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小子往後退下吧,等待着給不法之徒收屍的機會就可以了。”布多塔斯漂亮的晃動肩膀,年老的身軀從骨骼深處傳來圪墶地響動,血還在流淌,不過老人似乎沒有更加痛苦的表情了。
布多塔斯很熟悉銘文學的造詣,就如同造紙術一樣,銘文在魔法之中具有着相當大的作用。通過塑造在不同材質上的奇特符號,就可以歸納出原本自然中並不存在的法則,這當然是結界這種魔法的成形要素之一。
擅長的銘文學制造出了浮動在空中的金色字體,奇特的象形文字讓後方的夏琳大爲讚歎,這些只出現在梅林法師閱讀的古書上的東西一直都是夏琳渴望瞭解的知識。運用自如的布多塔斯可不僅僅是擁有讓毛頭小子垂涎的這點水平,魔法很快讓字體發出鋥亮的光芒,明閃閃的金色更是籠罩了御風之道中的布多塔斯,他的身上傷口正在癒合,像是伴隨着巨大的力量,這陣癒合必然不會非常輕鬆,催生肌肉的增長和肌腱的復位,這個過程是相當的痛苦的。沒有假面作爲靈力基礎的平凡人類,即便是如同布多塔斯這樣老練的魔法師,他所使用的恢復手段也變得如此的贅餘,這不禁再次讓夏琳產生了別樣的羨慕,果然假面天生存在的神的眷顧就不是瞎說的。
修復傷口之後戰鬥再次開始了,儘管這個黑暗女士一而再再而三的擺脫困境如同鳳凰一樣浴火重生,但是布多塔斯卻並不會露出下風的趨勢。兩個人拼了命的衝鋒。然而靈壓相撞的瞬間卻總是強勢的布多塔斯將黑暗女士擊飛。可憐的女人一次次被壓制打飛,甚至被御風之道那虛空看不見的利刃貫穿了身體扔了出去。不過用不了多久,從某些地方她又會重新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泥土就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
“布多塔斯大人!”
“什麼事,小子你受傷了麼?”
“不是啊,大人,我個人認爲是不是應該弄清楚對方的能力屬性再進行攻擊。”不像是疑問句,因爲夏琳沒有質疑的權利,只不過少年的話還是讓布多塔斯思考了一秒,但是下一秒鐘他便搖頭否定了這個可能性。衝鋒而來的黑暗女士就好像第一次過來時一樣。她的攻擊變得更加猛烈。布多塔斯只有通過自己的王牌,那層看不見的御風之道將敵人擊退,偶或是劍刃,偶或是鈍器。御風之道的能力被老人展現的淋漓盡致。因此不用說黑暗女士再次滿身是血的被擊飛了。
也許再過個十幾秒這個女人會爬起來。止住原則上止不住的血流就繼續衝過來,似乎對方並不是人類而是單純的野獸。沒有思考的空間這讓布多塔斯非常的被動,而且一當布多塔斯要衝過去乘勝追擊的時候黑暗女士總是會提前醒轉並且再次爆發驚人的破壞力。火焰燃燒的劍刃舞動着差一點就要擊中布多塔斯沒能被結界覆蓋的身體。
當然這回黑暗女士再次受到一發攻擊並且離開了一段距離,想想也知道她再爲下一波攻擊做準備。夏琳可不會閒着,他善於觀察旁人無法發現的地方,那裡是關於黑暗女士身體周圍凝聚的球體,旁人無法發現這些大體積的東西,雖然球體和思想知識跟隨着那女人,沒有造成實際的傷害。不過夏琳驚訝地發現,每當黑暗女士需要治療的時候,球體便會靠近黑暗女士硬生生地擠進她的身體,伴隨着一絲的顫抖之後黑暗女士總是可以無傷起身,就連精力和意識都非常的清晰變成了最好的狀態。
那個東西就是貓膩所在,但是小心掩護這些球體的黑暗女士肯定不會讓本就看不見這些部分的布多塔斯觸碰它們,那麼現在要如此冒險去做的人就是夏琳了。普通的奧術魔法僅僅只是少年學會的那一套火球術,閃電術都太低級了,夏琳需要更加高深的魔法,能夠一擊擊敗敵人的話就必須學會分解那個女人身上所帶着的這種抽象物體。
沒那個時間。夏琳內心焦急地迴應着,並且立刻感覺到之前不再說話的時光守護者介入了進來。身體一下子消失了全部的主觀能動性,被控制的精神也隨機開始進行莫名其妙的法術炮製,就好像炮兵在上炮彈一樣,夏琳很確定自己已經成爲了某個炮兵本身了,但是自己究竟要做些什麼東西出來,他還不知道。
時間拖得太久了,布多塔斯也出現了一絲的疲憊,即便御風之道非常的完美,即便結界已經大面積開始工作,但是布多塔斯?達斯雷瑪終於還是不能不承認自己的衰老,也許從一開始自己爭奪院長的位置就是個錯誤,但是既然做出了這個決定,身爲貴族領導者的驕傲與榮譽還是讓他堅定的站穩腳跟,將力量不如自己的黑暗女士重創。這一擊是用空氣中粗壯的不可見的標槍貫穿那女人的胸膛,難得位置能夠抓的這麼緊湊,正好應該可以將像是泥鰍一樣的女人釘在地面迫使她單膝跪地。
最終的審判是同樣不可見的憤怒之錘,錘頭由空氣和靈壓凝聚而成拼盡全力甚至可以將平臺砸出窟窿,隨着意識揮動向下這個瞬間就可以結束戰鬥了,這個女人的腦袋就在面前。可是三秒鐘過去了,本應該清楚地感應到的御風之道被瓦解了,看不見的利刃和錘頭都消失了,黑暗女士像之前一樣痊癒並且直起身向上斜刺過去。
利刃雖然在長時間的敗績之後失去了火焰的附魔,但是寬闊的刃口僅僅只是摩擦到老人的脖頸也造成了大量的出血。機會來了,大動脈受到了嚴重的創傷,布多塔斯幾乎瞬間跪倒在地,他的御風之道也沒有如期出現扶住自己的旋風,一切似乎變成了完全癱瘓的裝填,然而高高在上的黑暗女士恢復的很快,她的劍刃找到了新的方向並且向下刺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