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一方的人數不斷增多,最初變成劣勢的那一方逐漸獲得了喘息的餘地,這麼多的士兵和法師從下方一擁而上,也就是說樓下那兩個神使確確實實地睜眼放過了敵人。黑暗女士早就預料到了這樣的情況,雖然不曾親眼所見,但是同樣對現狀充分預料的還有植野暗香。
被自己的女僕救起來之後,暗香自己很虛弱,但是還不到讓同樣負傷的布勞德攙扶的程度,她堅強地站起身然後看着前方孤零零的敵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黑暗女士變得這麼的弱小勢孤,然而現在是必須幹掉她的時候。
抖動手臂雖然被攻擊到廢掉的程度,然而這雙臂卻微微地傳來了痛覺。爲了掩飾這陣咧嘴的疼痛,暗香看向kisses,這傢伙似乎和陳靜聊得非常投機。之前的時候暗香和大家都沒有在意,原來kisses早就轉而去尋找外援部隊去了,誰知道她是從什麼時候出發去找陳靜的呢?
過了片刻,白慈溪和麗雅兩個人收整了一下聚攏的部隊,調配了一遍對於重傷人員的搶救和轉移。他們二人這纔來到自己的身邊,暗香看過去發現麗雅也變得更加開朗一些了,不久之前還在以爲白慈溪遲遲不出現的事情還鬱悶的那神色消失了。
麗雅很開心地走過來然後礙於暗香的傷勢並沒有抱住,只是原地看了一會,痛心地說道:“看來我來遲了,會替你報仇的。”
“我可還沒死呢。”暗香有些無力地吐槽着,不過現在的她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恢復傷勢,所以很難說是否加入戰鬥。之前說過暗香猜測到樓下的兩個敵人來不及顧及大軍的涌入,因此被完全孤立的敵人就是黑暗女士一個人了。
綜合從前的考量。暗香看牆旁邊,她的目標正站在搖晃腦袋閃避的月久身邊。個頭不高,也不顯眼的小男生夏琳就成爲了大家關注的重點,雖然他現在非常糾結於月久剛纔的裝死情節,瞭解假面的人都知道僅僅只是輸出力量是不會就這麼死掉的,畢竟假面不是人類。夏琳正忙着和月久之間來回打鬧的時候,可暗香卻忽然喊話了。少女想要讓夏琳走向前方。這顯然讓後者感到意外。
在大部分的戰局之中,少年夏琳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都非常的次要,原因就是他的經驗不足和力量不穩定。別的情況不討論。光是這兩點就會讓夏琳和最佳搭檔失之交臂,不知道因此少年曾經灰心喪氣了多少次,這回暗香算是發現了這一點。
她等待着夏琳走到白慈溪和麗雅所在的最前沿,然後說道:“也許有的時候我們大家都錯了。在最關鍵的時候能夠扭轉敗局幫助我們的卻是不怎麼表現的你。”這話讓夏琳聽見有點開心,可是他自己也有點不知所措。望向周遭的人卻得到意味深長的回顧。大家似乎都認定了暗香的判斷,然後之前在場的人也更加不會有所懷疑什麼,尤其是對於夏琳上戰場有最大意見的月久此刻也忽然不做聲響。
“我真的能夠做到麼?”
“不要問大家,用事實和真誠問自己的心底。我們都是有目共睹的,這場戰鬥雖然很容易失敗,但是我們需要你的力量。少年。”像是一個老者一樣,植野暗香非常鄭重地回覆了夏琳的問題。這可算不上回復,夏琳明白這只不過是一種客套話,真正的需要是大家都不行了纔要夏琳出手相助的,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會想到自己的大家。
夏琳很驚訝於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這麼叛逆和自作主張,他居然把大家的期待和懇求當成是一種最邪惡的要求,就好像沒有了夏琳一切都不能辦到了一樣。內心深處緩緩生成的一絲狂妄取代了少年之前處處碰壁不被理解的難過,有那麼一瞬間夏琳目光中閃過的光芒,像是想要乘機用狂妄吞噬大家一樣。
可是夏琳打住了,他坦率地笑了起來,並沒有因爲忽然得到承認而得意忘形,也並沒有對大家急切地需求做出錯誤的理解,有什麼東西抑制住心思往壞的方向走。他認真地說道:“嘿嘿,我也這麼認爲,感謝大家對我的期待,我一定竭盡所能協助大家完成任務。”
終於說出口了,心中多少有些感慨,剛纔自己的話語總算是能夠拿捏的好了,人在任何時候都會有情緒,尤其是夏琳這種長期受到壓抑和保護的人更加需要釋放,不過少年卻非常的懂事,他沒有將發泄放在最至關緊要的時候,他分清楚了什麼叫做被大家正確理解和接受,以及什麼時候叫做無理取鬧。
來自於大家的懇求這種時候只要果斷的去採納就可以了,夏琳這麼告訴自己也同時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覆。現在大家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前面的敵人。
植野暗香很高興夏琳是這麼的願意配合,按照道理說如果換做是脾氣不好的人被當做小孩子雪藏了很久忽然說全部仰仗的這樣的話多少有些氣憤的。既然事情解決了,那麼作爲會長的暗香忽然再次站在了前方,她的傷勢有些好轉了,而且現在手邊可以指派的同伴變多了。
“那麼我們依然用同樣的計謀,只不過這一次人員調動了。”做出決斷的聲音重新回來了,大家也很願意聽見暗香決絕的聲音,因爲這就好像是一種指導性質地思想:“我和麗雅兩個人負責正面衝突,麗雅你沒意見吧?然後白慈溪我要你整合一下攻擊的好手幫我們在四周打掩護,我不希望漏過任何一個漏洞,讓同伴受傷就是你的責任了。然後夏琳找到對方的弱點並攻擊的目標讓你來達成,這次一定要給出致命一擊,我們都要給夏琳流出這個空間,所有人無限制的配合他。”
這絕佳的待遇就是少年一直想要的,一瞬間少年滿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