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的童話灰姑娘是那麼的美好,從古到今還是有很多人滿意於那令人纏綿的故事。多少人在不斷回味王子握着水晶鞋不知所措卻又難於割捨的情景,多少讓人感嘆不已的情節略過觀衆的心靈。即使是這種時候的白慈溪也認爲作爲王子尋訪水晶鞋是一種特別好的感受,誰不樂意成爲天造地設呢,但是當自己手中握着所謂的水晶鞋的時候,簡直讓人難堪到死。
女性鮮豔卻殘破的內衣被抓在自己的手中,向着可能的方向飛奔,這個人再怎麼看來也像是一個猥褻犯,更不必說是王子這種稱謂了。
真的不能相信那個女人的腦袋...
白慈溪已經是第幾次在路上想到這些了,他不記得只不過非常的痛苦的是一邊的約恩只能呵呵一笑同情地看着。前面的道路被毀滅的更加嚴重,而且在那之外還有火焰,實在不願意相信有什麼樣的追兵會讓兩個女生逃到那個角落而不是白慈溪所在的區域,這隻能說明有人足夠大膽出現在大家的中心並義無反顧地撲向姑娘們。
“我們必須快點...約恩,你是不是覺得我的樣子怪怪的?”白慈溪不自信地問身邊的僕人,就連他自己也不能夠自持,手邊這種對於道德理性最高的鑑別方式讓他不得不找人分享。
“主人,只要不認同那是誘惑就可以最高地抵制它,比如說大聲喊着女人又怎麼樣啊之類的將衣物什麼的視作抹布一樣的存在去無視掉就好,古人不是常常都說越是不以爲意,結果事實上在心理上那東西就不足畏懼的話麼?好好無視胸罩這種內衣好了,像是看待壞人一樣鄙視,這個觀念我不曉得正不正確,但是一定會讓你好受些。”僕人一邊跑,一邊在一旁爲自己的話附帶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看着僕人真誠的意見,總是欺負約恩的白慈溪其實並不好受,果然認識到身邊對自己最好的就是默默地這個人。而且還一直被自己無理地打扮成各種樣子,雖然說這在一定程度上讓約恩出現了各方面的取向偏差,這種時候還是該相信他的判斷。
少年握着手中有些淡黃色的衣物,認真的觀察,奔跑中的顛簸讓衣物變得上下翻飛恰似女鬼的衣角,雖然妖嬈,讓人浮想聯翩,但是白慈溪必須正視與自己性別對立的存在,他二話不說頭腦發昏的雙手揪住然後狠狠地向着腦袋靠過去,竟然毫無偏差的套在頭上。
“...這樣...等下。約恩你小子我好像被你騙了。這種事與願違的即視感好像讓問題嚴重的不是一點吧?”白慈溪忽然暴露起來。試圖去揪住剛剛建言的僕人,但是約恩慢一拍的跟着總是讓白慈溪不能如願。
這種行爲本身就更加奇怪,而且缺乏常識的腦洞大開。不再胡鬧後,白慈溪將衣物取下。依舊盯着前方,即使是跟同伴玩鬧,但是前進依舊,他不能將自己的即興發揮建立在同伴的危機上。
前面又出現了不得不拐彎的道路,沒有什麼證據不這麼追下去,不過在這裡又有了新的提示,提示就是讓來者能夠拐彎行動的。優先發現提示的依然是約恩,當然東西並那麼奇怪了,這回是包包。
暗灰色的斜跨小包。這種長長包帶的包最多裝着小皮夾和記事本小件就足以撐滿,當然毫無疑問這卻是莫樂隨行背來的東西。白慈溪走過去緩緩停下,不過身體沒有選擇完全站穩,是準備一經確認就飛奔的姿態,他拿起屬於前方某個人的東西。問道:“這回是什麼什麼最新款麼?”
問題的矛頭直指約恩,帶着挑釁的姿態顯然白慈溪並不是非常瞭解女生用品的種類,當然約恩也並不應該知道,亦或者說他自己認爲自己不應該知道,但事實就是他比任何男生都接近女生一點。
“這麼問屬下,實在是...不過,這種的只是小飾品店賣的吶,莫樂學姐的東西。”接過帶子提住,約恩已經開始確認自己的想法,幾乎不用打開,約恩像是火車上的扒手精明地判斷出當中的價值似的點點頭。
“拿着,我們這就去物歸原主。”現在輪到白慈溪自信滿滿了,從來沒有哪個線索距離他這麼近而最終還可以坦然逃離的,想要消失氣味在這樣強大的獵手眼前是根本不可能的。抱着掘地三尺的心態,兩個少年行動了,他們敏捷中還帶着一點輕巧,誰也不知道線索究竟還有多近。
快速行動只進行了一分鐘,他們的眼前豎起了丈高的牆壁,光滑完整的牆體結實地體現出它的特性和封閉感。月光不時宜的照亮着整片空間,陰森的牆壁給人重磅一擊,即使沒有倒下,但是兩個少年還是感覺被壓得喘不過氣,命運高高坐在天上像是在圍觀兩個人糟糕的心情一樣。
像是被疑兵之計耍弄了一樣,對於白慈溪來說這份侮辱刷新了他心中對於追尋真相的可能性,不知道爲什麼明明唾手可得的東西明顯的消失了,這份失落感膨脹的難受,讓白慈溪再次做出頭上套着內衣的愚蠢行爲,像個傻瓜一樣,追蹤也是像個傻瓜一樣被耍。
“也許這就是她們的疑兵之計,結果...”約恩不忍心說下去打擊僅有的自信心,不過兩個人心裡都懂,明明疑惑敵人的東西但是敵人卻不爲所動,自己人也同樣不失時宜的中招了。
“約恩啊,我好想發泄...”
噗通...
響聲打斷了白慈溪悅悅發起的不滿,怒火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剩下的只有野獸最初的警戒和巨大力量凝聚成的保護結界,白慈溪一瞬間轉換心情的能力也正是他強大所在。
左側同樣是高牆,不過比起右邊那裡更加的高大,讓整個死衚衕變得非常的閉塞,問題也同樣出現在那邊。空中斜着那牆體就呲呲地往下位移着某個物件,噗通不過只是錯位的石頭散亂開來而已,真正讓人危機感驟然的是空降的黑影帶有金屬光澤的東西橫在了它的身體前面。
這是陷阱?白慈溪和約恩同時將死衚衕的定義暫且向這個詞靠攏,不過接下來的一秒鐘,兩個人同時發現空中的人影的真面目,於是不同的表情出現了。
約恩表現的驚訝而鎮定,白慈溪表現的憤怒而熱情,這是難以用語言形容的程度,因爲短短的時間裡兩個人出現的情緒變化太多太多了。
那個人不是別人,就是不久前逃命的時候扔下自己內衣的女人,傅林美。看到這個人,約恩自然被磨得沒有脾氣,不說多話;白慈溪這邊卻是被耍的不輕,他一世英名——雖然有時候自己也浪蕩的很,但是內心最成熟的是候存欣。
“你總算出來了?莫樂那傢伙呢?”白慈溪惡狠狠地問道。
對面的傅林美收起了自己的武器,然後嘿嘿一笑撈了撈頭,不是開心,而是惡作劇後讓人有些不快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態。傅林美說:“實在是糟糕的很,我們落地後就被不明緣由的人追殺,那是一羣不要命的流浪漢,請允許我這麼說。瘋了一樣撲過來雖然被打退,但是攻擊和閃避的套路無法被判定,就是這麼棘手的一羣,他們總是瘋瘋癲癲的在城市廢墟里面來來回回。被追趕的無可奈何我就只有出此下策啦,身上的衣服什麼的都是連身的呢...”
這麼一說,傅林美卻是穿着皮質的大風衣,雖然嚴實一點但是扔掉風衣的姑娘就真的只剩內衣褲了。即使如此白慈溪也很難息怒,他將內衣交出去,叫她穿上。
“不過,不要緊的啦,這一點也不復雜,因爲啊...約恩知道的,這款式的前扣的,而且啊...”
“好了,別再我這邊賣弄這些了,快點穿好告訴我們...”白慈溪彆扭的背過臉去,期待着這個女人先行走開,畢竟他沒有告訴對面自己不久前將那個戴在腦袋上,想來簡直羞恥的要死,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做出這種行爲,可能因爲約恩的誆騙,但是不可能解釋清楚的。
“不用這樣吧,嘿嘿,沒想到如同風流浪子一樣的你居然這麼的羞澀,讓姐姐我好震驚的說。你們男人就是這麼奇怪,明明也許在背後一個勁地意淫女生的事吧,當着姐姐的面不承認哦?你說是吧,約恩。”
“請您不要將在下當成不是男性一樣的存在尋找共同感,拜託了。”管家僕役快要哭出來了,不過也只能哭笑不得,不止一次被身邊的女性不以爲然,忽視男性的本身雖然很讓人痛恨,但是約恩還要忍受女生們自發地將自己視爲同類的難堪之情。
不過,傅林美卻沒有很慢,也不選擇避讓,她不知道怎麼做到的輕鬆地將內衣穿了回去,白慈溪那叫一個慌張地不敢直接看,想來這風流的事情只要約恩一個人知道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