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麼樣的惡作劇,暗香都希望到此爲止了,陰森冷僻的監獄建築內部微微地颳起了風,但是這裡面並沒有愛麗的影子。暗香早就已經嚇得小腿發軟,但是當她聽月久一本正經地解釋這次絕對不是設計好的玩笑後,她立刻變得絕望起來。
雖然和月久還能對上話,但是她的心早就飛走了。黑暗之中就連建築物內部的棱角都看不清,這樣根本不要說探索了,暗香甚至轉身都有可能頭暈過去。不想走下去了,暗香想要回去,轉念想到之前感覺出背後毛骨悚然的凝視,也許出門就會和那個可能的跟蹤者撞個正着。
不行,拒絕這一點的暗香看着月久,她希望得到好友的贊同。可是微弱月光映射的這裡,好友的表情冰冷而狐疑,忽然月久問暗香:“聽得到什麼奇怪的聲音麼?像是打鐵的那種???”
鐵匠鋪暗香是有印象的,但是在這個夜晚空蕩蕩的幽深黑暗中迴響起打鐵的聲音,這根本是沒聽說過,不管多麼想要放鬆精神暗香都只是感覺到疲憊和倦怠,四周並沒有什麼聲音。過了一會,也許待得太久了,暗香的心裡面開始回憶打鐵的聲音,不過總是感覺和真正聽見有所差別。
“不管這些聲音了,月久我好怕,我們回宿舍睡覺吧,布勞德會擔心我的。”暗香如此乞求道。
“暗香,你忘了麼?”月久嘆氣繼續說道:“咱們能夠進門有可能是仰仗愛麗啊,而現在愛麗進來後就不見了,你真的是那種因爲自己害怕就置同伴於危險而不顧的人麼?”
她說的話並沒有錯誤,鬧到這個程度,暗香也發現自己如果獨自逃回去是說不過去的,而且月久也不會在已經嚇到暗香的時候繼續做過分的事情。就連月久也認爲她們必須留下來的話,那麼說明愛麗確實需要幫助了,這樣的場景似乎以前發生過,但是暗香不記得了。不論遭遇到了什麼,植野暗香都絕對不會放下朋友不管。那樣獨自的生還反而沒有了意義。
鼓起勇氣的少女表示出了自己的決心,她想要立刻衝進黑暗找出失散的朋友,那麼首先她必須得弄明白自己在哪個部分。這個疑問沒有說出口,似乎月久就知道怎麼樣做出迴應了。看來月久站在原地主要是缺少暗香這邊的勇氣。獨自向前邁步的月久並不在意危險和未知,她所過之處隨着天生魔法秉性的力量散發出微弱的熒光,暗香立刻緊隨其後像是追逐螢火蟲一樣緊緊跟着。
直線行進非常順利,腳下的地磚雖然佈滿了灰塵,走起路來擾亂着視線。但是感覺得出這邊的地面平臺光滑,昔日想必是接待大廳一樣的位置。如果這裡是大廳的話,那麼也就是說在這片空曠的中央或是牆邊一定有類似於指示牌的東西。圖書館,博物館,大酒店都無一例外是這個樣子的,雖然不知道監獄的接待大廳該是什麼樣子的。
情況還是很有利的,暗香嘆了口氣她們二人很輕鬆地走到了坐檯形狀的指示牌前方,一人長,半人寬,半人高。只是檯面斜着四十五度的樣子看向兩個少女。太暗了然而,如果擁有一些明亮的光源也許可以看清楚至少這上面黑乎乎的是什麼位置,已經別的顏色是什麼位置,還有暗香總感覺指示牌上面有什麼不好的東西,來自於監視者一樣的目光讓她如坐鍼氈。
月久就是在這方面表現非常的出衆,三個人中很明顯是她的技術最嫺熟,不過有的時候暗香一旦暴走起來是另外兩個好朋友無法控制的。這邊魔法的天才輕鬆地召喚了淡藍色的火焰在手心,朝向天空的手掌高舉着,然後慢慢靠近指示牌本身。
但是,黑乎乎的部分玷污了指示牌上雕刻而成的而文字和本身的圖案。最讓暗香吃驚地是隨着火焰從左向右移動的後期,可怕的物體逐漸被照亮了。雖然應該多少有些察覺了,可是遲鈍的暗香毫無準備,她看見乾枯發黑的僵硬屍體仰躺在指示牌的最右邊。正面朝上的屍體的面部焦黑緊繃,說明也許在這個人臨死之前他非常的痛苦,緊緊繃着的牙齒和眼皮,向上翻起的這層皮肉像是在惡狠狠的瞪視來人,暗香立刻向後倒退重重的摔倒坐在地上。
可怕的一幕配合之前若隱若現發現的感覺叫她後怕的想要大叫,但是靜謐的空氣。詭異的陰沉讓她流着淚水只是捂住嘴巴嗚咽起來。全身顫抖的少女立刻被月久拉了起來,造成這個夥伴如此粗暴的原因,月久給出了明確的解釋:“不要怯弱,真正的危險還在黑暗中盯梢我們,一旦勢孤下去那東西也許會撲向我們???”
“可是那個???”暗香指着死亡多時的指示牌屍體,不過這並沒引起注意,因爲月久顯然不會將死亡當一回事。硬要說月久真正掛心的,那就是身邊的少女和不知身處何地的同伴,那是不管發生何種狀況都要拼死帶出去的人。
忽然,行動到指示牌的月久渾身一緊就原地下蹲起來,她一隻手捂住腦袋,另一隻手攙着暗香。有什麼東西讓她感覺到了頭腦殼開裂的痛楚,也許是月久提到的那個可能並不存在的奇怪聲音,看着月久下蹲的身影暗香手臂用力將她拉起來。
“你做的很棒,千萬不能服軟,不然我們就沒有機會出去了。”月久奮力地對抗這邊只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音,然後非常奇怪地看向暗香問道:“難道你完全不受到影響麼?那真是太棒了,因爲這個聲音一直在我大腦裡面叮叮叮的響,我剛纔渾身酥軟幸而有你拉我一把。這樣好了,你來牽制我,我來保護你,咱們現在必須去找到愛麗進門的那一面牆壁。”
暗香點點頭,這種時候能夠相依爲命是多麼的美好,比較起來獨自闖進這裡面的愛麗就非常的悽慘了。她們按照之前預測的方向摸到了右側的牆壁,然而這邊牆壁太短了,如果是愛麗擠過柵欄尋找附帶窗戶的突入口那一定不在這邊的。
這樣看起來也許從一開始爲暗香她們打開後門的根本不是愛麗,因爲愛麗沒道理翻進去後繞遠路開門然後再玩消失,如果只是驚嚇來說光是與夥伴分開的那種靜謐就讓人受不了了,雖然不願意考慮,但是這個屋子的某個地方一定存在另一個人,而且愛麗似乎也遭遇了不得了的事情無法立刻現身。
順着這邊冰冷的牆壁摸過去,地面開始變得複雜起來,起先只是無法預測準確位置的垃圾和雜物,然後有的區域地板忽然上翹起來,而有的地方也會忽然往下塌陷。不止一次暗香緊緊抓住月久的胳膊,甚至捏出了痕跡,但是月久不做聲,她們兩個人都非常的謹慎而小心。終於在衆多條件的撮合之下,兩個人順着右側牆壁摸到了可以進入的第一扇門,這個時候大廳的開闊氣流消失了,兩個人似乎走進了一個平凡辦公樓的過道,這過道的兩邊都是用於辦公的房間。當然也就只有兩個人目前扶手摸過來的方向是外牆方向,假如愛麗能夠進來的話也一定是在這一側所有牆壁的某一個房間裡面完成了入侵。
帶有鐵鏽的門把,和滿是灰塵的這扇門透露着不祥和不善,這個房間似乎已經塵封已久,誰也不可能記得上一次開啓是什麼時候,月久果敢的拉動把手,可是姑且算是金屬的把手在吱呀聲後勉強轉動了很小的角度就終止了行動。
有些失落的月久憤憤地用力了幾次,彷彿來回蓄力可以衝破阻礙一樣,不過這樣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反倒是光門把手的動靜就造成了不小的聲響,假如有敵人不發現她們那這樣肯定是發現了,而且感覺外面也可以聽見這個聲響似的。
“肯定不是這扇了,響動這麼大的話這扇門假若近期真的開過,我們沒理由聽不見。”月久的判斷非常的精準,暗香崇拜地看着夥伴並且兩個人繼續相互扶持的前進下去。只不過月久說話的瞬間,暗香不由自主的回頭了一次,一種讓人不舒服的感覺就在背後,那邊的額指示牌上的屍體雖然還是很有存在感,但是總感覺後面廣袤的大廳還是存在着什麼讓暗香戀戀不斷的東西存在,總之有機會的話最好將那種東西遠遠地拋在腦後。
接下來的房間打開了,但是吱呀的聲響再次宣告了兩個人死刑,換言之在暗香進來之後這裡是不可能的通過別人的,搜索了一遍這個比宿舍還要擁擠雜亂的房間,試想一遍如果這個程度發生在暗香的宿舍,女僕布勞德一定要發瘋了。到處都是雜亂的擺設,大的包括櫃子,小的包括紙張,原本辦公用的經濟居室被糟蹋的混亂無比。最重要的是正對門唯一的窗戶是被木板釘死的,雖然有可能這窗子正開在戶外被柵欄攔住的牆壁上,可是死死釘住的這窗戶絕對不會有人通過的。
愛麗,到底在哪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