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病房裡,柳宛如悽慘的大叫聲在空空的上方迴盪着,她顯然不能接受的緊緊抓着蔣慕白的領口,口吻威脅的咬出一行字道,
“你找我做你的私人助理,是不是對我有什麼不良的企圖啊?”
蔣慕白眉頭緊蹙的一把推開她,整理了下略顯褶皺的衣服,緩緩的合上眼皮道,
“你真的是想多了,在我的眼裡除了蘇莫沒有其他的漂亮女人。
話音剛落,蔣宗文用力的咳嗽了幾聲,眼角流露出幾分不悅,隨口提醒道,
“今天我暫時不想聽到那個女人的名字可以嗎?”
蔣慕白鼓了鼓臉頰,神色霎時暗淡下來,看上去十分輕鬆的回了句,
“你不願意聽到我儘量不提起就是了。”
柳宛如眼看着剛剛還緩和點的關係再度的緊張起來,立刻的藉機插嘴,轉移話題道,
“你既然這麼說了,可否想好要給我多少薪水呢,如果是小數目的話,對不起,本小姐相當的沒有興趣。”
“興趣?”蔣慕白脣邊笑意玩味的斜睨着柳宛如,眼神挑釁的冷哼道,
“我可以告訴你,不管你有沒有興趣,這工作你跑不了了。”
“你以爲你是誰啊,我不喜歡的事情誰也休想勉強我。”
柳宛如偏執的甩過頭,雙手環在胸前的背對着蔣慕白站好。
蔣慕白無語的搖了搖頭,雙肩垮鬆下來,繼而眉眼幽怨的嘆息道,
“你們女生都是這麼霸道不講道理的嗎?”
柳宛如一聽頓時的激動起來,飛快的旋轉過身,目光清冽的盯着蔣慕白漆黑的眸子不放,口中一字一頓道,
“呵呵,我就是霸道,就是不講道理了,你能拿我怎麼樣?”
蔣宗文看着面前的一對年青人公然的在自己面前打情罵俏,顯然的沒有把他這麼一個長輩放在眼裡,可是對於這種火熱的局面,他似乎又的確無縫可入,只好抖動了下臉上的肥肉,默默的閉上了嘴。
蔣慕白鄙夷的把視線落在了柳宛如高高揚起的下巴上,一臉嫌棄的嘖嘖道,
“我不能把你怎麼樣,只是可能會綁也要把你綁到公司去。”
“你可還真是厚顏無恥啊。”柳宛如咬牙切齒的回覆道,恨不得一口鹽汽水噴在蔣慕白那張無比猖狂的側臉上。
蔣慕白十分淡定悠閒的瞅了眼自己手腕上純手工製作的高檔手錶,口吻滿是不屑的低頭輕笑道,
“我只是想告訴你有錢纔是王道。”
“王道你妹。”柳宛如終於按捺不住憤慨的情緒,衝着蔣慕白咆哮道,
“你自己如果相信這句話,就不會爲了蘇莫和你父親鬧成今天這副田地的,如今又拿這句話來羞辱我,是爲了貶低你自己嗎?”
本來並不打算多話的蔣宗文這時候突然的咳嗽了兩聲,略顯尷尬的插話道,
“你們兩個聊天的時候,能不能就不要帶上我這種老人家了?”
“我們不是在聊天,這是在吵架。”
柳宛如叉着腰,架勢十足的回擊道。
蔣慕白聽她這麼一說,也絲毫不示弱的輕描淡寫的補充了一句道,
“算是在吵架吧,但是對付這種無賴的潑婦不是我的強項啊。”
柳宛如剛纔的怒氣還未消除,他的這句話又在顯然的火上澆油,說完,她眼珠瞪的圓圓的,死死的盯着表情雲淡風輕的蔣慕白,冷冷的遞給他一個白眼,兀自的偏過頭,沉默不語。
見她終於閉上了嘴巴,蔣慕白不由的感覺恬躁的周圍瞬間的安靜下來了,心情也隨之的平穩下來,整個人都變的淡定釋然了。
良久,蔣慕白才側目的觀察着柳宛如好大一會,終於忍不住的試探性的開口問了句,
“誒,我說你不會真的打算不跟我說話了吧?”
柳宛如不屑的掃了他一眼,冷哼一聲,脖子又向旁邊扭動了幾分,臉色也比剛纔更加難堪。
面對這種場景,蔣宗文真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多餘,無奈這裡是自己的病房,他們不出去,難道還要讓他這個病人離開嗎。
想到這裡,他無比悲涼的望着頭頂上似乎隱約可見的烏雲小雨,也只能仰着臉重重的嘆息一聲。
柳宛如見狀,眉頭微蹙的向前湊了幾步,繼而眼底充滿關切的詢問道,
“蔣伯父是哪裡不舒服了嗎?”
蔣慕白輕蔑的瞥了她一眼,語氣裡盡是不滿的抱怨道,
“你的眼裡只有我父親了嗎,難道對我都完全不管不顧了吧?”
“我說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是在吃醋嗎?”
柳宛如本是無心的一句話,卻是間接的提醒到了自己,她愣愣的注視着蔣慕白麪部表情的轉變,下意識的暗自驚訝道,
“這廝不會真的吃醋了吧。”
如果不是的話,爲什麼他的神態讓柳宛如不禁的想要產生這種誤會呢。
語畢,蔣慕白頓時不樂意的額頭糾結的慌忙否認道,
“我吃醋做什麼,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東西啊。”
可能是太過緊張,蔣慕白說話都讓人感覺有些語無倫次了,柳宛如看到這裡,似乎是明白了什麼點着頭,連連附和道,
“你說的對,你蔣少爺怎麼可能會吃自己父親的醋呢,我說的對吧?”
其實她的內心早已竊喜不已,雖然還不能徹底清楚蔣慕白對自己究竟是怎樣的感情,但是柳宛如已經十分確信的斷定,自己在他的心目中還是有點位置的,哪怕只是一點點的,她也會牢牢抓住,絕不放手。
蔣宗文喜聞樂見的露出一個放心的笑容來,他並不是不同意兒子和其他女孩子交往,而是肯定的認爲那個蘇莫絕對不是適合做他未來兒媳婦的人選。
而孟言顏的家世和蔣慕白十分相襯,但是她又的確只顧着談情說愛,將來若是真的嫁到了自己家,怕是也不會成爲兒子的得力賢內助。
思來想去,這個半路上殺出的柳宛如好像便成了完美的化身,儘管還高不太清楚她到底是什麼來歷,但是憑着自己多年的經驗和識人的慧眼,他料定柳宛如纔會是最後陪在蔣慕白身邊的人。
蔣慕白好奇的看着父親臉上難得的寬仁,黑白分明的瞳孔裡滿是詫異,他有些恍惚的看向柳宛如,第一次的感覺,遺世而立的她竟然猶如神聖的仙女,讓人迷戀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