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凝不答話,咬着脣踮着腳,用力地夠着裡面的掛件。
影影綽綽的,好像看到上面的自己是:一路平安呢!
這正她給乞丐買的平安符的!
華君灝焦急的四處望着,這麼短的時間,就算是蘇蔓對恩凝下手,也來不及!
就在他焦灼的四望裡,恩凝的小身影闖進了他的眼簾。
恩凝腳下墊着石頭,兩隻腳最大限度的踮起來,拿着樹枝,咬着脣,正在努力的夠着什麼。
這丫頭真的認出了乞丐的車子呵!
裡面的掛件是他摘下來掛到座椅後面的,因爲這輛車子見證了乞丐與恩凝諸多的美好快樂,所以,華君灝沒捨得處理掉。
原本以爲藏在這裡,恩凝不可能發現,卻沒想到,思量不周,還是被恩凝發現了。
“MD!”華君灝箭步疾奔,呵,怕什麼來什麼,恩凝這丫頭就不能等他一會兒嗎?
“樑恩凝,你個臭丫頭,我看見你了,你站在原地別動聽見沒有!”華君灝生怕自己驚嚇到樑恩凝,所以邊跑邊說。
這個廢棄的車庫長久不用,四面長起了很高的雜草。很隱蔽的地方,居然沒逃過恩凝的眼睛。
華君灝擔心恩凝聽見他的喊聲,一着急,從石頭上摔下來,所以,疾步如飛。
一切正如他所料,恩凝見華君灝跑過來,本想抽回樹枝,卻沒想到樹枝伸進去容易,抽出來太難,枝椏炒股卡在窗口,根本就拿不出來。
恩凝用力一抽,腳下石塊晃動,恩凝身體失衡,她“啊”的一聲,身體向一邊的石塊倒去。
恩凝把眼睛一閉,絕望的想:要真的倒下去,後果……自己和孩子都會受傷吧。
恩凝的雙手下意識的緊緊護住小腹。
“凝子——”華君灝從來沒有那麼拼命過,他跳起來,越過雜草將恩凝 接到了自己懷裡。
“華君灝——”恩凝感覺自己落進華君灝堅實的胸膛,她急忙睜開眼睛,扯扯脣角笑着說,“謝謝你。”
“寶貝兒,別動!”華君灝抱着恩凝從石頭上輕輕的跳下來。
恩凝眨着大眼睛,瞪着華君灝的臉,這張她厭煩了無數遍的臉,表情依舊是僵硬的。
可在華君灝的眼睛裡,明明藏着一抹驚險過後的笑意。
恩凝忍不住伸出手摸向華君灝的臉,依舊是涼薄的感覺。
華君灝急忙把恩凝的小手拿下來放到胸膛處,“寶貝兒,你試一下,我的心跳是不是很慌,嗯?”
華君灝的心臟有力的跳動着,恩凝仰起頭,認真的說:“沒有,跳動的很有力的呢!”
“小傻瓜!”華君灝笑了,低頭吻在恩凝的額上。
薄脣帶着一抹溫軟,全然不是臉頰那麼涼薄毫無溫度。
“華君灝,爲什麼你的臉是涼的呢?”
華君灝一愕,隨即瞭然的笑笑,“因爲我是屬蛇的,所以,我的臉是涼的。”
“可是你的身體是熱的呢!”
“那是因爲……”華君灝把恩凝抱進車子裡,他說,“樑恩凝,你不是十萬個爲什麼吧?哪兒來的這麼多問題?”
“不說就不說,幹嘛那麼厲害!”
華君灝給恩凝繫好安全帶,“寶貝兒,少想一點亂七八糟的問題,好好保護自己還有孩兒們,懂
?”
“可是……”人家就是很多困惑的好不好?
“這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可是,坐好了,寶貝兒!”
恩凝不高興的坐好,好吧,自己的問題總是被華君灝忽略。
亦或是他在逃避?
他爲什麼要逃避呢?
恩凝歪頭,認真的打量着華君灝的醜陋的臉。
爸爸說過,讓她有機會一定要檢查一下華君灝的臉的。
“寶貝兒,是不是發現我原來很帥,是不是?”華君灝眼中的餘光早已經發現恩凝對他的窺視,於是跳了一下脣角譏諷道。
“切,依舊很醜陋。”恩凝實話實說。
不過她發現一個問題,華君灝的臉色與脖頸的臉色隱隱有一些不同。
臉色就像失去了水分的樹葉,乾乾的,甚至比不上脖頸處的肌膚有彈性。
這可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華君灝的臉皮一般是一星期一換,自從摘不下來,已經過了這麼久,能不出現變化嗎?
萬物皆怕氧化,他的假面亦是如此。
只是趕快脫落很好,如果繼續這樣一點點變色,那發現異樣的就不僅僅是恩凝,而是所有人了。
華君灝知曉這個道理,所以,已經問醫生要了藥物,遮掩傷疤的藥,只是還在醫藥箱裡,沒有用過。
華君灝將車子開得飛快,恩凝卻感覺不到什麼速度。
心事重重的,望着華君灝。
華君灝顧左右而言他,“寶貝兒,你不是小孩子,以後不要亂跑,懂?”
既然華君灝說到這個點上了,恩凝便喏喏的說:“華君灝,我沒有亂跑,我是看見那輛車子像極了我乞丐老公的車子的。”
華君灝當然知道恩凝認出了乞丐的車子,但是不能承認不是。
於是輕嘲道:“樑恩凝,你能不能不要那麼幼稚。剛纔你看到了,我的保鏢從你面前開過去十幾輛一模一樣的法拉利,這世界上相同的東西很多,不要動不動就往自己身上牽扯,明白了?”
“可是,我明明看見那輛車子裡有我給老公買的掛件的,華君灝!”恩凝倔強的喊。
“那十幾輛蘭法拉利都有相同的掛件呢!”華君灝爭辯。
“好好,我說不過你,反正我就是感覺那輛車子是我的乞丐老公的,但是我不知道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華君灝,你告訴我,這輛車子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恩凝問。
“那輛車子廢棄了十幾年了,你現在問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恩凝不說話了,說什麼?人家都說這輛車子廢棄了十年了,她還能說什麼?
恩凝悶悶不樂的靠進座椅裡,“可是我的乞丐老公到底去了哪裡呢?怎麼就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了哇!”
華君灝想這的確是個問題,但這是個現在無法解決的問題。
所以,華君灝只能沉默。
“華君灝,我們去醫院給你包紮一下傷口好不好?”恩凝看見華君灝後腦勺部位的發已經被血液浸溼了一小片。
“不好。”華君灝冷冷的拒絕。
“真是的,你這人!”恩凝心裡隱隱的有點不舒服,畢竟華君灝是因爲她而受的傷。
“我這人好得很,你以後少給我惹麻煩就是了,懂?”
面對華君灝
的斥責,恩凝低下頭,“知道了。”
華君灝勾了一下脣角,看着恩凝自知惹禍的樣子,有點想笑。
終於到了家,恩凝抱着自己的資料,華君灝拎着她的電腦。
“快點了,華君灝,我還要工作呢!”現在恩凝顧不得其他,先把工作做好再說其他。
“至於那麼急?”華君灝把車鑰匙仍給傭人。
傭人會把車停進車庫。
“這些資料,明天要用,你說急不急?”恩凝說着跑進別墅。
把資料放在茶几上,衝着跟在後面的華君灝招招手,“華君灝,把我的電腦拿過來。”
“寶貝兒,先吃飯,可以?”
恩凝搖頭,“不可以,我要先工作一會兒,要不然會打不完的。”
“要不要我幫你?”華君灝在玄關處換下鞋子,然後找出恩凝的鞋子放到恩凝的腳邊,俯身就去給恩凝拖鞋。
“等等,華君灝,我們還沒有那麼熟。”恩凝急忙擡起腳。
華君灝屈膝蹲着,他單手支在膝蓋上,微微擡頭,眸光閃爍着不可言說的光亮,“寶貝兒,我們一起睡過,還要怎麼熟?”
“華君灝,那只是一場意外!”恩凝紅着臉爭辯。
華君灝隱晦不明的笑了笑,“寶貝兒,去我的書房工作,我先去洗個澡,過會兒喊你吃飯。”
那間大書房哦,可是恩凝最細化你的地方呢!
“哦哦,好好!”恩凝高興的換下鞋子。
用人急忙走過來,把她換下的鞋子拿走。
“出去吧,不喊你不用進來。”
“是,少爺。”
恩凝抱起資料,華君灝給她拎着電腦去了二樓的大書房。
華君灝幫恩凝插上電源,打開電腦,“寶貝兒,好好工作,嗯?”
“當然嘍,我又不是給你做的,我是給我自己做的呢!”恩凝坐下來。
額……
華君灝一頭黑線,他的寶貝兒這是什麼論調,難道忘記了華氏的總裁是他麼?
全財閥的人都是爲他在工作的,寶貝兒。
華君灝笑了笑,轉身走出來,給恩凝合上書房的門。
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傳來,但是,恩凝分辨的出,華君灝並沒有去浴室的方向,而是下了樓。
華君灝又在騙她的麼?
恩凝輕輕打開門,探頭探頭的看了看,確定走廊裡沒有人,便躡手躡腳的來到樓梯護欄處。
偷偷的探下頭望向一樓的客廳,結果發現,華君灝拿出醫藥箱在尋找着什麼。
好像是一小管的藥膏之類。
華君灝拿起來看了看,然後,將醫藥箱放回去,拿着藥上了樓。
恩凝急忙縮回脖子,偷偷溜回到書房。
那藥膏是做什麼的?這是個問題的,對不對?
會不會是害她的藥?
恩凝立即否定了自己這個離譜的想法,華君灝對自己這麼好,自己怎麼能這樣不負責任的胡亂猜想呢!
恩凝重新坐在電腦前,可是無論如何做深呼吸,那管藥就是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恩凝一咬牙,打開書房的門,偷偷的走了出來。
浴室裡傳來水聲,應該是華君灝在洗澡。
難道那管藥是沐浴液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