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超出預料的響動開始了,並沒有人刻意喊植野暗香起牀,望着窗外的陽光少女知道身邊的室友們早就出門了。怎麼會沒有人喊自己這麼奇怪,理論上因爲大法師沒回來,他們只有重複那種冥想來度日,這麼急匆匆地全部走空,可是又沒有重要到必須叫醒賴牀的所有人。
怎麼想都想不通,暗香理了理睡衣,以往在家裡邋遢慣了不過有侯存欣和那個倒貼的女僕收拾,在這裡真的不會有人放寬心來照顧自己。順着樓梯走下去,整個樓上都是空的,遠遠望去靜謐的走廊透露着安詳的日光。如果這種時候擡頭躍過窗戶玻璃,大概眼睛會被晴朗本身灼傷,天氣好的異常啊。
一樓的情況就不同了,傳出來的人聲變得不定向而飄忽,暗香只有認真去聽才能清楚大家的動向。順着這個聲音的碰撞,暗香摸到了源頭,客用寢室區域一樓的專門大廳裡面,所有人都在忙活着從廳室往外面趕。
順路而來的暗香險些被急着往外搬東西的陸西園撞倒,還是利歐亞衝出來時帶的東西少扶了一把。毛躁躁的衆人似乎忙活的熱火朝天,可是暗香完全無法融入,受到這影響暗香大叫道:“你們到底在做什麼?”
“先去洗把臉,把衣服換了我們要出門,總之你準備好了的話就去找外廳室會議桌前的白慈溪他們。”利歐亞遞過毛巾,嘿咻一聲擡起自己剛纔放在一邊的噴子就離開了。所有人都非常忙,而且這忙碌是超出預料的可以說是忽然出現的。
摸不清楚狀況的人按照同伴的說法這麼做了,之後再回來歸還毛巾時,利歐亞和大家早就不在這片忙了。似乎搬運的東西已經全部在外頭。現在還是直接去找白慈溪,比較快能夠了解情況,向上走到外廳室位於二樓的會議室,那是個龐大容積的廳室,光是頂部就讓人感覺置身蒼茫。
還沒完全進入會議室最裡側的長方桌子範圍時,暗香就聽見了很多談話。這些話音偶或高亢似乎在爭辯,偶或低吟像是在發泄。說話的男人是白慈溪和梅林。當然夏琳居然也清醒了只是時不時會插嘴提出意見。現場的情況很亂,稍微靠近一些還能聽見輕微的帕拉帕拉聲,像是雨點滴在奇怪的石頭上。直到看到暗香才發現這是因爲三個人圍繞着桌上放置的地圖而指指點點。
發生什麼事了???
暗香的確開口去問了,但是她沒能想到自己說的話在巨大的會議室中竟然是如此微弱,幾乎沒有人第一時間注意到她到來了。爭辯的主體似乎是白慈溪,他臉紅彤彤的樣子並不是因爲羞恥或者害臊。而是因爲在她的意識深處真的出現了很大的難題,大腦在團團轉尋找解決的方法。
“那麼你的意思是。其實向我們展示的三個可能點都無法抵達咯?這座大山的圖都這麼清楚,爲什麼不能抵達,理由是什麼呢?”白慈溪繼續帕拉帕拉敲擊地圖上精緻描繪的幾個點,確實那是山勢地圖中最險峻的地方。不過就像他說的那樣,按照常識來說地圖描繪的如此清楚後,應該很容易抵達那裡。
可是梅林望了一眼地圖。不以爲然的搖搖頭,有什麼東西在他心中已經成爲定數。他開口道:“這不可能,你不瞭解這個夾縫世界,也不瞭解大法師前往的山頭的真面目。外面陽光明媚不提,但是那座山的裡面會是什麼樣子???你們永遠不知道???”
暗香嚥了嚥唾沫,看着被室內照明渲染的梅林的雙眸,那是閃耀着的火光,還是心中激起的澎湃。夏琳這個時候完全沉默了,似乎就只有他發現了傻站着的暗香,揮揮手讓她靠過來,接着他繼續撐着桌面,看來勉強起牀對他還是有影響的。
“那到底是什麼問題呢?是什麼可以讓你躊躇不已,我們不去尋找大法師,而只是苦等的緣由是什麼呢?”攤開手的少年靠近了桌子對面的大法師,此刻燈火照明下,梅林法師的年齡外表又發生了改變,那是個鬍鬚毛髮斑白的老人,也就只有雙眼散發出的精銳氣質無法掩蓋梅林法師本身的能量。
“很久以前就有消息了,那座山是活的,不是活動的活,而是徹底的活。這座山屹立於山神之外擁有自己的思維,甚至仔細傾聽會得到不一樣的話語,它享受着陽光,呼吸着空氣,擁有脾氣和個性,甚至在很多地方會讓人震驚不已。”梅林掃視全場,不顧惜旁人有些吃驚的表情繼續說道:“實際上大法師從很久很久前就決定留在這世界了,築建城堡,每年不會去現世一百小時以上,這是爲什麼呢?聽候那山的教誨從中吸取精華的大法師領悟了世界的真諦,時間的閥門,他已經不太適合現實世界了,動用你的大腦思考下,白慈溪,什麼樣的人才會被限制進入現實世界的時間呢?魔頭,魔王,天使,或者是神???”
那座山給予大法師阿萊克雷登的改變,居然讓他具備了神一級別的待遇,因而爲了防止現世的紊亂大法師幾乎不會去異界和現世,當然也不是不會去。換句話來形容,也就是此處梅林形容的那座山真的是神奇到了極點???
談話似乎陷入了僵局,趁着這個期間夏琳輕聲地和暗香交談,把昨晚到今天早晨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原來昨晚入睡後不久,就連他都受到了邀請陪着白慈溪見到了梅林,因爲來自山中的大法師失去了聯絡,白慈溪忙了一夜決定讓大家休息到凌晨整裝出發去山裡。
大家要去找大法師,只不過梅林這邊激烈地反對着,夏琳嘆口氣說道:“他們爭論了一夜,我中間還休息過,只是他們都說睡不着。”爲了一座山,領路人正在和地主進行交涉,而且還是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