盪漾的天空散發着日光久違的熱情,但是碧藍色的那一塊沒辦法讓月久轉移視線,似乎剛纔的電閃雷鳴的一瞬間有什麼東西從平臺的裡面噴射而出。接着從下方看起來像是原點不動的這個軌跡,那東西越變越大,看來上面已經開始扔東西下來了。
“那是什麼?”林愛麗高聲尖叫着,不過在場的所有人都向上看過去卻沒辦法做出回答。有可能是某個人,也有可能壓根就是窮途末路的敵人留下來的某個陷阱。
出於直覺或者是別的角度考量的後果,臨海月久終於還是移動了身體,假面的提升讓她注入了更大的彈跳能力,輕鬆地躍起動作便讓人形的物體靠的更加臨近了。讓月久難以置信的是,這個人並不是陷阱,而是夏琳。高空中瑟瑟的風浪似乎讓這個平凡的人類男孩感到了昏厥,他像是墜入了童話故事中可怕噩夢的主角一樣沉睡着。
月久猛地揮出手臂,沒有握着刀的左臂牢牢地摟住這個看似單薄的身影。不知道多少個時間段裡面,月久都在想着他,好久沒能見面的這個男生雖然只是據說,但是卻被白慈溪照顧的非常好,這讓少女感到了欣慰。
擁有假面的力量,從高空中款款落下的月久使得夏琳也一併毫髮無傷,正好是自己拼命地趕來這裡,正好是絕對的意志讓自己的直覺發揮了作用,從一開始似乎命運就牽扯着二人,很多時候也的確是逢凶化吉了。
大家圍上來看見是夏琳。尤其是陸西園嚇得臉色都白了,他不知道爲什麼這個本應當避難的男生會靠近這麼前線的地方,而且這裡還是活屍最密集的位置。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總之現在隊伍中的三個男生必須全部留在樓下了。
放下了依然昏迷的夏琳,雖然月久檢查了很多遍,雖然尋找到很多的角度枕放他的腦袋,但是依依不捨的情緒依然是那樣的明顯。如果不是林愛麗一而再的催促說不定月久也要留下來在這個地方看守着。正是因爲有將夏琳打飛下樓的這個危險在最頂層,所以月久後來更加執着地開始了征程,她必須趕快衝上去看清楚是哪個混蛋害的夏琳墜樓,光是殺死對方還不夠。月久心中的怨憤早就累積了一大堆了。
對於暗香來說這個地方已經不是頭一次過來了。但是這回建築物的破壞程度是驚人的,窗戶不僅僅是每片的玻璃杯碎裂這麼簡單,粗暴的力量似乎讓整個窗戶洞口的木質支架都散成了一片,走廊上面甚至最細節的部分也透露着破壞的痕跡。這樣的毀滅根本不可能是人做到的。
“怎麼會這麼嚴重?”暗香搖搖頭。紅色的秀髮散亂地就像是走廊一樣失去了條理性。
不過有人能夠解答出這個問題。那就是最貼心的女僕布勞德。很久沒能侍奉她的主人,但是這個吸血鬼女僕並不會因爲這樣就放鬆自己兢兢業業的本質。她留心觀察後告訴暗香:“我們來的路上就有看到很多這樣的事情了,主人。結界恢復之後,結界對受災的區域的恢復方式就是打亂之後重組,所以我覺得結界內的這裡的一切都是靈子構成的。是不同於異界的靈子而已,沒那麼簡單,我的意思是這裡就連地上張的樹上結的,水裡遊的天邊掛的都是靈子,就只是一個單純力量演變成的區域而已。”
這個言論究竟代表着什麼,植野暗香並不知道,不過異界人的另外兩個女僕聽懂了,流匯和泉音是麗雅的貼身女僕,她們似乎都感到很震驚。流匯更是摸着腦袋一邊跑一邊說:“我怎麼就沒看出來這裡的狀況,看來這裡實在讓人不安呢,泉音你又發現什麼麼,我可是一點也沒”
“那是因爲流匯是笨蛋的緣故吧。”非常直白的無表情少女泉音依然維持着這副伶牙俐齒的狀態,她的喜怒無法表現出來,但是不管做什麼都有種咄咄逼人的感覺,就好比如現在正竭盡所能的逗弄搭檔一樣。
她的話當然立刻引來同伴的爭執,於是兩個人之間又是一陣非常歡樂的拌嘴行徑,讓整個緊張的氣氛都消失了。要知道對方可是能夠讓這麼厲害的學園完全癱瘓到崩壞的人,光是想想暗香就感覺這整件事情不會那麼輕鬆,已經數不清第幾次和這個對手交鋒了,是時候一波將她逼入絕境了,尤其是這種距離地面這麼高的地方。
她們越是靠近走廊前端,那邊傳出來的黑暗陰鬱的靈壓就越發沉重,感受到危險之後能夠假面化的少女們全部變成了她們最強的形態,面對這個暫時沒看見的敵人大家都感覺好像看見幾十個上百個黑暗女士一樣。
最後她們還是到達了夏琳來過的那一堵牆,這次負責傳送開門的老院長丹?徒生沒有浪費過多的時間。這個老人只是影子晃了一次出現在暗香的面前,並且打開了牆壁露出了向上的樓梯,然後又在暗香沒來得及向老人問好的時候消失了。他的殘像似乎變成信號不好的影像,抖動着晃盪着就這麼消失在樓梯面前,也許黑暗女士真的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讓老院長變成這樣。
即將打開最頂層平臺的大門之前,月久才說出了自己的擔心,她用只有暗香能夠察覺的聲音持續說道:“真正的戰鬥就是決定學園去留的時候,我們所見到的這些靈子構造是不是幻影現在不重要了,支撐和維繫這一個國家的資源都是力量本身,如果這個戰鬥真的是用力量的耗盡與否作爲賭注的話,那麼我們現在就站在了決定沃瑪爾未來命運的十字路口。”
月久給出了一個眼神作爲鼓勵,她不想讓暗香想的太多,作爲好友怎麼能允許自己的朋友想的很傷感,不過月久同時也很清楚,暗香時首領的話就絕對不能不考慮這些細枝末節的小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