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菩提!?”
李遠之,沈煜和安倍音彌心裡齊齊驚叫,三人對視了一眼,面上俱是震驚不已,金玉菩提這東西,他們是從孤樺那裡聽說的,知道的時間還沒超過半個月,現在有人懸賞尋找金玉菩提的下落,不,若鄧老頭看到的是鬼市的話,那懸賞之人應該不是一般的人了,鬼,亦或者是妖?
短短數秒之間,李遠之心底已經轉過無數個心思,季言見他們這樣,臉上露出饒有興致的表情,試探地問:“怎麼?金玉菩提在你們手上?”
李遠之聞言,驀然擡頭,一臉嚴肅地和季言對視良久,沉聲問:“你怎麼知道金玉菩提的?”
李遠之這個問題乍然一聽,讓人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在座的幾位都是聰明之人,自然聽出他的弦外之音。
之前,西山墓地那晚,季言雖然在場,但是白乙破陣把他們救出來後,他們並沒有當他的面提過金玉菩提相關的事情,至於李馗和陳藝,更不可能跟季言說這個事情。
然而,李遠之剛纔看季言提到金玉菩提時的表情,一點都不驚訝,似乎早就知道這個東西存在了,也不知道他從哪裡聽說的。
季言沉默了一下,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說:“我自然是從門衛鄧國慶那裡知道的,我給他催眠,讓他告訴我昨晚發生的事情……你以爲我是怎麼知道這東西的?”
從門衛那裡?
李遠之在心底冷哼了一聲,明顯不信,目光曜曜地逼視着季言,說:“季言,大家都不是傻子,我既然這麼問,就知道你說的不是真話。”
季言眸光一閃,避開了李遠之咄咄逼人的目光,微微側過臉,去看向對面的沈煜,見沈煜一臉冷漠的看着自己,心頭不可抑制的停跳了一下,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攤了攤手,說:“好吧,我承認,我早就知道金玉菩提了,沈煜,不要用那樣的眼神看我,我並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我之所以知道這個東西,是因爲之前,我無意中聽到羅琅提過這個東西,你們也知道,他曾佔用我的身體很長一段時間。”
沈煜直視着季言的雙眼,心裡依然有股難平的怒火,說:“你既然早就知道這個東西,爲什麼不早說?”
面對沈煜幾乎無禮的責備,季言苦笑了一聲,說:“你們又沒有問我,我爲什麼要說?還有,雖然羅琅有提過這個東西,但他並沒告訴我金玉菩提到底是什麼東西,換句話說,我除了知道金玉菩提這個名字之外,它是圓是扁我都不知道,所以,你又想讓我跟你說什麼呢?”
沈煜聞言,自覺自己有些強詞奪理了,不過,對於季言的不誠實,他依然心裡有疙瘩,不舒服,遂哼了一聲,偏頭,不再說話。
安倍音彌見氣氛僵硬,忙咳嗽了一聲,出聲打圓場,道:“那個……其實,對於金玉菩提,我們知道一點,剛纔猛然聽你提到這個東西,心裡震驚,所以……嗯,那個意思,你懂的。”
季言斜了安倍音彌一眼,豪不給面子地說:“我不懂!”
“……”安倍音彌嘴角抽了抽,頓覺無言以對,心裡暗想,這人還是心理學博士呢,怎麼內心城府這麼淺,喜怒形於色?
其實,不是季言沒有城府,而是但凡與沈煜有關的事情,他纔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所以,從他喜歡上沈煜的那一刻,沈煜便成了他命裡的剋星。
李遠之倒是沒有心思關心沈煜和季言之間的糾葛,他看着季言臉上似有若無的笑意,眉心一點一點地皺了起來,出聲問:“我想知道,門衛鄧國慶他後來是怎麼出鬼市的?”
季言沒有立刻回答李遠之的問題,而是掏出煙盒,抽出一支菸在桌上敲了敲,才悠閒地說:“鄧老頭怎麼出鬼市的,他自己也不知道,因爲走到後來,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站在學校外面的那條馬路上,當時時間是凌晨兩點。”
李遠之漆黑的瞳仁微縮,緩緩地垂下眼眸,沉默了一會兒,問:“於青和鄧國慶,他們現在的精神狀況如何?”
季言摸出打火機,點燃手中的煙,吸了一口,說:“有我在,自然不會有事。”
說完,季言忽然笑了一下,又說:“既然我已經告訴你們想知道的,那麼禮尚往來,現在你們是不是也應該告訴我,你們是怎麼知道金玉菩提的嗎?”
沈煜見李遠之不說話,接口說:“我們怎麼知道金玉菩提的,你想知道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告訴你。”
季言夾着煙,彈了彈菸灰,挑眉,說:“哦,說說看。”
沈煜看他一臉欠扁的表情,心頭隱隱不爽,不過臉上卻笑得燦爛,說:“我們對金玉菩提,除了名字外,其實……並不你知道的多。”
季言愣了一下,問:“就這樣?”
沈煜哼了一聲,無賴地攤手,說:“對,就是這樣。”
說起來,沈煜也沒撒謊,他們對金玉菩提,除了孤樺一直找李遠之要這個東西之外,知道的並不比季言多。
不過,現在他們又多了兩條消息,一是,既然羅琅有提到過這個東西,那麼不難猜出,他對這金玉菩提估計也是有意的;二是,鬼市有人懸賞尋找金玉菩提的下落,看來這東西有不少人想要,就是不知道懸賞之人是孤樺,還是羅琅了,亦或者其他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人。
飯吃完了,幾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因爲李遠之下午還有課所以先走,走之前,他讓沈煜和安倍音彌去市裡買面鏡子回來。
“鏡子?”沈煜疑惑,說:“這尺寸,好像是浴室裡的,樓上浴室的鏡子壞了嗎?”
李遠之拿起書本,站了起來,點頭,說:“嗯,昨晚被人打碎了,你拿回來的時候小心一點,那東西易碎。”
“碎了?”沈煜轉着眼珠子,託着下巴,若有所思,問:“我能問一問,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嗎?”
李遠之見季言意味深長地看過來,忙擺手,說:“只是無關緊要的事,你和粉絲下午沒課,鏡子就交給你們了。”
沈煜一聽這話,了悟地哦了一聲,心裡立刻腦補了一出激烈的浴室激情戲,暗搓搓地想,白乙平日冷冷淡淡的樣子,想不到還有這麼如狼似虎激烈的時候,看不出來啊,嘿嘿……
想到這裡,沈煜心思轉得飛快,既然李遠之把這件事交給他了,那麼他一定要送李遠之一個驚喜,這個驚喜絕對震驚得他下巴掉下來!
這邊沈煜屁顛屁顛的準備他的驚喜大禮,那邊李遠之去老校區上課,還沒到教室門口,便看到白乙站在門外等他,他忙走上前,問:“白乙,你怎麼來了?有事嗎?”
白乙靠在牆壁上,幽黑的眼睛裡,似乎有細小的光芒在閃爍,待李遠之走到面前,纔出聲說:“聽說學校昨晚鬧鬼,我擔心你,過來看看。”
“哦!”李遠之細細看了白乙兩眼,便轉身,領着他進教室,找了一個沒人的角落位置坐下。
趁着還有十五分鐘上課,李遠之便把今天聽到的所有事情跟白乙說了一遍,然後坐直身體,一雙眼睛,清亮逼人,直直地盯住白乙,問了很久之前他就想問的問題,“白乙,你能告訴我那金玉菩提到底是什麼東西嗎?”
白乙沒避開李遠之的視線,反問:“你爲什麼覺得我會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李遠之一聽這話,立刻愣了,心裡直覺不可能,白乙不可能不知道金玉菩提是什麼東西,因爲他昨晚還說沈陌把孤樺封入金玉菩提,可見那東西曾是沈陌的東西,既然是沈陌的東西,白乙不可能不知道啊……
白乙看他這樣的表情,似乎已經猜到他心中所想,他伸手,抓住李遠之放在膝蓋上,握成拳的手,垂頭,把他手指一根一根掰開,輕聲說:“你猜的沒錯,我的確知道金玉菩提,因爲那曾經是我的東西。”
李遠之立刻反手抓住白乙的手,眼睛驟然亮了起來,呼吸急促,不敢置信地問:“你說金玉菩提你的東西?”
白乙點頭,手指沿着李遠之的掌心摸上他的手腕,說:“金玉菩提原本是我的東西,但是後來是你的東西了。”
李遠之臉色立刻變了幾變,腦中的第一個想法便是沈陌殺了白乙,然後搶了金玉菩提……
白乙見他這樣,目光倒是柔和下來,說:“沈陌十歲生辰那年,我送了一件生日禮物給他,那便是金玉菩提,所以,我說金玉菩提是他的東西。”
金玉菩提是白乙送給沈陌的生日禮物……啊……老天,真相爲什麼總是這麼讓人心塞啊!
李遠之心底醋意翻涌,差點沒把自己酸死,不過,幸好他理智還在,面上故作輕鬆,問:“那,金玉菩提到底是什麼東西?”
白乙的眼神漸漸深邃起來,垂眉斂目,沉默了一會兒,纔出聲,漫不經心地說:“傳說……金玉菩提乃千手觀音之化物,能吸天地之靈氣,時間越久遠,靈氣越強盛,普通人得之,不僅能強身健體,還能延年益壽,有修爲人得之,能使其修爲一日千里,甚至有可能坐地成仙。”
李遠之驚奇的睜大眼睛,直咂舌,問:“這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