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是地牢的入口處,清晨的寧靜覆蓋在廢墟一樣的這附近,如果不是尤鳥佛林拼盡全力將地下的百花風蝕帶出來誰會知道曾經是鍊金術地下試驗室的地方會變得如同牢房一樣呢?看來最初造成風蝕慘敗的敵人逃走了,亦或者是擊敗了敵人之後揚長而去,但是那可惡的叛徒給整個地下室安置了大量的陷阱,搞得向下探索的佛林就像是在劫獄。
“唔額”一聲並不乾脆的低吟讓佛林緊張得不得了,這個傢伙果然沒有辜負佛林的辛苦,雖然生命氣息微弱,但是他還是活着的。
“慶幸你沒死掉”
“我也是慶幸你能這麼快發現我。”已經坐在附近牆角的風蝕像是半癱瘓的人一樣,不過說話的口氣確實沒有一點虛脫的感覺,而且就連接下來他也認真地說明了一個實情:“我真的就快要死了,在那一瞬間我好像看到了天使,但是我不曉得絲蟲那笨蛋爲什麼不給我最後一擊,還是說多次的戰鬥沒能讓他吸取教訓。啊哈哈,總之我可以立刻去,啊痛痛痛?”
也許是不希望這個同伴過於得意忘形,佛林面無表情的用一個手指戳動風蝕的傷口,迫使對方真正瞭解自身的處境。誰都能夠感受到危機,誰都會靜靜地修養,但是風蝕這個人也同樣學不乖,永遠的
強行讓風蝕順從了之後,佛林說道:“我可不是專門來救你的,清理叛徒和保障結界節點的穩固工作就是我離開大部隊的首要。”這個像是彙報一樣的話,卻用着主宰者的語氣,佛林也就在對風蝕的時候說話會這麼直接。他的這個話的意思同時也向風蝕帶來了希望。證明大軍已經正式還巢了,雖然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是現在情況已經非常明顯了。
高高的平臺象徵着學園最高的權力中心,那之上的戰鬥佛林一方面並不感興趣,另一方面似乎也用不到自己插手。他佛林現在講全部的願望交待在照顧風蝕的身上了,畢竟最初決定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一半了,再怎麼說叛徒逃不出這個學院的結界了。因此下一步必須由自己去做。
最後確認了一次醫療法術的正確運行。接着佛林就對結界保護中的傷員說道:“絕對不要走出結界的保護哦,我要去做應該做的事情了,如果運氣好的話部隊掃蕩的時候會發現你。”
“佛林!”
“不要勸阻我。我可是一定要親手處理掉叛徒的,畢竟是過去的同伴啊,我不會把這個特權讓給別人的。”堅定果決的佛林絲毫不否定心中最真實的想法,這似乎是志在必得的一場仗。
但是佛林似乎猜錯了。以至於風蝕不得不嘆氣着爲自己解圍:“你可別搞錯了啊,我並不會阻止你的。真是的,看你這麼的小心眼該不會我會失敗也是因爲你在別處詛咒我殺不了他吧。不過呢,我是要告訴你,那個人現在已經變得沒辦法被正常認識出來了哦。每次與他戰鬥,他的身體和靈魂都在受到劇烈的侵蝕和破壞。雖說思維欲象徵着無窮的力量,但是誰也不能保證這股力量會在人體內發生怎樣的變化。即便是那個最初敢於使用它的那個人也一樣。”
佛林默默記下了好友的關心,並且將這些提示都非常謹慎地掛在腦海深處。這些事情固然重要,但是這也恰恰反映了佛林必須殺死敵人的這份心思的重要性。他離開了風蝕所在的位置,並且一瞬間就消失在風蝕的眼前,沒有人有辦法知道揚長而去這麼久的人究竟去了哪裡,但是憑藉着佛林那有些錯位的嗅覺,倒是可以感覺到哪裡曾經有過那個傢伙的痕跡,尤其像是在大戰的時候,不然佛林也沒有辦法一口氣追到地下室。
已經撲空了佛林選擇在城市的高層之間跳躍,他的身體輕的像是羽毛,但是動力卻無比迅猛不可阻擋,這種極其不協調的對比簡直讓人難以置信。走馬觀花的穿過一大片廢墟,看到這些房屋全都遭到了破壞,看到這裡佛林清算了一下可能的損失,發現這是無法估計的就立刻作罷了。
結界也同樣會恢復這裡的混亂,但是已經在災禍中喪失的生命就完全找不回來了,這些都是無可替代的,真是想讓那些崇尚殺戮的人統統離開這個世界,因爲這本身就是爲了正義的行動而做出來的事情。雖然一方面抱有着對黑暗女士爲首的敵人的痛恨,佛林想要立刻殺死他們所有人,只有這樣纔可以守護政治,保護這裡所有的人。可是另一方面,當佛林想到了自己面對的絲蟲沃爾撲,這個人從前還是不錯的,在遇見奧妮克之前的絲蟲雖然一樣不受待見,但是卻擁有着佛林的心。絲蟲並不是一個天生的壞人,換句話說這個世界也沒有所謂的壞人,沒有那種人死亡之後不會有任何人爲他感到擔心的情況存在。每個人都有權利生存,每個人都有想法要去奮鬥,但是當走向抉擇的十字路口的時候,佛林真的可以憑藉着立意的不同就誅殺敵人麼?這樣一來那麼到底佛林是在守護還是在殺戮呢?
糾結這些真的毫無意義,原則上是因爲佛林這個人容不下這樣的悖論,實際是到了這一刻佛林也沒有拿定注意殺害昔日的好友沃爾撲,那個人曾經對自己有恩,一同行動,又一同投靠了奧妮克,佛林始終無法將那個人當做是一個完整的敵人看待,因此很多情況聽之任之,然而到了緊要關頭卻又不得不因爲立場問題去懲罰他。
到了今天,曾經的朋友越發分道揚鑣的行爲已經不會再像從前一樣活得一個懲罰就可以了的,他要代替這個戰爭中受難的人做出裁決,做出無愧於心的殺伐。
不管前方的道路是什麼樣子,佛林準備用死去面對曾經戰友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