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李佳木的牀上,凌錦心想,人以類聚物以羣分,司若韜能和許風揚玩這麼多年也再次證明這個道理。兩個人都一樣叫人琢磨不透。
最讓凌錦鬱悶的是,她不過是個小角色,何必爲難她呢是不是?
“其實這牀睡着也沒那麼糟糕。”正當凌錦在半睡半醒之間遊離的時候,司若韜的聲音忽然從黑暗中傳來,驅散了凌錦朦朧的睡意。
“絕對比明悅酒店的席夢思舒服。”也許是腦子太過於迷糊,凌錦沒聽許風揚的囑咐自顧自的回答。
腳頭的人聞言沉默了許久,這一陣沉默也讓凌錦徹底清醒過來。她剛纔,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我的意思是……”
“是啊,席夢思也不一定舒服。”腳對面的人長嘆一聲,發出有些乾澀的笑聲,“我知道你累了,睡覺吧。”
司若韜說完果真就再也沒說一句話,凌錦現在完全變成了那種頭一粘枕頭就立刻能睡着的人,當她再次張開眼睛的時候。陽光透過薄薄的窗簾,一顆閃耀的金色腦袋不停的底下晃盪。
“早。”正在喝水的司若韜看見許風揚張開眼,打了個招呼。
睡眼朦朧的凌錦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事,乖巧的點點頭,然後又往被子裡縮了縮,闔上眼想繼續睡一會兒。她這一系列的動作全部落在許風揚和司若韜的眼中,一個厭惡,一個驚奇。
許風揚厭惡凌錦又露出這種類似小貓的模樣,司若韜驚奇那個無敵的許風揚還能露出這等萌樣,還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起牀,馬上跟司若韜一起回去。”沒好氣的給凌錦下達了命令,凌錦掙扎了一會兒終於蔫頭耷腦的從被窩裡爬出來,滿心還想着今天是國慶節放假的第一天,沒事兒連個懶覺也不能睡,絲毫忘記屋裡還住着另外一個人。
“早餐還去老地方吃?”見凌錦晃悠悠從被窩裡爬出來,用手機瀏覽新聞的司若韜問道。
男生渾厚的聲音終於勾起了凌錦的記憶,她感覺自己在聽到這個聲音之後,瞬間雞皮疙瘩全部豎起,愣了一兩秒之後才終於回過神,“恩,去老地方吃。”
凌錦以爲的老地方是明悅酒店,等搭着司若韜的車到了之後,凌錦才發現是個小豆腐腦攤,攤子左邊是個燒餅鋪,右邊是個包子鋪。
不少買了燒餅或者包子的人都會在豆腐腦攤坐下,要一碗豆腐腦就着燒餅包子吃。攤子雖然不起眼,生意卻格外的好。
凌錦一直跟在司若韜身後,她用狐疑的目光在攤子和男生之間來回徘徊,高高在上的司少爺回來吃這麼平民的攤子?
“正好,吃完飯我們去小學轉悠一圈吧。”許風揚則是徑直找了個空座坐下,一點沒有嫌棄的意味。見許風揚坐下,凌錦自然也立刻坐下。
司若韜拽過一個小板凳,有點窩,卻也能勉強坐下。他一身銀灰色的休閒西服,腳上的皮鞋亮的能當鏡子,金光閃閃的腦袋奪人眼球。凌錦的穿着自然沒那麼高調,上身套着一件好不容易纔扒拉出來的深藍色衛衣,穿着普通的牛仔褲帆布鞋,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的形象讓人見着耳目一新。兩個人即使什麼都不做,從形象上就和這個小攤點格格不入,來往不少行人都紛紛爲他們側目,尤其是女性,不管是小孩還是大人,都會不由自主的多看這兩個男人一眼。
凌錦想了半天也沒將這兩位少爺同豆腐腦攤聯繫上,聽許風揚提到小學這才恍然大悟,合着這家豆腐腦攤可能還是百年老店也不一定。
“算了吧,看門的孫老頭要是看到我這一頭金燦燦的,指不定把壓箱底的功夫都使出來對付咱倆。師父,這兒來四個燒餅。”司若韜算是這個攤子上塊兒最大的一位,雙腿蜷着縮在一個小板凳裡,模樣有些滑稽。
“你還知道自己這金毛礙眼?”許風揚的語氣裡夾雜着些戲謔,然後用眼神示意凌錦嚐嚐剛端上來的豆腐腦如何。
凌錦好歹也算吃貨一枚,自詡h市沒有什麼好吃的東西她沒吃過,用勺子挖了一口塞進嘴裡,味道差強人意,不過分量比較足價錢又不貴,搭配着燒餅包子,這一頓早餐讓人吃着也覺得書心順意。
“這附近的小學是?”凌錦一邊喝着豆腐腦一邊回想,她怎麼不記得這附近有小學?還是h市的小學實在太多,多到她根本不知道?
那也不對啊,按理說這兩位從小就家境優越,這附近雖然不算是貧民窟,可也算是中產階級集中度。這倆孩子小學按理說不應該是在比較有名的二實小或者比較貴氣的文淵小學麼?怎麼會跑到這個地方來上小學?
乖乖的將心中的疑問提出,不出所料,許風揚果然又是先嗤笑了凌錦一番,“在這兒吃早飯,不代表是在這兒上的小學。”
“我外婆以前住在這附近,我和許雪舞暑假總會被送到外婆家住兩個月。”
“你還有外婆?”對於突然蹦出的這號人物凌錦表示驚奇,但驚奇剛出口,凌錦就覺得自己有些失禮。許風揚他媽又不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誰能沒有外婆?“對不起,我的意思是我以爲你……”
“我五年級的時候她就去世了。”比起凌錦的尷尬,許風揚倒顯得不那麼介意,“我不僅有外婆,現在再世的親人還有一個姑姑兩個舅舅。”
“那當年爲什麼……”
“收養我和小舞的同時就要承擔下來父親生前所欠的債,除了司相槐,沒有人有這個實力。”知道凌錦想問什麼,許風揚直接回答,搞得凌錦又是一陣尷尬。
她感覺自己有些過於八卦,許風揚的小時候畢竟沒什麼好事,自己一個勁兒的扒別人傷口,即使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凌錦也覺得有點不道德。
“怎麼忽然想起來回小學看看?”吃完一個燒餅,司若韜擡眼瞟了一眼許風揚,繼續埋頭去解決豆腐腦。
“偶爾也想回去懷箇舊。”許風揚站在賣豆腐腦的老闆身邊,看着老闆和老闆娘一個負責招呼客人,一個負責做豆腐腦,老夫老妻分工合作默契無間。
“我還以爲你想和以前撇得一乾二淨。”
“爲什麼這樣想?”凌錦好奇的擡起腦袋,望着埋頭苦吃看不出表情的司若韜。
“你說呢?”似乎是察覺到凌錦在看他,司若韜也擡起腦袋,對着凌錦淺淺一笑。
“那些事情我從沒有放在心上。”許風揚走到司若韜身後,俯視着正不斷用餘光瞟自己的凌錦,“反而最近有些事情倒叫我很在意。”
“哦?”司若韜眉毛一挑,心說不愧是許風揚,找他辦事居然鋪墊了這麼一大堆,可是好奇心驅使他還是忍不住想往許風揚佈下的陷阱裡跳,“什麼事情能讓許少爺你在意,說來聽聽。”
“秦天回來了,你知道吧。”凌錦不知道話題爲什麼會一下子扯到秦天身上,只是在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她分明看見了許風揚嘴角掛着的陰測測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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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看官,我知道我比較能拖……不過……故事又開始進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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