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照從植野暗香的身上爬起來,他感覺很狼狽又很奇怪,然而自己或者說包括身邊的任何人都說不明白這當中的緣故。看着對面哭成淚人的某人黑木照覺得自己是時候說些什麼的,這種不可抗力的摔倒對於女生陰影應該很大,雖然黑木照不是那種認可佔便宜一說的人,然而相對的正義感還是讓他心存愧疚,他說:“對你造成的不便或是傷害實在是對不住,更加對不住的是...其實我並沒有這個想法,進行我們之間的感情,勞煩您興師動衆看到的卻是我這樣的失態和不成熟。”說完這些,黑木照非常有男子氣概的鞠躬,恭敬地對待坐着的植野暗香,像是對待上賓長輩一樣。
“不,別介意,第一我並不是因爲被你撲過來嚇哭的,第二其實我跟你也一樣並不看好這段撮合的姻緣,雖然我影像中也沒有合適的伴侶的樣子,不過總覺得如果和你談戀愛會變成重新開局一樣,請原諒我這邊也很失態。總之,黑木君看得出來是個很好的人,就像...就像某個人一樣。”由於戰人的結界效應,植野暗香完全想不起來自己準備做比較的對象,甚至即使對自己身邊的別人的影像都模糊了起來。
“真的是這樣麼?沒給您造成太大不便就好,家父一會就要回來了,可以麻煩您陪同在下參加完這次宴會並且由您正式拒絕在下麼?”黑木照似乎非常善於爲別人的處境考慮,黑木家的當家在社交中的脾氣一直不好。除了植野家就沒有深交的存在,因此像是拒絕這種行爲再由黑木家提起那麼便是更加增加名聲上的惡意,反而此次被植野家婉拒這一行動可以讓四面楚歌的情況得到緩解。而且附帶一提,對於前來相親的女性來說,被拒絕和主動拒絕的差別也是很大的,由暗香提出的拒絕可能最多隻是表示植野暗香以及其背後的家庭的水準非常高;反之假使女性被拒絕...,就是因爲這層關係,黑木照纔會如此安排。得知對方的誠意後這邊暗香也變得自然許多,只不過還是沒法從剛纔淚水的陰影中走出來。
爲什麼自己會哭呢?從不害怕權勢和欺負的自己另可反抗的支離破碎,遍體鱗傷也絕不會落淚。最主要的緣由就是愛笑被撲倒的瞬間讓她想起了某些事情,某些人,久違的封存記憶讓她有些不能置信,那個瞬間自己的大腦猛地衝破封鎖看到了候存欣本人,看到了從前喜歡而現在依然如此的人,但是,最重要的是暗香在想到的瞬間卻叫不上那個人的名字。能夠想象到那種感覺麼?拼命尋找某個丟失的東西。拼命地思考忘卻的美好,忽然的一驚讓思維跟上了格局,走準了步調。但是僅僅只是可以張望卻不能企及的感覺。那種茫然無措和難受,種種地情緒壓制下才終究讓暗香忍不住落淚。
遠在植野家的戰人沒有放棄對於女兒和候存欣的監視,這監視裝置一點也不復雜,不過只是在衆多的監視中增加兩個而已。對於女兒和其他晚輩的愛,讓他不能眼睜睜地讓這些後生苗裔面對危險,什麼也放心不下正是社會中部分父母的心態。
這邊植野戰人其實並不是非常擅長結界以及製造幻術。假使不定時吃藥的話...
想到這裡,戰人從椅子上站起身,走到書房保險櫃的一角。這隻灰色的齊腰高箱子不過只是掩飾,真正藏有東西的是搬開箱子後面牆壁裡面的暗門。掩藏在深深地暗門之下的有四層保護咒和物品本身,那物品是使用金屬罐子盛放的。再將那罐子打開。戰人只是伸手進去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拿出了超小劑量的藥水瓶。擰開塞口的時候又做了一次解咒的動作,對着瓶中的透明液體一飲而盡。
那麼一瞬間,戰人身體裡面的能力變得集中起來,他原本並不擅長的結界法術現在變得輕而易舉,終於可以更加好的控制幻境,讓自己的女兒稍微穩定一些了,不然暗香的意識會時不時地衝破枷鎖讓戰人的一切化爲虛無。
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植野戰人又會從桌邊移開身體,像是非常疲勞一樣。戰人來到走廊的盡頭對着石像唸咒,這裡的石像依然是個障眼法,唸咒後什麼也沒有發生,不過此刻再對着石像對面也就是走廊另一邊盡頭的聖母像唸咒,兩邊咒語不同,然後石像後面凹口牆壁就會變成霧一樣的透明粒子。
戰人再走回來,雖然身體被自己下了藥,不過爲了讓結界法術簡單些這是必須的,類似於假面結晶化的這種藥正是沫瑋從吳璐璐死亡的工廠裡偷回來的,趕在被毀滅之前被戰人得到後重新研發過。他走回來頂着這股病毒般藥劑的後勁穿過了霧牆,消失在走廊的盡頭,當石像和聖母像感覺到沒有必要的時候就會重新封印出口。
進入霧門的戰人只用眼睛盯着黑暗幾秒,藥劑的功效立刻被靈活轉移用在了夜視方面。黑暗的通道變得勉強可以辨別,而身體也逐漸適應了這充滿乾冰的冰冷。他一進門就可以向下行動,順着階梯到達最低那裡就是關押候存欣的地牢。
結束樓梯來到平地,戰人的鞋底立刻感受到有別於光滑地面的某種液體凝固後的觸覺,那是候存欣身體裡流出的血液幾乎鋪滿了整個地下。然而那個被固定在遠處無法動彈,無法死去甚至是昏迷的人就是植野暗香的戀人兼同伴。
關押他有多種用途,方法也是。這邊用途中最要緊的就是爲了讓結界變得更加天衣無縫,幻境的觸發條件就是讓中招數的人去相信,但是候存欣的存在就會增加這個問題的難度。不管戰人是要連同候存欣一起欺騙,還是對候存欣說明情況,想要得到妥協的答覆都是艱難的。
假面是個奇怪的東西,它一方面神奇另一方面強大,在不爲人知的方面假面卻同時也是生命的寫照。這種將人的潛能和意志完全轉化爲生命力和力量的工具,簡直就是人類的奇蹟,假面的存在可以將任何戰鬥,任何的真實變成像是rpg遊戲一樣的存在。換言之,只要候存欣臉上那純白的東西不碎裂,就可以一直延續他生命,並且無視人體本能對於各方面的需求。
血可以一直流,傷口也可以隨意放置,假面的戰士就是這樣的機器人,這跟只要有hp就可以戰鬥,只要有mp就能施法一樣兒戲。
“那麼...你感覺怎樣呢?”戰人就站在角落,對着斜邊角落的候存欣問道。即使被釘子貫穿。但是不傷及要害以及不限制假面的恢復,候存欣幾乎連疼痛都沒有會一直清醒着。
這樣清醒的候存欣等待有人說話快要瘋了,雖然軍團教導過自己要冷靜。但他還是喊道:“這很痛的誒。還要快告訴我這是哪裡,你的目的如果是可以商量的那麼就快點放開我,我還可以考慮給你個八折優惠一樣的權力。”
“哈哈哈哈,不愧是陸軍上校,凱特呀凱特,即使落在我喬治手裡。你也能夠這麼說。”戰人毫不掩飾的說出了自己的身份,雖然身份本身有些隱瞞,不過看到這麼強硬地候存欣也不自主的笑了起來,假如這個男生不是假面,不是跟事件那麼緊密的人。說不定戰人也就不會囚禁他了。
“最強的契約者居然拘禁我呢,是要談什麼條件吧?”
“你憑什麼這麼認爲?難道我抓你就僅僅只是爲了利益。當然站在你現在的角度的確可能是這樣。想要我放了你,你得答應遠離植野暗香,甚至從此別再見她,別再把危險帶給她。”這麼說着戰人隨手一劃,自己身前出現了隨着手指尖移動的綠色閃光,光芒後面拖着灰色的尾巴,繞城一圈後就飄向了候存欣的所在。
當候存欣準備反駁的時候,看到戰人的動態,他明白最明智的做法就是等待,對方都已經可以將候存欣宰割自如了,所以這釋放的法術是什麼都無所謂了。綠色的光圈是一面奇怪的鏡子,中間的一片尤其閃爍然而卻沒有印出候存欣的影子。
鏡面中是植野暗香參加黑木家的宴會的場景,一直放到了暗香被黑木照壓倒的情景卻戛然而止。這段影像最終吸引了候存欣的注意,因爲他的記憶中是和植野暗香錯開的,在對付地下的那個叫做武皁的怪物的時候,自己明明以爲暗香死掉了的說。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警惕地確認讓候存欣重新感受到自己活着的事實。
“就在剛纔,也就延遲了大約幾秒吧,那個叫做黑木的孩子看來做的很好嘛。”戰人嘿嘿一笑,看着發呆地候存欣也不管他,而是繼續敘述道“聽我說哦,我讓植野暗香深陷幻境,這幻術雖然並不高明,但是可以讓附近空間內的景物與發生變得儘可能同步於真實。那個女孩什麼也不記得了,真是可憐,讓她去和黑木家的男孩子相親也就這麼照做了,我將模仿完全沒有你存在的場景,讓植野暗香活在一個更加安全的幻境中。你知道麼?其實牽扯黑木家的時候是很累的,因爲幻境必須一個一個爲參加宴會的人以及黑木家的場景重新建模,像是設計遊戲一樣。黑木照——那孩子的人格在這個幻術中也被重新塑造,雖然真實個性要相去甚遠,畢竟模板就是你本人,想着植野暗香應該會喜歡你這樣的人,所以性格,出事亦或者是初次面對女性的說話態度都變得和你一樣意外地是個好人呢。”
“你在說什麼蠢話,我也好,大家也好都不是隨隨便便用個法術就可以替換的,你想成爲神麼?”
“那咱就拭目以待咯。”戰人微笑着逐漸離開了原來站着的位置,但是身後來自於候存欣的抗議聲卻直到穿過霧門才完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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