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恩凝走了進來。
正在生氣的蘇蔓直接把火氣撒到了恩凝身上。
她怒氣衝衝的問:“樑恩凝,是不是你剛纔向華君告我狀了?”
“魚兒都死了,還需要我告狀嗎?吶,華君灝自己長着眼睛的,不關我的事。”恩凝擦了一下臉上的泥巴,不過,泥巴越擦越多,恩凝的小臉上更髒了。
蘇蔓厭惡的說:“樑恩凝,你個髒女人,真不配住在這麼豪華的別墅裡。”蘇蔓低頭看着恩凝的腳下,那兒有一大片的水漬,“樑恩凝,你看你把地板都弄髒了,華君,樑恩凝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村姑,爺爺會討厭她的!”
“蘇蔓這不過還是一點水,淹不死你,大驚小怪做什麼?”華君灝身上的水還在往下滴呢。
“華君灝,你要是繼續與樑恩凝交往,你就會變成農夫的。”蘇蔓眉眼裡全是鄙夷,“聽我話,離樑恩凝遠一點。”
“蘇小姐,你別一點事就上綱上線的,對了,你不用擔心華君灝的,我告訴你,其實他一點也不喜歡我,當然我也不喜歡他,你回去告訴你那個所謂的爺爺,我不會嫁給華君灝,讓他放心好了。”恩凝擰了擰頭上的水,“去洗澡嘍,免得滿身泥惹人討厭。”
恩凝說完看了華君灝一眼:“華君灝麻煩你看着蘇蔓一點,我怕她醋罐子翻了,對我做什麼壞事,我還想多活兩年呢!”
“樑恩凝,你太囂張了!”蘇蔓氣得跳腳,這個樑恩凝太囂張了。
恩凝挑了挑眉:“還行,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比蘇小姐的囂張可還差一大截呢!”
蘇蔓跳起來,衝着恩凝的後背襲擊過去。
這一拳真要打在恩凝身上,恩凝絕對會從樓梯上滾下來。
只是,蘇蔓只顧着看恩凝了,忘了恩凝走過的地方可全是水漬呢!
恩凝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
可是蘇曼走得急啊,只見她腳下一滑,整個人從樓梯上仰面倒下來。
華君灝當然不會置之不理,他向前跨出一步:“蘇蔓小心。”
在自己家中讓蘇蔓受傷,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不過華君灝穿着拖鞋,腳下不利索,被拖鞋絆了一下,華君灝沒接到蘇蔓不說,他自己也趴倒了地上。
一陣稀里嘩啦,恩凝回頭,看見的便是,蘇蔓的臉碰到了樓梯上,雙手因爲用力撲在地板上,貌似也骨折了。
“哎呀,好痛!”蘇蔓大喊,再看她的臉瞬間腫了起來。
華君灝也好不到哪兒去,整個人趴在地上,面前守着一灘水,臉部與地板親密接觸中。
“嘖嘖,是你們自己不小心,與我無關。”恩凝做了一個祈禱,慢悠悠的上了樓,洗澡去了。
身後傳來蘇蔓尖銳的辱罵聲:“樑恩凝,你個村姑,卑賤的下人。”
恩凝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蘇蔓這女人哪兒都好,就是太強勢太霸道了。
不過,與華君灝還是蠻配的。
都是霸道強勢的人。
“蘇蔓,你別罵了,我知道你爲什麼這麼痛恨我,不就是害怕華君灝娶我嗎?我剛纔已經告訴你了,我不會嫁給華君灝,你要是還罵我,我就對你不客氣了!”恩凝衝着樓下的蘇蔓喊了一句。
蘇蔓的臉痛極了,她沒心思
找恩凝的茬,她說:“華君,我的臉是不是毀了?”
蘇蔓擡起雙手摸一下臉,可是,雙臂一動就會鑽心般的疼痛。
華君灝自己的臉還痛着呢!
他吼道:“找醫生來。”
傭人急忙跑了出去,很快把華君灝的私人醫生找了來。
恩凝洗完澡後下樓吃飯。
來到餐廳是時候,看到的就是,到處纏着白紗布的蘇蔓,還有破了嘴脣的華君灝。
蘇蔓的臉部用白紗布纏的就像是木乃伊,恩凝差點笑出聲來。
“樑恩凝——”蘇蔓剛要衝着恩凝吼,嘴一動,牽扯到整個臉都痛,所以,剛喊出名字,蘇蔓痛的吸了一口氣。
恩凝坐下來,扔進嘴裡一片烤肉,她故意大聲吧嗒着嘴說:“蘇蔓小姐,在中國有句古話說,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我給你講講哈。”
恩凝喝了一口蓮子粥,然後清了清喉嚨:“這個故事是說人吧要有善心,不要總做一些壞事,壞事做多了之後呢,神靈就會怪你,你看你剛纔就是這樣,你如果不襲擊我呢,你就不會摔倒,你要是不摔倒,你就不會碰到臉,不碰到臉你就不會說不了話吃不了飯,所以呢,人呢得饒人處且饒人,懂了吧?”
恩凝說得跟繞口令似的,蘇蔓懂什麼啊?
但是她想說話說不了,想打恩凝手動不了,只能用眼睛恨恨的瞪恩凝。
恩凝心裡高興極了,她夾起一塊肉在蘇蔓的嘴邊晃了一圈,然後放到自己的鼻子下面用力的嗅了一下,隨後做陶醉狀:“哇,好香!”
說完,特誇張的仰頭將肉片扔進嘴裡。
蘇蔓嚥了一口唾沫,今天中午在食堂沒吃多少東西,這個時間,她也餓了。
手卻動不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樑恩凝狼吞虎嚥。
恩凝瞅了蘇蔓一眼,她說:“蘇蔓我們和好吧,咱倆也沒深仇大恨的,我現在餵你吃飯,你以後別欺負我了行不行?”
華君灝摸了摸下巴,玩味的看着樑恩凝。
這丫頭好像學機靈了呢!
哎,聰明女人可是不好玩的。
蘇蔓搖頭瞪眼。
恩凝夾起一塊魚肉,“這是世界上最好的鱈魚,我聽說,是華君特意讓傭人給你做的,你看他待你多好,不過,看你現在這樣子也吃不了,那我替你吃掉吧。”
恩凝一發不可收拾,低着頭專注的吃鱈魚。
對頭,這是蘇蔓的最愛。
眼看着一盤鱈魚快要被恩凝吃光,蘇蔓瞅着華君,那眼神特無助。
這樣的蘇蔓華君灝從小到大沒見過。
不由得心軟下來。
“恩凝,你打算把鱈魚全部吃掉?”華君灝慵懶的開了口。
恩凝終於擡起埋在盤子裡的小腦袋,“哦,給你留一點?”
“我不喜歡吃鱈魚。”華君灝說。
恩凝瞅了瞅蘇蔓,蘇蔓眼巴巴的瞅着鱈魚。
恩凝笑了笑,“我知道了,是蘇小姐想吃是吧,那這樣吧,我餵你,你以後不能再害我了,行不行?”
蘇蔓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
“這還差不多。”恩凝夾起鱈魚送進蘇蔓的嘴裡。
一頓飯,都是恩凝在喂蘇蔓。
恩凝着實不想與蘇蔓對立下去,兩個女人見了面就跟仇敵似的,她雖然人緣說不上多好,但是從小到大就遵循父親的教誨,不要與人爲敵,得饒人處且饒人。
所以,恩凝藉此機會化解與蘇蔓的矛盾。
至於與華君灝的感情,恩凝壓根就看不到未來。
愛乞丐是一回事,恨華君灝又是一回事。
如果乞丐回來,恩凝想自己可能還是會選擇與他共度一生,如果乞丐不回來,僅僅是華君灝的身份。那麼,恩凝感覺與華君灝走到一起,前面可謂是有層層的障礙。
估計她連華老爺子那一關都過不去吧。
因爲如此,所以恩凝纔對蘇蔓說了讓她放心的那一番話。
只是善良的人永遠不知道邪惡的人的心思。
所以千萬不要以爲,只要你用善良對待她,她就會變成像你一樣善良的人。
在蘇蔓的詞典裡,善良是傻的同義詞。
惡魔是不會被感化的,除非能戰勝它。這是肖麥對恩凝說過的至理名言,偏偏被恩凝忘記了。
這天晚上,恩凝特殷勤,幫傭人洗了碗,給碗筷消了毒。
她不喜歡用消毒櫃,總感覺那東西不乾淨。
所以恩凝在家裡的時候,大多時候把碗筷放進鍋子裡煮。
她這個習慣,華君灝知道的。
蘇蔓早早的去了臥室。
華君灝坐在餐廳裡展開財經報紙,看報。
只是眼睛自然不自然的總是跟隨着恩凝轉。
在他還是乞丐的時候,他很少讓恩凝進廚房,他做菜的手藝也是那會兒學會的。
現在想想,那時候的生活單純的像澄澈的湖水,一眼見底。
哪兒像現在這麼複雜。
時時還要提防着蘇蔓,欺騙着恩凝,這多累的。
華君灝揉揉眉心。
“既然累了,還不休息?”恩凝摘下圍裙問。
“頭有點痛。”華君灝想可能是喝酒喝多了的緣故。
“要不要給你找藥?”恩凝看着華君灝疲憊的樣子,終還是忍不住的關心了一下。
“不用,如果你給我捏一下就好了。”華君灝放下報紙,將身體靠在餐椅上。
恩凝猶豫了一下,華君灝閉着眼睛等待着。
恩凝走到華君灝的身後,雙手探上華君灝的額頭,華君灝的額頭有點燙,“華君灝,你好像是感冒了?”
被恩凝噴了那麼一會子水,不感冒才奇怪呢!
就算華君灝的體質好,他也是肉長的,不是鐵打的不是?
華君灝搖搖頭:“沒事,你給我揉揉頭就好了。”
“你怎麼會沒事呢,明明是發燒了的。”恩凝焦急的說。
她轉身想去給華君灝拿藥箱,手卻突然被華君灝攥住:“凝子,別走。”
樑恩凝的心猛地緊了一下,華君灝喊她凝子。
華君灝將自己的臉埋進恩凝的小手掌裡,一下一下蹭着。
“華君灝,我不走,我只是去給你尋找醫藥箱,你等我一會兒,好不好?”恩凝溫柔的說。
如此溫軟的聲音她只對乞丐說過,對華君灝還是第一次。
“嗯,我等你。”華君灝溫順的像個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