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公司的緣故,所以不能在這邊待太久,於是買了下午回國的機票,而在這之前自己得知道程徽到底是怎麼了。
昨晚一夜都沒有睡好,霍祺年的雙眼有些浮腫,而羅俊銘竟然第一次遲到了。
平時和工作感情還是分得很清楚,就算頭一天晚上玩的再怎麼盡興,羅俊銘還是會準時到達公司,可是今天卻不見他的到來。
門被推開,程徽下意識的以爲是羅俊銘,因爲這個時候他都會給自己送早餐,好像都已經成爲了一種習慣。
那一瞬間,眼神裡有些黯淡。
“看到是我,失望了嗎!”
說着打開自己特意帶來的蝦仁粥,還有一杯熱牛奶。
可是霍祺年不知道程徽現在的情況是碰不得這些發性食物的,這樣的好心也是被容易誤解的。
“我不能吃這個!”一下讓霍祺年陷入了尷尬的境地,隨即將粥推到了一邊。
好像現在不管做什麼事情在程徽眼裡看來都是錯的,如果他知道理由,心裡還好受一些,可是在這段日子裡,不僅讓人盡心盡力的照顧鄭蕊,並且無論工作多麼的繁忙都要抽出空來從羅俊銘的口中打聽她的病情。
“對了,忘記告訴你,你媽媽已經醒了,也會咿呀呀地說出簡單的字,醫生說只要後面加以調養並派人好好的照顧,情況會越來越好的。”面無表情地陳述道。
也許是想借這個消息來緩和一下他們的關係吧,但是也不算緩和,是想拉近他們彼此的距離。
“什麼,真的嗎?她現在怎麼樣了?”情緒一下激動了起來,看着霍祺年滿臉盡是期待。
似乎只有在今天這個時刻,彷彿他們倆的關係回到了半年前。
“當然是真的,當時你發生了車禍,整個人昏迷不醒,臉上又受了重創,爲了保護你的安全,我只能將你送到國外,雖然你媽被柯仲坤派來的人換了點滴,當時的情況也比較嚴重,後來我從國外找了專家回來針對你媽的病情進行治療,現在已經好多了。”
聽到這些話,開心之餘又覺得自己十分的過分,這幾天以來,難道都是自己想太多了,纔會懷疑他的嗎?
可是有些事情又解釋不通。
比如田遠的事情,雖然他女朋友和妹妹的死確有其事,而自己爸爸頂罪也是板上定釘,可是又是怎樣的一個朋友值得他不計一切代價的去報仇。
好像這纔是最難以解釋通的吧。
說完這些話之後,接着試圖去拉進程徽和自己之間的關係。
“現在能說說爲什麼你對我的態度轉變這麼大了嗎?”態度十分的溫和。
看到如此委屈的霍祺年,良心受到了深深地譴責,也不想繼續瞞下去了,因爲在心底還是相信他的。
“我……”準備說出口的時候又有些猶豫了。
“其實,我不知道怎麼開口,可是我又不希望看到現在這個樣子,說實話,在一開始的時候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所以我聽從你的安排,包括去你的公司被他們欺負我也認了,可是呢?我現在的結果又是什麼?看看我這張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臉!”
加大了聲音的分貝,試圖去扯開紗布讓霍祺年看看這面目全非的臉。
雖然沒有明面上說懷疑這兩個字,可是語氣間又無不透露着對他的不信任,此時霍祺年覺得自己做的一切不過是白費而已,比起憤怒,傷心,好像更多的是心寒。
突然這個時候他沉默了,該怎麼說?又該怎麼做?只用力的抓住了程徽的雙手,然後在那一瞬間又鬆開了。
“每次說到這個的時候,你又沉默,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真的很讓人無能爲力,你覺得是我在懷疑你,或者說是錯怪你了,爲什麼不解釋呢?”
一句一句的話咄咄逼人。
霍祺年從來就不是那種善於言表的人,他以爲他做的程徽能夠看得到,所以不需要用過多的語言給她一種額外的負擔,可是沒想到結果得到的是她的猜忌。
“程徽,我告訴你,我霍祺年一開始的時候的確是爲了田遠,當然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爲我媽讓我去參加各種宴會,家裡催婚,就在這個時候,你和我提出了契約,所以想着能夠免掉很多麻煩,也能夠爲田遠,爲你,在那些無辜的人報仇!”
也許是將這些話憋在心中太久,所以越說越激動,一下控制不住自己。
“雖然我們倆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可是當我們簽下那個契約的時候,我便是真心實意的待你,不管是你還是你媽,我都儘自己最大的可能去照顧,所以你現在還在懷疑我?”
發出了陣陣的冷哼聲,好像這個時候冷漠纔是最可怕的。
這不是程徽第一次見他發怒的樣子,只是這次比往常更嚴重,語氣中能夠聽到冷的徹骨的嘆息聲。
突然又陷入了死亡的沉寂中。
“吃早餐了!”
羅俊銘來的可真不是時候,看到兩個人臉色都有些不太對勁,彷彿他纔是那個最尷尬的人。
“你倆怎麼了,昨天就有些不太對勁,今天又發生了什麼?”
兩個人的眼神同時向羅俊銘的方向看過來,於是很自覺的離開了病房。
“如果你真的想讓我解釋的話,我今天就把話說清楚了。”此時的情緒已經平靜了很多。
“如果你真的覺得我對你有什麼企圖之心,或者又認爲我有目的想從你的身上得到些什麼,那你還真是高看了自己,你覺得我的身邊會缺女人嗎?”
雖然這些話說的確很難聽,可是卻又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
“再者說我真的想害你的話,我又何必救你,送你到國外治療,我也很忙,我沒有時間陪你玩這種無聊的遊戲。”
從霍祺年進病房到現在所說的話,一句一字的刺痛了程徽的心。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想多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去相信一個人,我討厭現在的自己,我更恨自己的無能爲力,你看看我這半年來都做了什麼?躺在病牀上什麼都做不了,還要忍受着自己這副鬼樣子。”
程徽更多的是不甘心,情緒憋在心中好久,總是需要找到一個爆發的機會,可是這個人又憑什麼是霍祺年呢?
“是我錯了,我不該懷疑你,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一句一字的哽咽着說了出來,突然有一種想抱他的衝動,可是又缺少了一個身份。
“別說了,你只需要知道,現在只有我值得你依靠。”
霍祺年一向是十分重感情的,否則也不會義無反顧的去替田遠報仇,如果只是普通的室友,或者說又是關係十分親密的兄弟,那真的說不計一切地去替一個人報仇,這種情況少之又少。
程徽想接着問些什麼,卻又止住了,因爲此時的她已經打消了所有的疑慮。
“好好休息吧,我也該走了,照顧好自己,記得喝粥!”
當然他指的是剛剛羅俊銘送過來的早餐。
霍祺年不是醫生,所以什麼都不懂,突然覺得羅俊銘纔是那個陪着她的人。
換做是誰心裡都有些不好受吧,就算沒有那種男女之情,可是卻有着大多數男生都有的佔有慾。
“你……”
好像也沒有解釋的機會了吧,霍祺年已經走遠。留程徽一個人在房間,此時顯得十分的清冷。
而現在因爲霍祺年突如其來的到來,三個人的關係也有些不同於之前了,尤其是羅俊銘感受到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向自己襲來,這種感覺是無法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