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沒想到你們兩個會碰到一塊,“電話那頭的李佳雪道,“其實前不久林宇南有找過我,讓我幫他找一個人。對於是找誰,我不能和你說,反正不是你認識的人。而在昨天中午,林宇南有讓我去酒店找他。讓我沒想到的是,他知道了我跟蹤你老婆的事,所以推斷出你有委託我跟蹤你老婆。他要花錢買下我所查到的所有信息,我當然是不肯的。可要是我不跟他合作,他就直接報警。嘉傑調查事務所遊離在法律邊緣,所以我不得不答應。當然你放心,我只告訴了他兩件事。第一,之前查到丁潔的出軌對象有可能是他;第二,也就是丁潔和廖俊超做交易的事。反正我只和他說了這兩件事,以換取嘉傑調查事務所的安全,這點我可以向你保證。”
真的只有這兩件事?”
對的,你可以放心。”
爲什麼要和他說今天的事?”
不是說今天的事,只是說了丁潔和廖俊超的交易,“李佳雪道,“其實在我向他說出來之前,我是有做過深思熟慮的。在權衡之後,我才說出來的。衝動是魔鬼,所以假如你去找廖俊超的話,衝動之下的你肯定會做出什麼失去理智的事來。在這個前提下,你有可能傷害到廖俊超,而廖俊超有可能會直接報警。他不僅僅是嘉美內衣廈門分公司的總經理,他更是林國棟妹妹的老公,這雙重身份施壓的話,倒黴的自然是你。而我們已經排除了林宇南是姦夫的可能性,加上我知道林宇南非常討厭廖俊超,所以要是我將丁潔廖俊超兩人合作的事說給他聽,他就有可能會去找廖俊超的麻煩,更會站在你這邊。所以從利益最大化的角度來說,讓他知道這件事是個最好的選擇。”
我現在搞不懂你是站在哪邊了。”
我當然是站在你這邊,“李佳雪道,“我現在和他有兩項合作內容。第一,幫他找一個人;第二,將我調查到的和你老婆有關的信息全部轉告給他。對於第一項內容,我一直在推進;對於第二項內容,我當然只是表面上和他合作而已。其實今天我會提供信息給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想讓他覺得我確實有在跟他合作。要是我什麼都不告訴他,這反而會讓他心生懷疑,以至於直接報警讓人查封了嘉傑調查事務所。反正我這個人有職業道德,所以你可以放一百個心。”
儘管李佳雪信誓旦旦,但李澤卻沒辦法放心。
李澤是不放心,但他也不敢貿然中斷和嘉傑調查事務所的合作。
畢竟,李佳雪還是蠻有實力的。
沉默了片刻後,李澤道:“該透露的可以透露,不該透露的絕對不能透露。”
這個我明白的,“李佳雪道,“抱歉,因爲我的擅作主張,讓你生氣了。這樣吧,以後如果我要向他透露什麼消息的話,我會提早和你商量。要是什麼消息也不透露,這也不行。他這個人其實蠻聰明的,所以他是不會相信我什麼也沒有查到。加上他的後臺很硬,像我這種沒有後臺的人就只能選擇假裝合作了。”
可以。”
廖俊超那邊有什麼發現嗎?”
我去找廖俊超其實是想要4月15號當天的偷拍視頻,但他告訴我沒有。”
應該要有的。”
是啊,所以我總覺得他在撒謊,“李澤道,“在4月15號當天早上,他有在微信上威脅我老婆,要求我老婆下班以後把身上所穿的內褲脫下來交給他。在這樣的前提下,他肯定會事先打開監控軟件,偷看並錄下我老婆脫內褲的整個過程。而我老婆堅稱是在下班後在部門的衛生間裡剃毛和洗澡的,所以只要我能看到當時的視頻,我自然就能確定我老婆說的是真是假了。可操蛋的是,廖俊超居然說他那個時候正在和客戶視頻聊天,忘記打開監控軟件了。”
是因爲視頻衝突吧?”
什麼?”
視頻聊天的時候會加載和攝像頭有關的文件,打開監控軟件的時候也會加載相關的軟件。在他和客戶視頻聊天的前提下打開監控軟件的話,監控軟件有可能會提示視頻文件衝突,沒辦法打開攝像頭。一個攝像頭在他辦公室裡,另一個攝像頭在人力資源部的衛生間裡。假設兩個攝像頭加載的是同樣的文件,那必然會產生衝突,進而導致第二個被開啓的攝像頭沒辦法運作。”
我聽不太懂。”
反正就像在溜冰場溜冰,假設只剩下一雙溜冰鞋了。你先拿到那雙溜冰鞋的話,那我自然沒辦法溜冰。在你不溜冰的前提下,拿到那雙溜冰鞋的我纔可以去溜冰。”
但他今天是說忘記打開監控軟件,沒有說因爲衝突沒辦法開啓人力資源部那邊的攝像頭。”
所以你不確定他說的是真是假?”
對。”
那我們晚上再去一趟他辦公室。”
做什麼?”
對加密文件夾裡的文件進行恢復,“李佳雪道,“假設真的有4月15號的偷拍視頻,那最早是被存放在了那個加密文件夾裡。所以如果我使用恢復軟件的話,是可以直接將被刪除的文件恢復的。其實在構建恢復目錄的時候,我就已經能確定到底有沒有4月15號的偷拍視頻,所以前前後後只要花幾分鐘就可以了。”
那你晚上幾點有空?”
要不現在過去吧,“李佳雪道,“今天週六,他們沒有上班,所以早點過去也沒什麼區別。但我跟你說哦,待會兒你可要請我吃晚飯。”
行,“李澤道,“我現在開車過去接你,你還是在德克士嗎?”
在德克士附近,我直接走到德克士那邊等你。”
嗯,待會兒見。”
掛機以後,李澤還給柳咪打了個電話,並讓柳咪像早上那樣先去公司那邊等他們。
因爲已經答應要李佳雪一塊吃晚飯,所以李澤還打電話給妻子。
老公?”
聽到妻子那有些沙啞的聲音,李澤問道:“是不是哭過了?”
嗯。”
爲什麼哭?”
覺得自己好傻,“電話那頭的丁潔道,“下午林宇南有打電話給我,說我當上主管是他一手安排的,跟廖俊超一點關係都沒有。所以要是我不和廖俊超合作,我也照樣能當上主管。要是我不和廖俊超合作的話,老公你今天也就不會生氣了。我更知道你去雨鷗那邊不是爲了教她畫畫,只是不想看到我罷了。我和廖俊超合作是爲了早點把房貸還清,但我的做法真的很愚蠢,所以我都怕老公你會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