斯蒂娜,而再上一任就要追溯到榮譽重返之年了,應
該是從符文島過來的某位古騎士的遺產。
而這套血色的早胄顯然與那一套不一樣,從這一套甲的造型來看,蕭焚至少敢斷定這是一套傳奇等級以上的專有甲。彆着血腥屠戮者公會叫做這麼一個名字,但其實他們內部穿血色甲冑的人可不多事實上迦南
之中有幾套制式全身甲,比如說銀灰色的普通白板全身甲,還有銀色維斯蘭的純銀色薔薇甲,或是絕望之手的高階黑騎士們通常披掛的黑色惡魔板甲,最後是瑪帝薩地龍騎士團的天青色鎧甲,這些都是玩家之中最常
見的幾套甲冑。
其中除了白板甲之外,銀色維斯蘭的銀色薔薇甲冑應當是最常見的,因爲北方的幾個騎士團其實都是統一使用的這種制式裝甲;而奧拉斯中部則更流行天青色龍騎兵板甲,當然單從市面上比較,天青龍騎兵板甲衝
鋒傷害額外增加塵6的屬性肯定要好過銀色薔薇戰甲的坯意志獎勵,不過瑪帝薩騎士團的制式鎧甲流出較少一瑪帝薩地行龍騎士營一向低調,不怎麼與玩家接觸,任務也發佈得相對最少大約唯一一部分出現在
玩家中的幾百套天青龍騎兵板甲應當都是龍城內亂時期發出去的獎勵。
而絕望之手的惡魔板甲正品與質品,這個就不必描述了,這些都是從惡魔手上流出的現在幾乎已經成了南方重甲職業的標準配置。
除了上述這些甲冑之外,還有一些偏門的組織所使用的甲冑,比如埃拉西澤騎士團的古銅色騎士團戰甲、風騎士的秘銀戰甲等等,然後剩下的。就是特殊戰甲了,比如鍛鐵一直在使用的獅鷲之羽,這種特種重甲一
般都是可遇而不可求,一旦換上除了不斷改造與附魔之外就很難再換掉了。
因爲迦南之中的個人專有甲實在是太稀有了。
小丫頭就一直想要一套,不過甚至連蕭焚這種在一般玩家之中富可敵國的存在也拿這個。事情沒什麼辦法,只能從風騎士那裡“揀。來一套秘銀戰甲,看看能不能找人改造一下。因爲那怕是特種戰甲之中最普通的秘
銀加速全身甲也好,後期可塑性也比一般的制式甲冑高多了。
但這位氣質出衆的女指揮官身上的甲冑顯然就屬於稀有之中的稀有,不但是專有甲,而且還不是一件低級的貨色。擁有這樣一套甲冑的人不可能是血腥屠戮者中的普通角色,聯想到小丫頭之前的反應還有她胸甲
上的那個徽記,蕭焚微微眯起眼睛一下子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天堂之劍,瑪琪瀚。
。測最傳奇的聖武十蕭焚忍不住眼睛亭了亭,兒洋朋咐拿對方與卡格斯作比較,一個是內測最強,一個是現在最強。卡格斯的實力蕭焚是親眼見過的,雖然他相信那還只是冰山一角,但已經非常能說
明問題了。蕭焚估算了一下,如果認真打起來估計兩到三個小丫頭都不是那傢伙的時手。不過同等級之下小丫頭加上弗拉蒂絲估計勉強能和對方打一個平手,但只能支撐前二十輪而已,龍騎士在突擊輪一過,實力就要下降好幾個層級。
女聖武士走過來,親暱地揉了揉小丫頭的頭髮,讓後者有點手足無措的樣子。
“小丫頭,又看到你了。”
“啊,瑪琪瀚姐姐你怎麼在這要?”
“怎麼,很奇怪嗎?作爲血腥屠戮者的高階指揮官在這個地方不是應該很正常嗎?”
“可是總感覺有些奇怪帆…”
小呆子。”女聖武士溫柔地笑了笑,不過她的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過蕭焚,那目光中帶着一種審視、好奇、欣賞與挑戰共存的意味,然後這位血腥屠戮者的指揮官直起身子,衝蕭焚微微一笑:“你就是丫頭的
那個“朋友。吧,法師先生?”
她的聲音很直,吐詞清晰有力,但卻不給人以迫力,因爲話語之中總是自然而然地帶着溫和與彬彬有禮。她沒有揭穿蕭焚的身份,但還是悄悄眨了一下眼睛蕭焚幾乎呆了一下,他很難相信那麼正經的一位女士
會俏皮地給他打眼色。
要知道兩人可還是第一次見面呢。
不過對於瑪琪瀚爲自己掩飾身份的行爲蕭焚還是非常有好感的,畢竟現在血腥屠戮者內部可不安全,雖說已經抓出了一隻大耗子但誰知不知道還有沒有另一隻?因此女聖武士的行爲不但機敏,而且充滿了智慧,
彷彿她從一開始就已經安排好了這一切。
“瑪琪瀚,你也認識他?”正被格特攔下來那個高個子看到女聖武士走出來,忍不住楞了一下。這位女指揮官可是血腥屠戮者內部的一個傳奇,雖然並不是最強的幾個人之一,但人望卻是最高的一她潛在的敵人
也稱讚她的光明磊落,她的朋友幾乎遍佈整個奧拉斯。
而同時,她也是這個營地的總負責人,這個營地中每一個人都打心眼裡敬佩這位聖武士女士。
“是的小刀。你耳以放心,法師先生說出那些話是無意的,他確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女士微笑着答道。
高個子半信半疑地看了蕭焚一眼,不過出於對於女指揮官的信任,他還是放鬆了下來。
“謝謝你的解釋,瑪琪瀚小姐。若說這裡面有什麼誤會。那我確實一無所知。”法師聳聳肩,有些不大在意地答道。
瑪琪瀚微微一笑:“直接叫我瑪琪瀚就好,法師先生,多一個稱謂不會顯得太麻煩麼?”
蕭焚挑了一下眉,很想反駁一下“你不是一樣稱呼我爲法師先生麼”不過他想了一下,總不能叫瑪琪瀚對着自己說“喂!法師,你過來”吧,那想想都有一些太強人所難了,於是這個議題也就作罷。而這個時
候他留意到幾個遊俠看到瑪琪瀚走出來,好像是不約而同地走出去把營地周圍的幾個火把熄滅了,於是四周一下子暗下來,只剩下營地中央一團篝火在燃燒。
法師不禁有些疑惑,他可沒看到瑪琪瀚有命令過這些遊俠幹什麼,難道這是一種約定成俗的習慣,但看起來也不太像?那有宿營會有這種奇怪的習慣的?
他回過頭,卻看到瑪琪瀚正在聽午夜和格特的彙報。他看着這三個,人,忍不住想到血腥屠戮者現在的處境困難,連天怒瑪琪瀚這樣的高層也不得不到一線來領導斥候們與絕望之手作戰。不過這倒不是什麼多了不得
的事情,因爲一個玩家公會的高層其實與一般的成員也沒有太大的差別,只是事實上聖武士並不適合這樣的工作,難道血腥屠戮者已經讓窮水盡到這個地步了?
“瑪琪瀚姐姐,對不起,是我們太大意了。”這個時候午夜在一邊皺着眉說道。
“與你們無關,獵手們早就盯上我們了。”瑪琪瀚輕輕拭去她肩膀上的泥塊,答道:“是我的失誤,昨天另一隊人出事時我就應該察覺到的,希諾來和我說的時候我也沒引起重視。”
wωw●ttκā n●CO
“瑪琪瀚大姐頭,你可不能這麼說。
你本來就不是我們斥候隊的,聖武士與遊俠的工作差距可就大了。而且血歌根本就不該讓你來這裡的,但若不是你帶着血刃軍團加入我們,我們也早就垮了。”高個子在一邊反
駁道:“再說了,希諾本來就是個外人,不能盡信她的話也是我們其他人的提議”
女聖武士淡淡地笑了一下。
“現在說這些都沒意義了,你們回來得正好,格特,午夜。”她看了一眼四周正在熄滅火把的遊俠:“就等你們回來了,我們正準備轉移營地。”
“轉移營地?”蕭焚眉頭一皺,忍不住反問道。
他有”心通。絕望點年既然敢那麼自信地給血腥屠戮者的衆此書,那就說明他們有信心可以全殲他們。那麼不管是瑪琪瀚作何計劃都一定要首先考慮這一點。像是突圍,這幾乎是最本能的一種做法,對
方不可能沒有計算到,但既然計算到了還這麼衝出去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他忍不住看了這位氣質出衆的美女指揮官一樣,從她剛纔給他的印象來看,這個女人不像是一個只有外表的花瓶啊,但爲什麼作出的計劃卻是如此膚淺又欠缺考慮?
但讓法師失望的是,他在瑪琪瀚臉上只看到一絲猶豫與搖擺不定。
這可不是一個優秀的指揮官所應當具備的心理
“法師先生,你有什麼意見嗎?”但不等瑪琪瀚答話,那邊高個子就出了不和諧的聲音。他略帶不滿地盯着蕭焚,心說雖然你是格特的朋友,但能不能不要在我們大家辦正事的時候隨便插話,現在正是時間
緊急的關頭,可不是給你解釋這些的時候。
小白不是錯,但隨隨便便打攪別人就有問題了。
不過出乎他的預料,聖武士女士卻很認真地解釋道:“絕望之手的獵殺部隊比我們這一羣人強太多了,我倒是可以自保,但其他人不行。從格特和午夜遭遇敵人的地點看,我想他們的主力部隊估計還沒有抵達這裡
,我希望在他們完成包圍並佈置好之前先殺出一條血路,這樣至少還有一線生機。”
高個子忍不住楞個了一下,他沒想到瑪琪瀚居然不但回答了而且還這麼詳細。這可不是出於禮貌在解釋,而是幾乎全盤托出了自己的想法,他忍不住打斷道:“大姐頭,你和他說這些計劃幹什麼,他不過是刪
“好了,刀子,大姐頭自然有自己的打算。”格特忍不住在一邊叫住他。
高個子看了蕭焚一眼,忍不住搖搖頭,心想現在時間要緊你們和一個新手客氣什麼。即使是要保持教養,也等過了這段危機時期再說一
不過蕭焚在泥水裡過了一夜,現在穿着那件變得皺巴巴的艾格雷左眼,法權
因爲太過顯眼被他收起來,此刻不過是拿着一支普普通通的樹枝作手枝,看起來倒的確像是一個低級法師。
要知道迦南之中因爲除了少數法師長袍造型比較特殊以外,大多都是一個樣。而要判斷法師等級一般都依靠他身上恆定的五光十色的法術與手中的法技來作判定,畢竟一般法師爲了找個好點的團隊,恨不得把全身
上下都籠罩在法集的光輝之中,拿上自己最好的法杖,那有像蕭焚這樣一心低調恨不得大家都不認識自己好讓自己好安心扮豬吃老虎的傢伙。
當蔡也不是說那些頂級施法者之中沒有這樣的存在,不過高個子顯然不會聯想到那麼高級的存在上去。
黑袍法師到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他甚至看都沒看這傢伙一眼,只是自顧自地繼續將自己的疑問提了出來。並問道:“瑪琪瀚指揮官,絕望之手既然敢那麼自信,那麼你是否考慮過這個的計劃是否有欠妥當?”
四冉沉默了一下
雖然高個子討厭這法師一直在這裡挑刺,但還是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些道理,他挑了挑眉毛,低聲抱怨了句什麼。不過具體是什麼法師沒聽清楚,只隱約聽到一句類似於“你懂什麼,要那麼好作決定我們早跑掉了
。之類的。
蕭焚忍不住擡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再把目光放回瑪琪瀚身上。
女指揮官想了一下,不得不皺着眉頭答道:“是這樣的,帕,法師先生,其實我們也別無選擇,沒有任何辦法。”
蕭焚微微一愣。
“你的意思是這是最好的辦法?其他的辦法都考慮過了麼?”法師忍不住問道,雖然他一直直到血腥屠戮者處境不佳,但要說落魄到這種地步,他還是有些不大相信的。
“你是在質疑瑪琪瀚大姐頭的話麼?你是說大姐頭在撒謊?我說句老實話,我看不出她有什麼對你撒謊的必要小法師。”高個子終於忍不住譏諷了一句,而格特和瑪琪瀚還沒來得及攔住他說出這話,法師就已經微微擡起頭看了他一眼。
那是隱藏在兜帽的幽暗之下陰沉的一道目光,法師抿着嘴脣,彷彿任由陰影在蒼白的臉上勾勒出一組起伏的曲線與相對應的表情:我沒讓你說話。
高個子微微一驚,但立刻就收到一個系統提示:
“系統提示:你受到環蛇之印影響,陷入定身狀態,持續眺。”
蕭焚這才面無表情地回過頭,繼續說道:“也就是說,現在可能有兩種情況,一種是他們已經完成了對你們的包圍,至於昨天到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不過是在玩弄你們而已。還有一種情況就是你們所預計的,有一隻精英小隊已經發現並咬住了你們的位置,正在通知其他人前來
而他們是如此的自信,以至於敢於把自己的行動通知你們,對麼?”
除了高個子之外,所有人都忍不住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