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忍心看你在朕死後無所依靠。倘若朕在戰場上遭遇不幸,你持有這張詔書,任何人都不敢動你......但若朕活了下來,這詔書,仍是要收回的。";
無憂詫異地接過檀木盒子,這詔書裡究竟寫了什麼,就算是君昊天親筆詔書,他日改朝換代,這詔書也同樣沒了效力。
君昊天好像看出她的疑惑:";這是出征前,朕唯一能給你的承諾。朕十五歲登基,在位也有八年了,南北兩國的帝王,不乏長壽者,但能在位數十年的,寥寥無幾。朕能執掌天朝這些年,心願足矣,朕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你還是個小女孩,也該有自己的人生和幸福。是朕太自私,把你禁錮在這深宮中,現在又把你帶上戰場,若朕死後,你能擁有自己的人生,也算朕對你的補償了。";
他這番話簡直驚世駭俗。無憂不敢相信這是從他、君昊天的口中說出。她這具身體剛過了及笄之年,未滿十六,說是小女孩也不爲過。但他把權力和人生看得如此淡泊,倒不像他的性格了。
無憂仔細審視那詔書,她絲毫沒有打開來看的欲*望。詔書裡寫的什麼都不重要了,因爲她不相信,這樣一個帝王會死。驕傲如他,霸氣如他,冷酷如他,睿智如他,怎會獲得一個戰死沙場的結局?
她手下檀木盒,直面眼前的君王:";我不知你是作何打算。但我從沒想過自己會死,這趟出征......也許並不容易,但我們都會活着回來。我說過與你同生死、共患難,必然傾盡全力保護你,如果你死了,只怪我無能,那我也無顏面再活在這世上。";
她說要保護他......這樣的話,竟是從她口中說出。君昊天的身子震動,她說話時眼神那樣堅定,並不是在說笑。在來之前,他本來想了許多話,即使戰場艱苦,他也會細心照顧好她,保護她的安全,可到頭來,卻是她義正言辭地說要保護自己......
他笑了,但絲毫沒懷疑她的話......
轉身,他笑得豪邁爽朗,方纔的鬱結之氣一掃而空,昂首邁出了居雲宮。
*
空無一人的寢殿裡瞬間悽清了下來。無憂癱坐在椅上,心裡沒由來的空蕩。
明日,便要離開這裡了呢,洗去鉛華,裹革上陣,沒想穿越後的生活,會比她生前與喪心病狂的歹徒交涉還要刺激。
身後多了一人,無憂頭也沒回:";清露,你倒是機靈,見皇上走了,自個兒就過來伺候了。";
那人沒應聲,只緩緩地拿起梳妝檯上的梳篦,取下無憂束髮的簪子,將那一瀑青絲傾泄下來。
無憂眯着眼睛輕笑:";你怎麼知道我想睡了?不過寬衣梳髮這種事,我還是習慣自己來做。";
身後,那梳髮的手停了下來,一股溫熱的氣息貼近她腦後。
無憂警覺地瑟縮了一下,清露今天好怪......她欲轉身,一雙大手按住了她的雙肩,無憂眸光下移,瞥見那一雙骨骼清晰的大手,指腹還有薄薄的繭......
他不是清露!這是一個男人的手......
未及思索,那人的脣已貼上了她的耳廓,極近曖昧親暱地耳語:";夫人,今晚就讓小的來伺候您寬衣安睡吧。";
無憂一陣顫抖,深深地吸了口氣,竟然是他......君寰宸?
*
燈火搖曳,他小心的拔下她的髮簪,墨黑的頭髮如山間的瀑布一瀉而下
無憂一陣顫抖,深深地吸了口氣,竟然是他......君寰宸?
男人可靠的肩膀圍住了他,無憂僵直地坐在凳子上,撇開他的手:";你怎麼進來,你......";君昊天才剛來過啊......
有力的大手攫住了她的下巴,君寰宸吻住她,脣舌滾燙,讓她說不出話來。
無憂從沒有見識過他這樣的熱切,不由得又懵又羞。
君寰宸含住她發燙的耳垂,呢喃細語:";你明天就要走了......今晚,把你交給我。";
無憂簡直要窒息了。
窗外風聲呼嘯,君寰宸開始狂吻起她來。
想到這可能是離別前的最後一次纏綿,無憂便慢慢地從羞澀的緊張到忘情的深吻。錦繡枕頭上交頸鴛鴦,昏昏銅鏡在燭火的烘托下,映着一對頸項纏綿的男女。
他的手指像在彈奏,有節奏有韻律地在她身上游走,來到她領口的盤扣。頸子一涼,衣衫褪落,裸*露的皮膚在空氣中輕輕顫慄。
無憂攥緊了他的手,脊背覆上了一片冰涼柔滑。她愕然張開眼,君寰宸緩緩離開了她的脣,將一件雪白的雲錦披風罩到了她身上。
無憂雙頰滾燙,扯着披風一角貼在臉上:";這是......";
";此行山西甚遠,我想你需要一件這樣的披風。";他說完,拿開她遮着臉的手,濡溼的脣繼續貼在她眼睛、鼻子、臉頰。
無憂驚喜道:";你送給我的?";
";唔。";他的脣四處遊移,好像專注於一件事,只從喉嚨裡含糊不清地應了聲。
無憂退開一些,將披風的領子圍到光*裸的鎖骨前:";我試試。";
";以後再試吧。";君寰宸大手一揚,披風脫離了無憂的肩,順着背脊的曲線滑落,軟綿綿地攤開在地上。
他一把抱起無憂,邁開的步子踏在雪白的披風上,不斷地有衣物從身體上剝落,掉在地上,鋪了一路。他走走停停,深深淺淺的吻着無憂,不斷地替她解開衣飾。
君寰宸的吻,像流沙一樣,淹沒了她身體的每寸皮膚。他的手指,溫柔而狂熱的點燃了一簇簇火苗。
一股陌生又熟悉的熱量在周身蔓延,無憂逐漸放開了懷抱,積極的迴應起他。只覺得異常的冷,需要他的溫暖,又覺得異常的熱,甘願在冰冷的空氣中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