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妮克搖晃着身體,站起身的她比跌坐着的人高出許多,爲了表現出狀況下的絕對優勢,她向着身前的空氣擊掌了三次。暗香視線盡頭牆壁邊上的書櫃向着內側凹陷,最終當書櫃移開了一段距離騰出空間時,旋轉在緊貼書櫃的牆壁面積上發生了。
反轉過來的牆壁露出了另一面,原本應該是樓道牆根的那面出來了一個人影,剛剛對二人下藥的佛林一直侍奉在那裡,現在暗香和候存欣要面對實力高深的奧妮克和新出現的佛林,機會瞬間消失的乾乾淨淨。
“不要嘗試做出更加危險的舉動,因爲這行爲本身就是一種玩笑。”奧妮克這麼說着,而且不等暗香理解這警告的含義,便發現高挑性感的女主人伸出手向着兩人胸口襲來。由於無力抗拒,二人只能勉強在突襲力道之下發出無畏的
,接着眼睜睜看着候存欣別出心裁使用的通訊按鈕落到了奧妮克的手中。
玩弄這飾物就像是播散細沙,奧妮克的手掌輕輕用力便讓兩顆紅藍色的鈕釦化爲粉末,消失功效的物品慢慢地飄灑在地面上。奧妮克更加得意的質問道:“從進門開始,兩個人都彆着這樣的鈕釦我會沒發現?而且由於保險措施特地讓男生女生一起別上,就是爲了雙管齊下增加呼救的機會,這樣就大大增加了被我懷疑的機會。附帶一提就算沒發現的話,你認爲躲在我家宅外牆附近的兩個女孩我看不見麼?”
這不可能!暗香心裡無言的抗拒着,因爲她知道陳靜的結界術是那麼的完美,即便是她本人也非常的自信於這份功力。這一定是奧妮克無畏的猜測,僅僅只是爲了釣出暗香的口供,如果隨隨便便暴露外援說不定下一秒鐘就會對陳靜等人造成不利的影響。
“不說話?”奧妮克疑惑道,隨後她再次發笑起來,認爲沉默這種行爲非常的幼稚。“其實這種時候說出全部明哲保身才是大道理哦,我知道的外面那個叫做陳靜的女孩。甚至她施展的結界術都無法瞞騙我。畢竟我和那個日照留美子曾經師出同門,就算是留美子本人也不敢枉然在我的面前施加那種低段位的結界。”
話全部讓奧妮克說完了,暗香根本不知道是繼續否認一切坐觀變化,還是賭博一次相信整個時局和奧妮克這個新出現的女人。當自己出現想法上的衝突時。植野暗香總是非常冷靜地回頭看一眼候存欣。
這不看還算好,一看情況完全不同了,奧妮克自然盯着暗香的神態端詳着,見她凡事都要諮詢候存欣,心裡的打算便有了七八分。於是,下一秒鐘奧妮克只是冷酷地給予佛林一個眼神,指向性地效果立刻讓這個僕人明白需要做些什麼,尤鳥佛林迅速出手完全沒給暗香反應的機會將手刀砸在候存欣脖頸後方。
藥效的昏沉加上這一下攻擊的力道正好讓候存欣吃力地癱軟下去,昏迷接踵而至毫不猶豫奪走了候存欣的意識,剩下的只有植野暗香一個人了。奧妮克完全無視植野暗香奮力的呼喊以及徒勞的移動。只是交待佛林守在樓下。她那忠心耿耿的部下便毫不猶豫的消失在轉牆機關的盡頭,就像來的時候一樣,整個廳室只剩下暗香和奧妮克相互對峙。
面對紅髮少女憤怒的凝視,奧妮克毫不在意地轉了一個方向,這回她全身心的對準了暗香。並且慢慢地壓向植野暗香的腦袋迫使後者不得不將坐直的上半身靠近桌面,這是個極度不舒服的姿勢。奧妮克輕聲的言語彷彿就快要讓暗香熟睡,不過想到她對候存欣的粗暴行動,以及對兩個來客的陷阱,這份怒火早就讓她無法平靜:“啊,你現在能怎麼樣呢?目前我不急着把你兩個同夥抓過來團圓因爲我只是想要知道你們的目的罷了。快說!你們四個人鬼鬼祟祟來學院做什麼,而且如果不想我把猜到的東西亂放風聲的話。最好和我解釋清楚你們和白慈溪教授的關係。哪來的這麼巧,學院招待了一個年輕教授,接着你們就過來了?”
這兩個問題幾乎同樣要緊,比起自己身爲假面的事實,暗香其實更加不樂意透露目的這個說法。很小的時候,在家裡都很討厭母親問起今天去哪裡玩的這樣的問題。自己的自由憑什麼受到旁人的約束,而且還被那個生人這樣對待之後,一貫吃軟不吃硬的植野暗香仰起頭,幾乎將嘴脣靠近對方赫然逼來朱脣,慢慢地吐出幾個字:“你叫我說就要說麼?”
奧妮克擡起身子。不住地點點頭,這期間她的表情讓暗香很難捉摸,實際上這個目前看來處於敵對的女子卻不由得心生一份敬意。倔強亦或者是任性,某種意義上和少女時代的奧妮克非常相似,當然假如植野暗香也能像現在的奧妮克一樣因爲倔強而犧牲過就不會這樣無謀了。
顯然更加老練的奧妮克果斷放棄繼續逼迫植野暗香,因爲這不僅沒有效率,而且最終會讓自己施展的所謂的【藥】這份法術露相。她轉換陰險的表情繞過一邊走近癱倒在桌面陷入沉睡的候存欣,並且當着驚慌失措的少女的面輕輕搖晃候存欣毫無知覺的胳膊。
男生健壯中帶着一絲柔情個手臂在奧妮克帶着絲綢手套的手掌間來回摩擦,有那麼一瞬間暗香好像看見這手臂輕輕地被搖晃到比較極限的方向。最終,更加年輕些的植野暗香忍不住尖叫起來,彷彿自己被人挑斷手筋一樣:“你到底要做什麼???”
掙扎扭動的紅髮少女竭力地想要站起身,不過先前被奧妮克靠近那麼高聲的恫嚇之後竟然一時間更加難以穩定心神。奧妮克認真卻又古怪的笑着,不急不緩地說道:“你可以繼續沉默下去的,當然我會按次序從這條手臂開始向外擰斷,擔任過刑事課工作的我一點也不屬於你同班裡面的麗雅小姐呢,或者如果你要是願意繼續犟下去,我就放棄另一隻胳膊,從那邊的手指甲開始一個個的撬開,不想讓你男朋友死的太難看或者活的太辛苦就說些我愛聽的消息。尤其記住,慈悲的奧妮克大人我呢,會叫醒他打暈你再問一遍的哦,別亂回答你男朋友答不對的話,你們兩個都要死,反正我的身份處理兩個屍體還是很輕鬆的,我敢保證縱然你的夥伴或者是白教授的本能再大也找不到的。”
明明幾分鐘前,這個女人的友善和態度都是那麼的讓人開心,心存感恩的暗香還在感嘆事情的順利,然而到了這一步果然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還是那種爲了目的而行動的存在。所有的輕鬆,所有的愉悅,所有的激動心情全部都只是植野暗香一個人的一廂情願,因爲這樣她甚至察覺不到奧妮克的企圖,因爲這樣她甚至還在爲到不了這個地方而心神不寧,說到最後全部都是因爲她自己。
眼看着候存欣睡夢中的胳膊被舉過了背後,奧妮克已經利用胸脯和雙臂的力量架出了槓桿,雖然不願意相信,但是暗香不敢拿候存欣的身體來冒險,萬般無奈下的她早就咬破了嘴脣殷虹的血色流淌在桌面上變得像是蠟炬成灰坐以待斃的模樣。
“我可是默數到2了!!!”
“我說...我們所有人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爲了尋找學院中傳聞的遙控器功效的神器,用來連接思維欲的那個東西決然不能被維吉爾爲首的墮落者拿到,而白慈溪...是我們在現世的同伴,只是機緣巧合遇上了便可以與之作爲內應,要殺要剮隨便吧,只求給個痛快。”痛苦的暗香閉上了眼睛,腦袋帶挈着紅色披肩發撞向了桌面,等候那最後的一擊,也許奧妮克會來的痛快一點,至少自己要跟候存欣埋在一起。
聽見奧妮克的呼吸聲,空氣裡陡然出現了全然不同的靈壓,這不是佛林,而是從暗香身邊也就是奧妮克站位的反方向出現的。靈壓沒等暗香辨別便優先出聲說話了,蒼老中甚至帶着顫音,這老年男子悠哉的口氣是暗香完全不認識的人。
“奧妮克大人的結界術越發的精到,就連老夫也是刮目相看的。”說話的老人拍拍暗香的肩膀,感受到針扎一樣的刺激暗香忽地攢動雙足向上跳起?,這一系列動作竟然踢翻了身後的椅子,不過這全然無法影響暗香身後的老年男人。
待到暗香轉頭,她自己都不可置信自己的身體恢復了活力,彷彿完全不曾喝下那紅茶一樣。紅髮少女警戒地看看毫無動作依舊鎮定的奧妮克以及昏睡的候存欣,接着她扭頭便立刻偵察到了先前出手的老人。
這老人帶着一絲刀疤的臉上只留下完整的歲月,蒼老完全無法說的清楚他現有的歲月和磨難,略微健碩的身體在暗香的年輕豐滿面前卻有些瘦削,看起來屬於那種穿上衣裳由切顯瘦的級別。
假如暗香參加過白慈溪空降廖城的戰鬥,她決然不會忘記這老人便是那村莊裡釋放神天鷹的過客,不過此刻這老人的身形在燈火中微微透明,卻不像黑暗中所見的人形,好似風一吹就散的靈魂。
奧妮克無奈地介紹道:“老翁真是心急,植野暗香你面前這個是我小隊中的特級顧問,目前由我召喚而來的靈體,蘆屋道滿,是個咒術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