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國書記,和您之前設想的情況一模一樣。”在專屬於聯盟行政官的辦公室中,錢東義翻閱着手中幾張紙的報告,不由得皺起眉頭:“我們從聯盟的數據庫,並沒有發現和那個青年有關的任何數據。我們又試圖對他進行姓名搜索,通過他的瞳孔,面容放進數據庫中比對,結果依然一無所獲。”說完,錢東義就將報告放在了田海國的面前。
“這也是早就預想過的情況。”田海國一邊說着,一邊隨意地翻閱着報告,但對他來說,這些蓋着章的正式文件已與廢紙無異:“從一開始,既然理鍔和張雲泊會批准他進入聯盟,那至少證明他不會留下這些顯而易見的身份信息。”
“海國書記,會不會我們一開始的報告有誤,這個年輕人會不會和聯盟本來就沒有關係,畢竟以我們的身份,不可能還有查不到的文件了。”錢東義的分析,卻遭到了田海國的反對:“直覺告訴我不可能,他在這樣的時間節點來到聯盟,又能夠這麼熟練地使用那條被雪藏了十年的騎士系統,這一切絕對不能簡簡單單地用巧合形容。”
這時,田海國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除非,這個人原來的檔案,已經被人爲地抹去了。”“那就是說,有人想故意隱藏他的存在。”錢東義的神情有些陰沉:“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誰會這麼做呢,又是出於什麼原因呢?”“別忘了,中央戰區的領導人除了我們還有三個,而那三個加入聯盟的時間要比我們早得多。以前中央戰區還有一個叫祁巒的,後來去了第一支部戰區,他和杜符偉的關係一向不錯。”田海國提醒道。
“但他們的立場一向一致,他們始終致力於不惜一切代價清除侵略者,雖說有些時候有點過激,但不失爲忠於職守。這樣的思想,導致他們無論在朝在野,都有不少簇擁者,哪怕是在中央。這也是他們步步高昇的原因之一。”錢東義也回憶道:“再說理鍔和張雲泊,這兩個人都是參與戰鬥二十年的老兵了,都是靠着戰功攀上聯盟參政官的高枝的。但讓人很在意的是,他們不僅是那個人進入聯盟的引路人,此後還一直關注他。他們是這件事始作俑者的可能性應該很大。可是,我始終不明白,如果這件事真的是他們做的,他們到底出於什麼目的呢?畢竟,那小子是從收割者手上被撈回來的,還失去了記憶,任何一個環節出了問題,都可能導致難以挽回的後果。”
但是,面對錢東義道出的事實和疑問,田海國只是無言沉吟,片刻後,他便從座位上起身:“確實,這樣的事,越是調查,疑問就會越多。但這件事我們不得不查,因爲其中的不正常之處太多了。但是,眼下再想從那個青年身上找突破口的可能性已經不大了,想要調查另外幾個大人物想必也是困難重重。但我現在有一個想法。”
這時,田海國故意停頓了一下:“我們可以調查他用的那件騎士系統,或許這有可能成爲突破口。”“其實我早就想提了,但是,怕你有顧慮。”這時,錢東義吁嘆一聲。“能有什麼顧慮,如果能早一點查明真相,也可以讓他早一點瞑目。”說到這裡,田海國的神情顯然有幾分低落:“去吧,無論查到什麼,第一時間告訴我。”“明白了海國書記。”
離開了熙浩的整備室,易彬的心情其實有幾分複雜,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對熙浩提出這樣的建議。其實細細想來,這彷彿就是自己心中的靈光一現,他沒有成功的把握,甚至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因此而殞命。但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那個念頭是如此的強烈,以至於他根本無法坐視不理。
因此,哪怕是萬分之一的概率,他也想嘗試一下。畢竟,既然司空宏和高劍鳴聯手都無法在和伽多魯的戰鬥中佔得上風,也就到了必須拼死一搏的地步了。而且,既然熙浩同意了他的想法,他也相信熙浩能夠做出自己需要的裝備。抱着這樣的想法,易彬便離開了技術部的大樓,向着備戰區走去。
事實上,自從伽多魯等三隻古朗基出現後,各地的古朗基襲擊事件數量都在下降,聯盟的戰鬥重點自然就放在了這最強的三者身上。而易彬得到的指令,就是暫留聯盟待命。
而來到備戰區時,易彬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似乎冥冥之中真的有一種奇妙的巧合,使二者的人生在不經意間重合:“芷儀前輩。”“易彬,我們還真是經常不期而遇呢。”發現來者後,芷儀面露莞爾一笑,便走到了易彬身邊。
“前輩,您的身體恢復了嗎?”回想起之前在戰鬥後芷儀虛弱的狀態,易彬趕忙問道。“放心吧,沒事了。應該是第一次使用Chalice的最強力量,身體還承受不住,以後會慢慢適應的。其實這次真的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帶來卡牌,和熾風一起支援我的話,可能我們也不會成功的。”無論何時,芷儀的笑容似乎都有一種融化人心的魔力,每每站在芷儀的面前,易彬都感覺曾經那些寒冷和黑暗於她的一顰一笑間消散,如同衝破密雲的暖陽,柔和而聖潔。
“我只是,在做我應該做而且能做的事。能夠和前輩們一起戰鬥,對我來說也是一種榮幸。”芷儀的話,也讓易彬面泛紅暈:“消滅敵人,保護需要保護的人,這就是我現在唯一的願景。而且我相信,做好我該做的事,我也終有一天可以找到屬於我的真相。”
“一定會找到的。”這時,芷儀竟然走上前,主動拉住了易彬的手腕:“到那時,無論是什麼樣的結果,我們都會和你一起面對的。”“芷儀前輩,謝謝……”其實,如果不是因爲這裡是備戰區,易彬可能真的會伸手將芷儀攬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