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博坦知道對方說的沒有錯,忍耐他現在唯一能夠做的事情,伸展開的雙翼重新合攏起來,恢復了平靜。
“乾的不錯,你現在控制憤怒的能力已經超出了我的預估,變的更加強大。”唐寧拍了拍聖騎士的肩膀。“對付這些人我們需要充足的準備,不能貿然前往,那樣只能送死。”他轉頭順着山道繼續前行。
剛纔的話不但是說給聖騎士,同樣是說給自己聽,從凱瑟塔離開的時候他在這方面的能力無出其右,憤怒和善良還有同情跟自己沒有半點的關係,現在聖騎士成長了,但自己在這方面的控制能力卻一直不斷減弱。
有時候他甚至已經無法控制這些影響報仇的情緒,就像是一頭不受控制的鬼魅一樣,總是來得突然。
情緒管理能力變差,這已經變成了一種致命弱點,他試圖要強行改變,但無濟於事,因爲這些特殊的情感已經深入骨髓。
身體上那些整齊的傷口就來自於這個原因,傷痛能夠讓自己加深對仇恨的記憶力,然後控制那些致命弱點,每天晚上睡覺之前,他都會在善良,同情和憤怒出現的時候用匕首在自己的肋部刻上一道。
思緒重新回到了復仇的事情上,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猜想發展,這個時候他甚至可以做到想要什麼就會有什麼,爲了拖住那些惡人,神秘組織的傢伙們一定會盡量滿足自己的要求。
但是要擊殺那些惡人,這件事情神秘組織的人可不會幫忙,還得自己繼續想辦法才行,聖騎士是一股巨大的力量,但目前來看,也只能和那些強大的惡人打成平手而已。現在需要一項足夠致命的武器才行。
而這項足夠致命的武器就在這裡的這羣人上,只不過現在似乎不太方便,等到了目的地再行動。
山頂的寒風瑟瑟,飄起了白色的雪花,馬爾克斯和懷亞特兩人看着潔白的雪花,伸出手觸碰,雪花立刻融化,變成水,用舌頭去*舔,甘甜入喉。
在這座島嶼上呆的時間實在太久了,而這座島嶼上的雪通常富含了劇毒,而且雪花呈現出土黃色,現在突然看到這些正常的雪花,他們如同重新回到了正常世界一樣。
白茫茫的山頂上一座建築引起了女孩們的注意,泰勒驚叫道:“有人在山頂建造了一座房子。”
不能用房子來形容這座山頂的建築,建築的頂部落滿了白雪,走到近前,巨大的門庭幾乎能夠滿足數百人同時進出。
現在所有人在一次看向了年輕人,從一開始爬上這座高山開始,他們就認爲年輕人一定知道什麼,所以他一定知道這座建築。
唐寧踏上了高聳的臺階,順着臺階向上,這座建築有些類似於凱瑟塔,但要比凱瑟塔更爲輝煌,站到了最頂層的那一層臺階上,坐下去,掃開地面上的白雪,清晰的紋理顯露出來,那是一些文字。
注視着文字很久,之後起身,回頭看着賽博坦,這座建築和賽博坦有着一定的聯繫,準確的說是和賽博坦體內的維爾馬倫有着不少的聯繫。
天堂正義守護者維爾馬倫被貶入凡塵,而他在天堂擁有的一切都將被除去,就像這名強大的守護者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天堂的衆神討論過之後最終決定,將維爾馬倫的大殿從天堂剔除,搬到別的地方。
最終大力神將這座宮殿搬到了當時的科羅娜島上,當時這裡的陸地還沒有被放棄沉入海面以下。
維爾馬倫神殿被搬到這裡,比起愛神爲那些惡人們建造的庇護所,這座神殿更爲強大,擁有無上的聖光和正義來保護,因此就算是多麼強大的超自然力量擁有者都無法侵入其中,除非這座神殿的主人同意。
這是聖騎士來到這裡的另外一項好處,這座神廟的主人可以允許他們進入內部,而那些曾經被沉入海底的惡人卻沒有辦法進入。
回頭看着臺階下方的聖騎士,唐寧伸出手。“賽博坦,作爲親密無間的好朋友,首先應該進入神廟的應該是你。”
賽博坦不在乎這些細節,但對方既然這麼說,他也不想做過多的口舌之爭,走到了臺階的盡頭,皺眉看着年輕人。“這座神殿內一定隱藏着巨大的威脅,膽小鬼,我會將威脅清除。”
唐寧聳了聳肩,心想這座神殿的威脅就來自於你本人,然後伸出手。“來自於教廷的勇士,請進。”
賽博坦踏入了神殿,當一隻腳踏入神殿的時候他的腦袋突然劇烈疼痛,然後出現了一些不可思議的畫面。
斑駁的宮殿變的金碧輝煌,閃爍着耀眼的白色光芒,那些穿着華麗服飾的人們在這座神殿內走動,那些人影似曾相識,卻說不出名字,氣氛和諧,在神殿的中間放着一張巨大的圓桌,擺放着無數的美酒,用黃金來盛裝。
那些人從桌上端起美酒推杯換盞,發出清脆和爽朗的笑聲,笑聲令人感到溫暖舒適,朝着那張桌子走過去,當他伸手的時候面前一切都消失不見,宮殿恢復了原有的斑駁,牆壁上生滿了苔蘚,這一次是綠色的苔蘚,黑暗的內部幾乎讓人看不清任何事物。
當他搖頭讓自己變清醒點的時候,眼前的一切再度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金碧輝煌的場景再度出現,不過這一次並沒有巨大的金色桌子,只有空曠的大廳,然後在大廳四周的那些椅子上落座着無數的人,他們同樣穿着華麗的服侍。
所有人注視着大廳中央唯一站着的人,穿着一身銀白色鎧甲的高大身影,有些模糊,他想看清,但卻總是模糊,彷彿水面的倒影一樣。
這時候傳出了空曠的聲音。“你們違背了天堂的初衷,與地獄勾結,將那些邪惡骯髒的傢伙帶到了這裡,我絕不會妥協,絕不。”這些聲音鏗鏘有力,同樣似曾相識。
這個時候有人從四周的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身金黃色的鎧甲裹挾身體上,同樣十分模糊,臉面隱藏在金色的頭盔下面,他擡起手,指着大廳內唯一站着的傢伙,怒吼道:“你應該爲自己的言行付出代價。”
怒吼的人手中出現了一柄金色的長槍,長槍的光芒幾乎讓人睜不開眼睛,他的身體化作和長槍一柄化作一道金光,刺向了大廳中間的人。
而大廳中間的人伸出手,握住了那道金光,明亮的雙眼看的十分清楚,不過面孔依舊被銀白色的頭盔完全遮住,不過能夠感受到銀白色鎧甲的傢伙身上同樣帶着憤怒。“應該付出代價的人是你們,而不是我。”
這個時候面前的一切再度消失,一切又恢復到了正常的畫面,面前漆黑一片,牆壁上的綠色苔蘚開始慢慢退散,露出原有的牆壁。
順着大廳不由自主的前行,彷彿他曾經在這裡待過很久一樣,那張唯一空出來的椅子似乎擁有巨大的吸引力,總是讓他沒有辦法挪開眼睛。
當走到了那張用石材雕制而成的石椅前,腦海中再一次出現了虛幻的畫面,金色的長槍被丟棄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金黃色鎧甲的巨人身體重重撞擊在牆壁上,留下人形的撞擊痕跡。
銀白色鎧甲的巨人掃視金碧輝煌大廳中的所有人。“正義絕不會與邪惡爲伍,我寧願從這裡陷落,也絕不會……”擡起雙臂,撕下肩頭的鎧甲,光芒飛散,他的身體從這座宮殿的地面陷入,逐漸消失。
當一切都恢復到正常狀態,賽博坦回身看着牆壁上的凹陷,這代表剛纔所有的回憶都是真實存在,那座金碧輝煌的大廳就是現在這座看起來黑暗潮溼的神殿。
“你應該邀請我們進入,而不是站在原地欣賞那些座椅。”唐寧抖了抖帽子上的積雪,回頭指着外面。“就算我們不值得你這麼做,但有人值得你這麼做。”
賽博坦想起了紅頭髮安娜,並不明白年輕人所說的意思,進入這座宮殿不用自己的許諾和邀請。“你們隨時都可以進來,我不是這裡的主人。”
唐寧回頭招了招手,進入了神廟中,賽博坦曾經的居所,來自於天堂的維爾馬倫神殿,被藏在了深海中,金碧輝煌早已經不再,此刻只剩下斑駁和黑暗,聖騎士剛纔的行爲一定是因爲熟悉的環境而想起了一些蛛絲馬跡,不過他並未想到這裡會是他曾經的家,否則現在聖騎士會覺醒,然後撕碎自己的腦袋,因爲自己曾經給對方的驚天大謊言。
獲得了維爾馬倫神殿主人的允許,進入神殿不會受到任何制裁,這是讓聖騎士說那句話的原因。
將身上的雪抖下來,神殿內的壁爐上相當溼潤,唐寧看着一眼三個女孩,寒冷讓她們難以忍受,尤其是貝拉,超自然力量並不代表能夠禦寒,走到聖騎士身旁。“你一定有辦法讓壁爐燃燒起來。”
賽博坦看着壁爐,溼潤的壁爐他可沒有辦法,他想要趕快進入神殿的其他地方瞧一瞧,因爲這裡實在有點奇怪,讓他感覺相當熟悉。
“不,按照我說的做,你能夠做到,相信我。”唐寧走到了壁爐面前,等待聖騎士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