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米跟着白鬍子老頭子在神醫谷晃悠,一路上所過之處遇見的白衣弟子全都像是看到什麼洪水猛獸一般,老遠就躲開了走,可小米算是真切得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狐假虎威了。
大爺您這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讓整個神醫谷的弟子都怕成這樣啊!
“王大爺,你真的是神醫谷的谷主麼?”雖然可小米已經知道了白鬍子老頭真的身份,可是還是覺得有點不可置信,神醫谷谷主這麼高大上的崗位不該是以爲出塵脫俗謫仙一般的人來做谷主麼,眼前這個老頭子怎麼看都像是一個老油條。
白鬍子老頭打了個哈欠,用不知道從哪裡逃出來的金針開始剔牙:“是啊,本來也不想當什麼破谷主的,結果上一任的谷主直接把我押着做了傳位儀式之後,自己就躲到地府裡面去了,害我只能留着這裡給他養這羣龜孫子!”
傳位之後趕緊死了,你們這是有多嫌棄神醫谷啊,可小米窘窘得開口:“那綠三也是在這裡學醫的吧?”
“她啊,小時候還算可愛,越長大約不招人喜歡了!”白鬍子老頭子提到綠三,頓時搖搖頭一臉痛心疾首道:“小時候抱着我的腿淚汪汪求我教她醫術的時候,多可愛啊,現在每天就知道對我說這不可以那不可以的!”
可小米心裡一動,狗腿笑道:“那,要做大爺您的徒弟,有什麼要求啊?”
“怎麼,你這女娃也要拜師?”白鬍子老頭子這下子來了興趣,上下打量了可小米一遍,然後搓着手眼睛放光道:“本谷主對徒弟的要求很高的,一般人根本入不了本谷主的眼,不過,看你這女娃一片真心的份上,只要你答應我一些條件,本谷主也不是不可以考慮收你爲徒。”
“什,什麼條件……”可小米只覺得這老頭子突然化身成了拿着棒棒糖誘拐小蘿莉的怪蜀黍,可是想到學醫,還是硬着頭皮問道。
“其實很簡單,只要你把身體借我用用就行了!”
“什麼?”可小米頓時捂住胸:“不行,我,我不是隨便的人!”
白鬍子老頭子看可小米一副堅貞不屈的樣子,頓時額頭上一陣黑線:“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是覺得你天生全陰之體,一般常人難以承受的至陽藥物你都可以承受,所以想讓你幫我試藥。”
知道自己剛纔誤會了,可小米尷尬笑笑:“試藥?會死麼?”
“放心放心,我心裡有數,絕對死不了的!”
“那,那你要答應我,教我醫術的!”
“沒問題。”白鬍子老頭子笑着點頭,然後想了想又道:“不過,醫道成千上萬,你現在開始學只怕很難全,不如學精,你可又什麼感興趣的方面沒?”
“有的!”可小米趕緊點頭,看白鬍子老頭子答應了也顧不上什麼不平等條約了,抓着白鬍子老頭的胳膊道:“我要學治療腦殘的辦法!”
“腦殘?”
“額,就是智力低下,簡稱傻子!”
聽到
可小米這麼說,白鬍子老頭立馬想到了皇上,頓時高深莫測打量了可小米一眼笑道:“你不會是想學了去治皇宮裡面的那個傻子吧?”
“原來王大爺您認識小明啊!”可小米一想,既然綠三是專門治療小明的,身爲谷主的老頭子會知道也是正常的,有點羞澀得笑道:“他很乖的,其實傻一點我也不介意,可是我也不能時時陪在他身邊,若是我不在的時候他因爲傻乎乎的被人欺負了就不好了,所以想想還是治好比較好。”
白鬍子老頭看着一無所知的可小米,這個女娃對那個傻子皇帝倒是真心的好,只可惜命運無常,只怕是癡心錯付了:“你有沒有想過,他現在粘着你是因爲他傻,若是你把他的傻病治好了,他不要你了怎麼辦?”
“啊?”可小米愣了一下,看白鬍子老頭卻是一臉認真看着自己,想了想最後還是笑出來:“應該不會吧。”
“你這女娃還是多點心思比較好,不然被人賣了還幫着別人數錢呢。”知道情況的白鬍子老頭子,可是之前綠三已經說過前因後果了,雖然不喜歡皇家可是神醫谷世代都要護衛皇帝暗衛,此時也不能點破,只能有點憐憫看着可小米。
“如果真的那樣的話,我也只能認了啊。”可小米笑笑,擡頭看了看皇城的方向,心中浮現的全是曾經和小明在一起的記憶,暖暖得低聲自言自語道:“誰讓我喜歡他呢。”
皇宮之中,皇上身體好了之後,更加喜怒無常了。如今天氣漸冷,邊關已經下了第一場雪,鬍匪的馬匹養得壯壯的而秋收已經完成,按照往年慣例那些鬍匪都會趁着大雪覆地之前,侵擾邊關搶奪糧食物品,也時常有小型戰事發生。
“邊關糧草告急?”皇上把手裡的奏摺輕輕放下,掃了下面跪了一地的大臣,緩緩開口:“朕記得,十日前剛送了三萬石糧草過去,邊關三萬將士每人一天要吃完十鬥才能吃完,莫非邊關養得不是將士,而全是飯桶不成?”
趴在中間負責運送糧草的御史整個人都要癱了,哆哆嗦嗦着開口道:“皇上,下官一路嚴加看護絲毫不敢懈怠,真的是將糧草安然送到了邊關,求皇上明察啊!”
“哼,你所謂的嚴加看護,就是在沿途的許樂、茂昌和凌焦三座城池尋花問柳放任糧草被人掉包?還是說,你覺得在護送途中與地方知府胡羅椎爲首的那些官員聲色犬馬耽誤了三日行程,就是沒有絲毫懈怠?”
聽到皇上所說的罪行,那御史頓時絕望得使勁磕頭道:“皇上,臣有罪!臣一時糊塗犯下錯事,罪該萬死!可臣家中婦孺稚兒是無辜的,求皇上看在臣年事已高爲朝廷鞠躬盡瘁幾十年的份上,放過臣的家眷吧!”
朝堂之上的其他官員,卻是知道這御史只怕是白求了,歷來皇上最爲痛恨這些貪官污吏,如今可是貪污了邊關的糧草哪裡會手下留情,罪臣的家眷一樣同罪,抄家滅族的事情那真是鐵血無情。
可是皇上沉默了許久,突然開口道:“賈御史,朕知
你歷來爲人高潔,圍觀五十載也算得上是兩袖清風,所以纔將押送糧草的重任交給你,爲何如今卻要犯下此等大錯,以至晚節不保。”
“皇上,老臣有愧啊!”那御史趴在地上,哭得老淚縱橫:“臣一生清廉,一家人也算是溫飽無憂,可是老臣的幼孫卻不知爲何患上絕症,日日必須以百年老參繫命,家中家產已然用盡。老臣三代單傳唯有這一個孫子,老臣實在是不忍心看他……”
古代不孝有三,無後爲大,也難怪御史哪怕是堵上一生名節也要這樣做了,皇上看着御史開口道:“你爲人臣子,犯下貪污之罪乃是不忠,可爲人父母,疼愛子女乃是天性,也算是情有可原。你家中妻兒朕會保其平安,你的幼孫朕也會讓人診治,你可還有何話說?”
“臣,臣謝主隆恩!”那御史本就是萬念俱灰,卻不料皇上居然網開一面,頓時深深磕了三個頭道:“臣此生伺奉皇上乃是三生有幸,若有來生也必爲皇上效犬馬之勞,今生臣已經無顏再見皇上,請皇上保重!”
言畢,那御史就猛地撞向一旁的柱子,氣絕身亡了。
“以平民入葬吧。”輕輕開口,皇上起身離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跪在地上的臣子,卻是膽戰心驚告退了,等皇上走了才互相看了看,臉上的表情都很詫異。
要知道若是之前,這種貪污的官吏被查出來,不問緣由先抄家了再說,就算是自殺了只怕也是要於午門掛着屍體示衆的,揹着罪臣的名聲別說是入葬了,丟在亂葬崗裡面喂野狗還差不多。
“文大人,皇上最近心情到底是好是壞啊?”一個與文書華關係不錯的大臣湊到文書華身邊,一臉小心翼翼道。
聽到兩人說話,又湊過來一個也是一臉疑惑:“是啊,若是皇上心情好,爲何整日臉色如此,額,如此威嚴!可若是心情不佳,剛纔對那賈御史又是格外開恩,到底是何緣由?”
“是啊是啊,文大人你與皇上素來親近,就透透口風給我們吧!”
看着圍上來的羣臣,文書華也是心裡叫苦,只能裝糊塗道:“天子心思,做臣子的怎麼可以胡亂猜測呢,各位大人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了,皇上心如明鏡,賞罰分明,自有定奪的。”
一羣大臣還在議論紛紛,文書華趕緊逃出來,暗中到了御書房,果然看到皇上坐在御書房裡面發呆,眼前的一大堆奏摺一份也還沒有動,一旁伺候的來福也是膽戰心驚得磨墨。
“太濃!”
來福嚇得手一抖,趕緊加水。
“太淡!”
來福低着頭,手上磨着墨塊的手速度快了幾分。
“茶!”
來福遞上茶,可是皇上根本沒有喝直接放在一旁,皺眉:“味道不對!”
一旁的文書華看着被皇上刁難得恨不得要哭的來福,笑着走進去擺擺手讓來福出去,皇上看着文書華皺眉道:“伺候的人走了,你來伺候朕不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