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着夜色白慈溪等人開始行動了,將基本的學院管理交給陳博光和當時當作人質救出來的洛小凡等人。現在白慈溪必須離開這裡了,雖然一直想着這樣的事情是必須發生的,但是真要是走的時候白慈溪倒有些捨不得。
白慈溪此刻在宅邸中奢侈的房間裡面做着行李上的準備,自己的叔父依然可能進行突擊檢查。如果白慈溪被發現的話,就說明這種偷跑行動要失敗了,畢竟連第一關都過不去的話是不行的。天空灰濛濛的依舊是黑色的,星星不知疲倦的閃爍,顯示整個天空依然屬於夜晚。距離凌晨還有個把小時,冬天的深夜是很難盼到天明的。
之前白慈溪把大部分行李和細軟交給了約恩,現在他應該在學校幫助後到的人打點一切了。陸西園會和利歐亞一組,而約恩需要去接應夏琳,傅林美去接應莫樂,並且對這個女孩的家人施展法術進行矇蔽,這都是需要時間的。
細細想來,白慈溪這幾天真的非常渾渾噩噩,他不知道自己的親愛的現在在幹嘛,更加不可能知道此刻日本那邊的一場叛逆行動已經結束,那邊的情況先賣個關子。單說白慈溪包紮好了一堆東西,作爲一個古已有之的陰陽師家族繼承者,白慈溪自然需要足夠的法器支持法術。這一包東西神秘地用黃色的帆布包裹,嚴嚴實實的一塊不大,卻有一定的分量。搞了半天將東西收拾進一個斜背在背後的揹包中,候存欣穿的是長長的夾克,這樣可以抵禦冬日裡黎明到來前的寒冷。
風衣格式的袍子質感確實是真皮的,後面附帶的兜帽蓋在腦袋上顯得很大,同時能夠遮住外人的視野,躲避別人的視野可以隱藏自己的臉甚至是情緒。白慈溪低調的將戴着手套的雙手隱藏在夾克式風衣的口袋裡,握緊口袋裡的某種硬幣模型的道具。心裡頓時安然了許多。就如同身上帶的東西一樣,皮夾克這件衣服本身也是裝備,它本身賦有的魔法加上材質可以抵抗大約一千牛頓的物理攻擊,當然附帶魔法的攻擊就另當別論,純純的刀劍砍傷是不會發生的。
白慈溪的左手握緊口袋裡面的信封,這東西是事先寫好的,準備經過樓下的客廳的時候留在茶几上面。雖然叔父這個人讓白慈溪很討厭。但是他不能一聲不吭就消失。這也是出於對自身身份的顧慮,當然等到自己溜得足夠遠的時候看到這個就不會有什麼後患了。
他輕手輕腳的行動起來,出了房間左拐下了樓梯。樓梯依然像是往常的一樣結實可靠,輕輕地走動理論上不會出現絲毫的聲響。平時多多保養的樓梯面甚至在夜間的燈光下都發出瑩瑩的亮光。
叔父堅持己見一直是睡在樓下客房的,這樣一來白慈溪的擔憂終於要來了,萬一出門後正好撞見呢,萬一經過時房門是開着的呢,又或者...
不行了,需要注意的太多了,糾結的地方也太多了。白慈溪撇除了顧慮,徑自走了過去,走廊的上沒有任何的僕人和護衛。這是白家宅邸本身具備的警戒結界的福。走廊的一邊就是房間。另一邊則是窗戶,窗外的天空依然是黑色的,不過這個看起來寒冷的空間卻充滿了生機和活力,即使是寒冬時分,家宅裡面依然不如外界有活力。
就這麼放下信封。必須得走了。
十分鐘後,在啓英高中的大門口白慈溪找到了等候中的約恩,忠實地僕人用了魔法加持已經在身體裡儲存了大部分的生活用品,準確的作用就像是哆來a夢的口袋一樣非常具有輔助效果。站在約恩身邊的夏琳一臉的困相,不能適應戰鬥和轉移的他真的能夠活下來麼?也許夏琳平時就在這個時候準備睡覺了吧,像他一樣憧憬奇幻的宅男一般都會熬夜到現在的吧。
白慈溪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夏琳看到了,他先一步說道:“我有早睡啦,真的。”看到這麼信誓旦旦的隊員,作爲團隊首領的白慈溪不禁想要笑出來,也許他和約恩呆在一起會更加 安全,而自己這邊則是並不需要僕人的樣子。
在他們停頓的時間裡面,利歐亞和陸西園也到了,這兩個人都很有精神的樣子,畢竟是gast調教出來的幫手,雖然利歐亞的綜合實力不見得多高,甚至不如夏琳,但是她展現出了不亞於約恩的醫療護理能力和敬業精神,當然後一項得看對誰。
人數還少兩個,雖然白慈溪對於傅林美很放心,但是最終的疑慮還是放在了那個叫做莫樂的女孩身上,就年紀來說她是這裡大部分人的學姐,但是要說戰鬥生存方面來說,就連當白慈溪的徒孫都不夠格。可以說,莫樂是個完全與事件無關的人,沒有像洛小凡他們一樣被綁架,僅僅只是被關了一夜對於和異界作戰的大家來說,這樣的後果已經是輕的不得了的。
白慈溪想了一會,但是她們依然沒有來,這種時候千萬不能像一般人一樣拿出手機就撥號碼,也許她們正在某個關鍵環節,無論怎樣,傅林美都是一個可靠的人,如果知道不可能她也會優先聯繫白慈溪的。gast爲什麼要讓那個女孩加入隊伍呢?明明只要對她使用魔法,就可以編造善意的謊言讓她結束危險了。
忽然,白慈溪想到gast曾經說過的話,所謂謊言的善惡並不是來自於說謊者本身的決定,它是跟謊言本身和收聽者決定的。保持着無聊的態度的無關人要牽扯進來,可以用謊言去圓整件事情,讓他們離開;但是對於某些附加真心作爲行動準則的人,謊言的矇蔽只會讓情況更遭,他們也是最不受謊言欺騙的人。畢竟真正的信仰可能會被謊言影響一時,但是永遠都不會被一直欺騙着,因爲狂信者們都是刀子,尖銳刺傷割破東西或者人是沒有道理的;刀子可以被皮質刀鞘儲藏的越來越深,但是它們終有一天會打破沙鍋。
白慈溪覺得如果這樣想來,gast的決定一定是基於他知道莫樂是有信仰而來的,是追隨信仰而去做某件事情。那麼這樣就和白慈溪等人的行動一樣了,大家被gast指派本身就是因爲信仰的問題。所謂風險,因爲沒有人是無關人,只要牽連就有風險,只要是世界的一部分就將承擔後果。
沒錯,莫樂一定是有原因的,一定會非常幹勁的幫助白慈溪等人,的確很期待呢,一顆新星的升起,到時候白慈溪要用什麼方法去教育新人呢?
這時,約恩在旁邊小聲彙報着:“主人,我們等了半個小時了。”
什麼?白慈溪不敢相信,自己帶有輕微妄想的思維居然佔用了現實世界三十分鐘,在這個三十分鐘裡面,最東方的曠野部分已經微微的發白,啓英高中的建校位置遠離市中心,失去高樓大廈的城市纔是真正迎受日光朗照的最好地點。
時間又過了一刻鐘,在遠方的拐角處,白慈溪看到了目標。傅林美像是在拖着一個巨大的袋子,艱難行進過來的途中白慈溪早就派出約恩去幫忙提東西。
等到約恩到那個位置才發現原來傅林美沒有在拖很多的貨物,她奮力的拉着的是莫樂。這個女孩居然像是剛剛從夢境被人打醒一樣,很可惜依然遲鈍的女孩像是餓了幾天的饑荒民衆一樣被拖着走動。
這個傢伙...
白慈溪站在原地再次懷疑gast這個人的想法了,到底爲什麼帶着這個女孩,她本身似乎就沒有一種拼了命也要弄清楚的精神,跟夏琳完全不同這個傢伙沒有體現出應該有的興奮。
又過了幾分鐘,半推半就的某人終於清醒了一些,莫樂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我怎麼在這。白慈溪沒有辦法,只有問傅林美準備好了麼,得到的答案是聳聳肩。顯然傅林美這邊一定是完美的完成了施法,但是莫樂就完全不知道怎麼叫做準備ok了。
“你如果不想來,可以不要跟着,不要表現的那麼想要知道,我們很危險,那個讓你來的人更加如此。”白慈溪幾乎彎下身子靠近莫樂的耳朵說話,雖然不知道是不是這麼回事,但是莫樂像是中了邪一樣眼睛立刻睜開,水靈靈地感覺同時附帶一種穩穩的好奇。
“我必須得去弄清楚。”莫樂就說了這麼多,然後終於像平時一樣正色的站直了身體,同時還把約恩剛纔幫忙拿着的雙肩包背了起來。白慈溪沒有多問,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不多問有的時候已經成爲一種墨守的習慣。
未來是未知的,白慈溪不能夠確定什麼叫做安全,但是他永遠會告訴所有人什麼是危險,一羣人浩浩蕩蕩卻又小心翼翼的進入校園,作爲學生會代理,白慈溪輕鬆地打開校門並且利用魔法又規避了安保。監控,人員和電子機器人都沒能阻止他們走向天台,走向準備好的傳送門,當然也阻止不了任何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