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很抱歉,讓你看了笑話...”未及候存欣坐定端穩手中的茶杯,蕭羅斯便提着裙角有力的向下鞠了一躬,這個舉動甚至讓溫潤的室內颳起了一陣微風,吹的候存欣更是不知所措。
在那之後,雖然候存欣一直表示着不介意,但是卻並不是太明白這裡面發生的緣故。蕭羅斯看了烈焰愛一眼,這個教授有些任性點吐着舌頭,說道:“我只是給她一些懲罰啦,誰叫她在浴室裡面輸了呢?”
“因爲你這愚蠢的遊戲,在我沒盯着你的時候就可以把學徒拋在門外麼?”顯然,蕭羅斯再次因爲烈焰愛的這份性格而動怒了,整個家裡面都洋溢着她叫囂的氣氛,就連真正的主人烈焰愛也不得不賠笑起來。
候存欣看了一眼心有餘悸的貝芙琳,雖然很同情,不過現在卻不是對她說抱歉的時候,她那顫動的身體配合着牙齒打顫的音效讓候存欣不知道是寒冷還是怨憤。如果有機會的話,候存欣會爲了剛纔的失禮做一份補償的,畢竟面對落難的她依然動粗的候存欣也有太多武斷的地方了。現在來說他還是最想要見到暗香,於是他對正在訓斥教授的護衛說道:“夜晚打攪你們休息很抱歉,不過我可以見暗香麼?爲什麼她不在這邊呢?”
蕭羅斯揮揮手又捂着自己的額頭說道:“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她晚餐後就早早地洗浴入睡了,雖然是這個點,但願她能別受這傢伙的影響安心休息就好。”護衛這麼說着,最後一次在教授的後頸敲打着,這個打擊並不重,不過卻像是某種懲罰。
既然見不到暗香了。候存欣也就不能總是留在這裡,畢竟這裡是女士的房屋打擾休息總是不對的。他站起身輕輕地將茶盞放置下來,微笑着像是在說謝謝招待。然而一秒鐘之後。蕭羅斯看出了少年猶豫難耐的神情,寬厚地笑道:“如果候存欣先生沒什麼太重要的事。我可以和你單獨談談麼?”
候存欣感到詫異,他和這個女護衛沒有一點交際,甚至就連所謂的共同感都不存在,他們兩個人能夠談些什麼呢?這樣的關係反而讓少年帶有一絲期待,而且外面天氣變得如此的寒冷,以至於能夠貪戀一會溫暖都是好的。少年看了看烈焰愛和貝芙琳,思考着單獨這個含義,而下一秒鐘女護衛便一絲不苟的做出了迴應。她輕鬆地便將教授和女學徒打發上樓去了。
這個客廳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圍坐在茶几的光輝前,壁爐卻在身後投射出龐大的光線將兩人的影子射在牆壁上。候存欣無所適從地站了一會,然後重新坐了回去,讓身體儘可能舒適卻又不至於陷進沙發的中央顯得失禮。
“候存欣先生一定覺得奇怪,爲什麼偏偏是我想要和你談談吧,我想無論怎麼看我們的身份狀態和目標都是不同的呢。”女護衛非常有自知之明,她似乎明白當前所做的事情看起來毫無意義,但是她還是繼續往下說了。“如果僅僅是那樣我也不會坐在這裡說這些,主要是我發現咱們兩個人還是有共同點的。那就是我們都有心裡掛念的對象。問問總是可以的吧,是不是感覺總是想要靠近並且和對方相處,是不是總是會在奇怪的時間。奇怪的地點出現奇怪的誤會,是不是能夠永遠的包容她,但是有些地方就是出現了分歧和不能忍讓的一切,是不是有的時候會遭到她的不理解讓自己傷心難過猶豫呢?”
就比如說現在...
候存欣知道她想要表達的是什麼了,從他自己的行爲誰都可以看得出他在乎的人是誰,那麼知道了這些又能夠如何,在當前這個有些焦急又有些麻煩的事態下,這個女護衛難不成可以解決讓候存欣煩惱的事情麼?
“你露出急不可耐的表情了,先生。”女護衛不失事宜的提醒道。同時她喝了一口屬於自己的茶水,滾燙的熱氣幾乎讓她的視網膜都結上了白霧。然而她毫不在意,冥冥之中有什麼東西在支撐着她即便被燙着了也要把話說完。“我可以幫助你。畢竟我說過我能理解你內心的慌亂。”
“怎麼幫?現在暗香都在睡覺了,而且我連她的身體狀況都搞不清楚,難不成你現在就要安排我和她見面?”
“不,你們見面並沒有意義。看的出來,解鈴好需系玲人。”撂下這句話的女護衛忽然將杯盞放在茶几上,動作變得有些迅速以至於聲音比之前的大,讓她不在乎杯盞和茶几表面碰撞的原因是來自於樓道口的聲響。
有什麼東西從半道滾了下來,落在了樓梯前的地板上。候存欣立刻追隨女護衛的腳步走過去,當隨風飄動的魔法燈罩移動過去的時候,大家再次發現了貝芙琳。這個少女居然從樓梯邊上滾了下來,索性距離不遠也沒有大礙。
難道她在偷聽?
而蕭羅斯給出的答覆是向樓梯上前進,不消片刻她伸手抓住躲在角落裡面沒來得及離開的烈焰愛。被遣散的兩個人都在進行偷聽的事業,原因是什麼也許是好奇,不過結果卻是被蕭羅斯狠狠批評一頓,畢竟她們忽視了家庭當中的安全法則,如果不幸正好降臨的話,摔下樓梯很有可能造成骨折或者是脖頸這段之類嚴重的傷勢。
兩個人都很緊張地看着候存欣,她們不知道面對主婦的憤怒接下來會得到怎樣的懲罰。就當着候存欣的面,毫不在意地女護衛宣佈說要讓貝芙琳明天起草去院子除草,還要剝奪烈焰愛的早餐,因爲她們兩個人犯錯的主從關係問題,她們獲得了不同的懲罰,當然懲罰本身不會讓任何人感受到開心或者慶幸。
迴轉身來,候存欣滿心以爲自己會受到什麼樣的責罵,畢竟今天晚上讓他看到太多家庭矛盾了。可是,女護衛立刻將表情變更了一百八十度笑着說了聲抱歉,正如候存欣看到的那樣這就是蕭羅斯的氣魄。候存欣非常佩服,同樣是面對喜歡的人,同樣是需要保護她,愛護她,但是候存欣卻在愛上暗香後逐漸失去了作爲男性的獨立權和主張,變成了毫無主見也毫無意識的傻瓜。
我果然缺少原則麼,缺少底線的衡量,導致自己什麼事情都變得不由自主,喜歡的時候會出現溺愛,反感的時候會引發出暗香的完全對立,這是不對的。戀人之間果然需要相敬相助,果然是需要更加超出本能的控制管理,以及對於火候的絕對把握,就像是蕭羅斯那樣,原則就是原則,但是懲罰也不是主要,僅僅只是手段,最終也是抱着愛和關懷。
“謝謝你,蕭羅斯小姐的指點真是有用,我會找到從前的感覺的。”候存欣的從前是那麼的火候自如,因爲之前都是對付任務和對付騷擾軍團的記者,沒有感情,沒有真情,只有應付任務和最小的出手最大的回報,現在情況不同了,候存欣卻因爲付出真心變得毫無主見,這樣是不對的,回想下過去自己是怎麼遊刃有餘的,回想下自己是怎麼讓人喜愛的。
至於說到解鈴還須繫鈴人這句話,候存欣想了想,他知道這個心結起因是貝芙琳,然而現在矛盾都解開了,拿這話的意義是什麼呢?果然,當候存欣發現蕭羅斯指揮貝芙琳和烈焰愛上樓休息的樣子就發現了,這當中的關係必須通過貝芙琳來說清楚。如果暗香不願意聽自己解釋和道歉,不願意原諒這樣的自己,那麼就一定需要一個牽線的人傳話。能夠良好的傳話同時本身又深陷這個事件中的不就是貝芙琳本人麼?
候存欣點點頭,放心地將這裡交付給蕭羅斯,他開心而滿足的離開了這個家,夜空中似乎飄着什麼灰白色的東西,可能是霧靄,也有可能是雪花,少年頭也不回的就踏進了黑幕中,他要回去休息了。
天氣越來越冷了,暗香不自覺的從睡夢中驚醒,樓下想起了蕭羅斯的聲音看來某人似乎再次淪爲了教育的對象。她感覺有些口渴,身體雖然自如了一點,但是還是朦朧的做不出太多的動作。勉強下牀摸黑走向門邊,暗香發現門外有外人的氣息,感覺有客人來到的樣子,緊接着她推開房門當她抵達樓道的時候卻剛好聽見房屋的門扇被帶了起來,那客人已經離開了。
“什麼人來了?”暗香發現了女護衛,這個像是媽媽氣質,姐姐年齡的女人顯得很開心。過了幾秒鐘,護衛推着教授和貝芙琳上樓休息,並且遞過一杯熱茶說道:“沒什麼人來,你和貝芙琳都要注意休息就是了,但願沒有打擾你。”
確實沒有什麼打擾,暗香現在更加精神了,都有些無法睡着了。
遠方的秘密藏身點,當絲蟲從後方抱住那女人性感的細腰的時候,幻想和空洞的渴望立刻在他的身上氾濫,他恨不得能夠理科吃掉對方,更不必說是合作這樣簡單的事情了。然而就在這個時間點上面,女人的身體更加劇烈的掙扎起來,即使絲蟲驚愕的鬆開手看着對方,可這女人依然不管不顧地掙扎着,她封閉的嘴脣上面露出了痛苦地表情,雙眼極力地想要透露什麼信息。不過,沒等絲蟲明白過來這個女人的身體再次化爲了一灘泥土,鬆懈的絲網滑落下來被拉回了洞穴裡面,地上只有一灘泥土,並不比周邊的別物特別許多。(nb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