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激動的說不出話來,時隔半年,再次見面又是不一樣的情景。
“對不起,媽,我回來晚了,對不起!”
鄭蕊用力的抱緊穆嵐,用手撫摸着她的頭髮,輕輕地擦掉她臉上的淚痕。
“你怎麼了!”鄭蕊指着程徽的臉。
看到這兒,羅俊銘和霍祺年也不方便繼續待在這兒了,於是霍祺年提出兩個人出去抽根菸。
“給她們倆留些單獨相處的空間吧!”
畢竟母女倆這麼久沒見,心裡肯定有很多想說的話,還有她們自己的計劃。
“媽,沒事,我都好了,爲了怕你擔心,所以我一直不敢和你聯繫,還好學長也就是霍祺年一直找人照顧着你,自從你出事後,柯仲坤一直派人盯着我,在我的剎車上動了手腳,如果不是霍祺年,我可能再也見不到你了!”
再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穆嵐已經十分的平靜,可是鄭蕊情緒卻十分的激動。
“沒事了,沒事了,我這不是相安無事的站在你面前了嘛,因爲車禍我的容貌都毀了,所以現在做了整容手術,我現在有了一個新的身份叫穆嵐,你放心,柯仲坤欠我們家的我都會讓他一點不落的給我還回來!”
眼睛裡再也沒有之前的柔弱和心軟。
“好,好……”
於是穆嵐給鄭蕊講了自己在國外發生的事情,也向她介紹了剛剛那個男人就是一直在國外替自己醫治的醫生,現在他的身份是自己的哥哥。
現在先和鄭蕊說明這些情況,以防萬一被人看穿出什麼破綻,到時候難以圓謊。
穆嵐也不方便在這兒待太久,畢竟現在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而此時此刻自己還想去另外一個地方。
“感覺她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其實霍祺年心裡的潛臺詞是她怎麼會變成這樣,你和她的關係怎麼會變得這麼的親近,最後卻說不出口了,只能用委婉的話太代替。
“很正常嘛,你看看她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再堅強的人也會受到打擊,不過現在的她不應該是你更想看到的樣子嗎?”
羅俊銘說話一向直接,所以也沒有考慮那麼多,只是卻隱瞞了自己也覺得穆嵐變得不太一樣的想法。
一個人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走吧!”
穆嵐從醫院走出來一下打斷了他們倆的談話,看到她出來,羅俊銘又開心的迎了上去。
忽然覺得羅俊銘做了霍祺年只敢想卻不敢做的事情,難怪久而久之,心裡更不是滋味了。
“你現在去哪呢,我都餓了!”
知道穆嵐的心裡有些沉重,所以想帶她去吃一些東西,緩解緩解心情,可是看來穆嵐並不需要。
“你們倆去吃吧,我自己打車走,我想回家一趟,你們不用跟着我!”態度十分堅決的樣子,說着就往路邊方向走。
“哎呀,走啦,我們可以待會再去!”羅俊銘開始用起了自己的殺手鐗,可憐巴巴的看着穆嵐,希望她能改變想法。
“別勉強了,你去吧,自己路上小心,回來的時候給我們打電話!”
霍祺年對於穆嵐現在做的決定,不想做任何的勉強,如果這點事都處理不好的話,那以後又該怎麼報仇,她也該有點能力了。
穆嵐看着霍祺年,心裡又充滿了感情,誰不想要自己做好了決定的時候別人贊同的聲音,不管是出於什麼也好,義無反顧的站在自己的身邊就覺得十分的安心。
就像一個人不管做錯了什麼,縱使有再多的不對,都希望自己最在乎的那個人能在第一時間替自己說話,而不是站在理性客觀的角度在認真的分析這件事,最後來評判誰對誰錯,用一種關心的口吻告訴你以後要注意哪些纔不會讓自己受到傷害。
人們需要的只是前者,也許在經歷了前者之後再以後者的身份去勸誡,效果也會好得多。
回到這個久違的家,門前長滿了雜草,房子裡的每一個角落都積滿了厚厚的灰塵,一推開門,所有的傢俱都破亂不堪,這哪是一個家應該有的樣子。
突然昔日幸福的記憶又涌上了心頭,再看看眼前這一番衰敗的景象,想起之前一直放在抽屜裡的一家人的照片。
當時所有的人都唾棄他們一家,扔過的石子和雞蛋擋住了他們出去的路,所有的爛菜葉一哄而上,不管走到哪都被人指指點點,就連骨灰盒都被他們狠狠的雜碎。
後來穆嵐一把一把的捧起骨灰,誰知道她心裡的痛,有淚也得忍着,不管怎麼樣也得先讓自己的爸爸入土爲安。
穆嵐也痛恨那些不明真相的人被一些不可靠的信息牽着鼻子走,更痛恨那些平常低聲下氣有求於自己父親的勢力親戚在自己父親去世後冷眼相待,穆嵐打了多少個電話,可是無一人迴應,一下經歷了人世間的世態炎涼。
她痛恨所有的人,所有傷害過她一家的人,每一個都是施害者。
突然天色變了,陰沉而又昏暗的天空下下着濛濛的小雨,穆嵐拿起了那把靠在門外的黑色大傘,去了程宏志的墓地。
因爲當時沒錢,所以只能找了一塊相對偏僻的墓地,似乎死後都不能讓自己的爸爸安寧,也不能享福。
之前程宏志多麼的兢兢業業,對待每一個人都很寬容隨和,對穆嵐的教育也十分的良好,可是死後卻這樣的孑然一身,帶走的只有衆人的唾罵。
程宏志這一輩子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聲譽,堂堂正正的教書育人,卻沒想到自己一世英名就這樣毀於一旦,所以才受不了這樣的打擊選擇離開這個人世。
雨下的越來越大,穆嵐的鞋子已經溼透,那塊最不起眼的墓碑便是程宏志的,墓前什麼都沒有,而其他的墓地上堆滿了花和供果,看來從來就沒有人來看過程宏志。
穆嵐帶了一瓶酒和一束花,俯下身來將花輕輕地放在墓前,自己也顧不上地上的雨水,坐在了那一塊隆起的臺階上。
“爸,女兒回來了,您不會不認識我了吧,是我,小徽,我帶了你最喜歡喝的酒,以前啊,我要陪您喝酒,你總說我是小孩子,不讓我喝,但是你看你現在都不在了,也沒人管我,所以今天就讓我陪你喝一點吧!”
直接將酒倒在了墓前,於是自己又喝了一口。
“對了,媽現在沒事了,今天我去看了她,氣色很好,我出車禍整了容,現在都恢復了,女兒也長大了,能夠自己照顧自己了,你不用擔心我,也不用擔心媽媽,我會照顧好她,我會向所有的人證明您的清白,讓他們知道柯仲坤纔是那個該死的兇手。”
邊說邊飲了一口瓶中的酒,最後將杯子狠狠地摔碎在旁邊的草叢中,爲了防止柯仲坤發現什麼異樣,所以穆嵐不敢將自己帶來的花一直放在這兒,所以又將花扔在了附近的草叢裡。
沒想到自己現在連給爸爸送一束花的資格和勇氣都沒有,這些必須要隱忍下去,才能夠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
“穆嵐,你現在在哪兒?外面下雨了,你有沒有帶傘,我去接你吧!”
羅俊銘搶先一步給穆嵐打了電話,好像給予了她所有的關心。
這個時候又顯得霍祺年十分冷漠了。
“沒關係,我可以自己回去,不用麻煩你了!”
其實這個時候穆嵐還是希望霍祺年打電話來關心自己的,可是霍祺年一直都認爲自己想要知道的最後達到了目的那就夠了,至於是通過誰知道的並不重要。
“行了,我也沒胃口了,你自己打車回去!”
本來說好了要去吃飯,結果霍祺年把羅俊銘一個人留在原地,自己開車離開了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