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〇三

太詭異了!

李慕白怎麼會在這堆亂石中間?他不是在100米深的地方失蹤的麼?什麼東西把他帶到這70米的地方來的?而這個可怖的白色面具又是怎麼來的?圖像消失之前並沒有看見過這個東西啊!

無數個疑問涌上彭駱二人的心頭,可是來不及多想,李慕白周圍一點氣泡都沒有,氧氣供給早已經斷了,駱衡摸過他的頸動脈,竟然還有微弱的脈搏!此刻把他救上去,也不知能不能救活,但是一定要先擡上去再說!

二人一起扶起李慕白,一邊一個將他架在中間,奮力向湖面上游過去……

好不容易把李慕白拖上船,並不能使幾個年輕人鬆一口氣,等駱衡的腳剛離開水面時,快艇就被啓動了,然後飛快地駛向最近的碼頭。

王戰此刻已經緩過些力氣來,拖着勞累的身體過來想先給李慕白做人工呼吸,可是當他的視線觸到那個白色的面具時,突然驚呼了一聲,瞳孔一下子擴張起來,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船艙裡!

“阿戰,怎麼了?”身邊的彭思瑩剛剛摘下氧氣瓶,也急急忙忙湊上來打算看看李慕白的狀況,可是還沒過來就看見王戰驚恐萬分地癱坐在地。

“臉……小白的臉……”王戰的聲音顫抖的厲害,讓彭思瑩心裡一緊,慌忙撲過去看。一看之下,也瞬間蒼白了臉,倒抽了口涼氣,想尖叫,居然完全無法出聲!

那張白色的面具下側,居然長出一片觸手狀的東西,和麪具一樣的白色,一隻一隻都像樹根一樣長進了李慕白臉上的肌肉裡!

剩下的兩人也看到了此情此景,四個人面面相覷,均是一言不發——從前從來沒有遇到這種狀況,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最終,還是王戰戰戰兢兢地站起來,走過去,試了一下,因爲面具的原因,根本無法做人工呼吸。可是試試李慕白的脈搏,雖然不強,但是還是頻率平穩地微弱地跳動着。幾個人覺得奇怪得很,擡手在面具的鼻子下面試了下,也沒有呼吸存在,可脈搏爲什麼沒有斷呢?這實在是太奇怪了啊!

“先別想那麼多了!把小白送到醫院去要緊。”彭思瑩從震驚中慢慢整理起一絲冷靜,說道。

“只怕……”王秋婉沉思道,“只怕醫院也沒辦法。這麼詭異的事,傳出去,小白怕是會成爲衆矢之的。那些老鬼是不會放過他的。”

她所說的“老鬼”,指的是那些業內的“狂人”。

那些人的經驗足名聲大,但是對於考古事業的熱愛已經到了瘋狂的地步,如果被他們發現有這樣一個詭譎的面具紮根在李慕白的臉上,憑那些人的行事作風,恐怕會拿刀子把那個面具連着李慕白的臉一起割下來!

其中有一個老鬼,名叫趙光祖,六十多歲快到古稀之年的老頭子,那是他們親眼見識過的——就在那次塔克拉瑪干之行中,他們挖到一個西域古國貴族的墳墓,那貴族有一隻古玉做的假眼,其作用就像原來發掘過的古墓中的屍身口中所含的玉石一樣,具有保持屍身不腐的作用,但是從拿出來的那一刻起,就黯淡無光。大家討論說這是因爲這枚玉眼球是和人相輔相成的,必須要在人的眼眶之內才能釋放靈氣,一旦脫離人體,靈氣就會慢慢流逝。就在大家都打算把這塊珍寶放回那屍身之內的時候,趙光祖二話不說就把自己的右眼球挖了出來,親自帶着那顆玉眼球從大漠之中走了出來!當時在場的人全都驚呆了——哪有人爲了這種完全不會屬於自己的東西這樣糟踐自己的身體的!不過大家也很慶幸——這樣的老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也必定不會同情別人一絲一毫。要是當時只有兩個人的話,他真有可能一下子就把對方的眼珠子掏出來裝玉眼球!

聽到王秋婉的說法,彭思瑩唰地轉過頭,瞪着眼睛彷彿要噴出火來:“那怎麼辦!難道看着小白死嗎?!”她愛慕李慕白是從不掩飾的事,幾個人也都知道,因此她這樣衝動的反應,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小白應該不會死。”快艇已經到了碼頭,駱衡一邊上岸,一邊示意王戰他們三個先幫忙把李慕白扶上來,“他在水中沒有氧氣呆了那麼久,上來之後沒有呼吸,居然還有脈搏,我推測他應該會持續這個狀態,但是不知道會維持到什麼時候。我搞不懂是怎麼回事,不過應該和那個面具有關。”

彭思瑩垂着眼瞼沉思了片刻,也冷靜下來,找了件帶兜帽的雨衣披在李慕白身上,戴上兜帽,把他的臉遮住,這才和王戰王秋婉一起把李慕白扶上碼頭。

“怎麼辦……”上了車,幾個人仍舊不知何去何從。彭思瑩坐在後座上,懷裡抱着昏迷不醒的李慕白,紅了眼眶,喃喃道。

誰能想到,一趟潟湖水底之行,居然發生了這種不可思議的事!駱衡皺了皺眉頭,安慰道:“思瑩,別擔心,不會有事的。小白他那麼多大風大浪都闖過來了……”說到這,還是哽咽了。他們和李慕白是同生共死過的患難之交,如今眼看着他變成這樣……本來是要安慰彭思瑩的,結果駱衡說着說着,卻連自己也說服不了。

“我們……先給小白的姐姐打個電話吧。”沉寂了一會兒之後,王秋婉出聲說道。他們都知道,李慕白的父母都是北京的高中講師,本來就不喜歡他做這些危險的事情,所以李慕白一直是瞞着二老的。之前他有交待,如果自己遇到什麼事情,先不要通知他的爸媽,但要告訴他姐姐。

經她這麼一說,幾個人也都慢慢動作起來,王戰開車先回他們訂的水上旅館,駱衡抱着筆記本電腦不停地翻查着大量的資料,希望能找出一點有用的來,而彭思瑩則是拿過李慕白的揹包,找出他的手機,從電話本里翻出那個標有“姐”的號碼,遲疑了一下,按下了撥號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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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層上方,大氣平流層裡。

一架波音787平穩地追逐着遠方的落日。

靠窗的某個位置,坐着個優雅的女子。

她穿着方領的黑色紗衫和灰色裙子,腳上是黑色窄帶的細高跟涼鞋,寬鬆的衣衫並不能掩蓋她那吸引人眼球的軀體。她身材修長比例協調,左腿自然地搭在右腿上,卻一點都不顯粗魯,反而像普拉達精品店裡的坐式塑料模特一樣,雙腿和身長的比例讓人嫉妒,四肢纖長卻又很有線條,不是那種弱不禁風的類型,而是一種運動的矯健美,但又不是肌肉凸顯……難以徹底描述,只有兩個字——完美。

她的黑色長髮基本上是披散下來的——說“基本”是因爲耳朵上面直到頭頂的部分又被整整齊齊地束起來,服服帖帖地貼在頭後,不留劉海,只剩些長度不夠的絨發。不過每一根頭髮都很直,腦後的一束頭髮和剩下的散落長髮一起垂到腰際,鋪散在腰側,襯得她的纖腰愈發的細韌。

她的五官極爲標緻,眼睛或許很大,但是沒有像那種可愛女生一樣睜得圓圓的像要瞪出眼眶一樣,而是微微眯起,由於睫毛太長,甚至上下雙睫有些都交錯起來,顯得她的神情迷迷濛濛地誘人,卻又有些冷熱適度的疏離感。鼻子是東方人特有的挺翹,鼻樑不似歐美女人那樣高,而是適度的挺加上絕對的直,還有略窄的鼻翼,讓她乍一看上去就是那種明顯的中國美女。曾經有人評價她說,她身上散發着玉嬌龍一樣的氣場。她的嘴脣很飽滿,但是顏色偏淡,少了□□惑,多了許嚴肅,但是仍不影響整體的魅力;上下脣閉合時,中間婉轉的曲線也可以把一個女人的美詮釋得淋漓盡致。她的耳朵很薄,顏色是從皮膚上蔓延過來的象牙白,耳垂小小的,沒有裝飾品;耳骨比一般人要硬,老人會說,這樣的人都有一副倔脾氣。

她側頭看着機窗外的雲朵和夕陽,頸部的線條就凸顯了出來,一直劃到精美的蝴蝶骨,光潔的皮膚好像是用流水和細沙打磨過的水晶,將她刻畫得有些像一個藝術品,一件精美的中國瓷器。

這一秒,瓷美人皺緊了秀氣的眉頭。

李蘇禾坐在飛機上,爲自己有個從來不消停的弟弟頭疼不已,同時又忍不住擔心他的狀況。雖然和他同行的那幾個人並沒有說得很詳細,只是說慕白出了點事,叫她立刻趕過去,只是憑她的警覺,單從他們的語氣聽來,慕白出的也一定不是小事。所以她一接到電話,就訂了當天的機票趕去威尼斯。

她幾乎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這個弟弟哪裡都好,就是太不安分,總是喜歡找那些最驚險刺激的事情做,又瞞着爸媽。這次,如果他出了什麼無法挽回的事,她怎麼和爸媽交代?不過,如果他沒什麼大事,自己是該好好和他談談,叫他安分一陣子了。

想着,李蘇禾覺得頭疼不已,纖長的手指捏了下眉心,拇指和食指順着漂亮的眉毛劃開,似乎要抹平自己的愁緒。

只是她沒料到,事實上,她的愁緒纔剛剛開始。

努力更文拒絕霸王~~~~

好累啊......早上起牀已經成了俺最大的問題之一......= =折騰得俺食慾很差...8過爲了晚上的課不會餓得低血糖發暈,俺還是喝了半碗粥......大家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蘇就是乃們的反面教材...~~o(>_

乃們不霸王俺,俺就好得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