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慕白臉上閃過一絲訝然,卻又很快的消失,恢復正常。
旋即很是無語的瞅了蘇莫一眼,揉了揉她柔軟的頭頂,口氣全是寵溺的溫和道,
“我和她之間什麼都沒有,這種事情我覺得沒必要解釋了吧。”
可是想起他和柳宛如之間發生的種種,蘇莫還是敏感的察覺,至少柳宛如是絕對喜歡蔣慕白的。
他們兩個人看上去是那麼的般配,而自己只不過是一個不起眼的路邊小草罷了。
彷彿看穿了她的心思,蔣慕白俯下身,呼吸更進一步的湊近蘇莫,語調緩緩道,
“我喜歡的人只能是你,也只會是你。”
知道他是爲了撫慰自己的不安,蘇莫變的更加的緊張,手心也沁出了細細的汗珠。
“你真的不怪我不相信你,懷疑你嗎?”
蘇莫此時反而覺得是自己一直在無理取鬧的誤會着蔣慕白,眼角更是懊悔不已。
假使她給予他完全的信任,也許這些不好的事情全部都不存在了。
蔣慕白伸出手指,捏了捏蘇莫白嫩的臉蛋,接着默默不語的把雙脣落在了同樣的位置上。
蘇莫靜靜的閉着眼睛,笑靨如花。
驀地,蔣慕白正了正姿勢,張開雙臂,一把將她抱在懷中,胸膛裡滿是溫柔。
沉浸在這樣安靜而甜蜜的時光,彷彿所有的不好瞬間成了煙消雲散的過去。
而在同一地點的某個陰暗的角落裡,某個一身黑衣的狗仔記者正在拿着相機,輕而易舉的拍下了眼前看到的一切。
莞爾,他得意的揚起嘴角,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沾沾自喜的對着電話另一頭豪言壯語道,
“黃董,您放心吧,我這邊已經完全搞定了,明天絕對給您來個爆炸性的頭條。”
坐在高檔辦公樓裡的黃董撥弄着手上的琉璃球,一身寬鬆的墨色唐裝,很是滿意的讚許道,
“你辦事我向來放心,所以酬勞方面你也大可放心,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說完,他便放下了手上的電話,不急不緩的站起身朝着落地窗處走去。
“今天天氣還真是格外晴好啊。”
望着窗外高低錯落的建築物,黃董事別有意味的眼角微挑,一張老臉看起來老謀深算。
這時,門外傳來了兩下咚咚的敲門聲。
他眉頭一蹙,笑容迅速不,臉色緊繃起來道,
“進來。”
只見推門而入的正是柳宛如,而她現在的身份是蔣慕白總裁的私人助理。
儘管對於這樣的頭銜她並不滿意,但是又實在沒辦法丟下他一個人在這樣暗藏刀光劍影的商戰之中。
只是她的良苦用心,他何時才能知曉呢。
“原來是柳秘書,不知道這次前來是?”
黃董事轉過身,春光拂面的衝着柳宛如殷勤的招呼道。
柳宛如禮貌性的微微一笑回過話道,
“是這樣的,黃董事,本來今天蔣總裁理應來公司露面的,但是他今天有要事在身,怕是暫時要耽擱了,特派我前來跟各位董事一一說明一下,並轉達他的歉意。”
她的聲線平穩,即使是撒謊,也看不出一絲的破綻。
只是黃董事卻早已心知肚明,又不想打草驚蛇,破壞了自己安排好一盤好棋。
也順着她的話,非常客氣的接着道,
“原來是這樣啊,正事要緊,公司裡其實運轉也算正常,也沒什麼必須出面之說,主要大家還是想更深切的跟蔣總裁交流和彙報下了,畢竟他纔來公司嘛。”
話音剛落,他又哈哈大笑了兩聲,似乎是要緩解空氣裡驟然降溫的尷尬。
雖然表面上聽起來這番話並沒有什麼不對,但是無論怎樣聽,柳宛如都認爲這是黃董事含蓄的在指責蔣慕白的不當之處。
只是他說的卻也在理,柳宛如也無可反駁,誰讓那位總裁愛美人勝過愛江山呢。
她也只能敷衍的扯出一抹優美的弧度,但是臉色依然淡定道,
“黃董事說的對,您們各位是長輩,蔣總裁其實還是從心底裡尊敬各位的。”
“如果真是這樣,自是再好不過了,只不過若只是口頭上說說……”
黃董事面不改色的繼續說着話,口氣卻充滿了不相信。
柳宛如點點頭,覺得自己在留在這裡氣氛只會更加奇怪下去,言多必失,這是她多年以來總結的經驗。
爲今之計,離開纔是上上之策,如今說什麼都顯得太過空洞,看來所有事還是要等到明天蔣慕白來到公司裡再重新商議了。
想到這裡,她欠了欠身,不失大方的淺淺一笑道,
“黃董事的意思我明白了,我會轉達給總裁的,另外,我還有其他幾個董事需要拜訪,就不繼續打擾您了。”
黃董事動了動嘴脣還想說些什麼,可是看到柳宛如離開的背影,陰險一笑。
在他眼裡,蔣慕白這種程度的晚輩想要跟他鬥,實在是太自不量力了。
他早就想把蔣氏集團全部收歸囊下,而這次蔣宗文這場病來的太過及時了。
越想越是得意,他的面部肌肉大幅度的拉開,面部看上去極其不協調,對於他而言,忍氣吞聲了十幾年,醞釀已久的計劃終於可以實施了。
次日。
蔣慕白剛剛來到公司樓下,身子才半傾出車門,霎時就被一幫記者蜂擁而至。
攝像機,照相機,各種光線交織,閃爍不停。
緊接着就是各種七嘴八舌的提問,全是關於他是不是早已經有地下情人,而孟家小姐更是爲此自殺的傳聞。
有的手中更是拿出了他與蘇莫互相擁抱,親暱的照片擺在了蔣慕白的眼前。
還來不及吃驚,蔣慕白下意識的立刻關上了車門,但是這些記者似乎仍然不死心的窮追不捨到的拍打着車窗玻璃,口中還在反覆的追問着什麼,蔣慕白也着實聽不見了。
只是再這樣發展下去,他今天也實在別想出去這輛車了,不是嗎。
額頭頓時的皺起,他顯得有些心煩意亂。
那些事,記者是如何得知的,還有那些照片……
思來想去,怕只有一個解釋說的過去,那就是他被人盯上了,而且這人在暗,他在明,他還無法猜測到對方的真實目的究竟是什麼。
轉過頭,看着外面那羣還不肯退散去的敬業者們,蔣慕白無奈的嘆了口氣,只有給柳宛如打去了求救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