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凌錦一天之內第二遍重複這個聽起來相當奇葩的故事。
但讓她連續兩次失望的是,兩次的聽衆都沒有給她一個她想要的反應。
如果趙勇是拒絕相信,那麼司若韜完全就是覺得稀鬆平常,好像許風揚不這麼做他纔會感到奇怪一樣。
“他用自己的死作爲代價換來這一切,你還追究什麼呢?”司若韜臉色依舊陰沉,離他們不遠處那棟富麗堂皇的屋子裡,正有吃人不吐骨頭的怪獸等着發威,而惹怒這頭怪獸的原因,不過是一場荒誕的復仇。
司若韜不會理解凌錦心中的傷痛,凌錦與他之前二十多年的人生沒有任何交集,要不是她代替許風揚活着,司若韜估計看都不會看她一眼。
這個世界上沒那麼多善良的人。
夜晚的風愈刮愈烈,今年的h市格外乾燥,以往入秋之後一場接一場的雨今年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風,還有乾冷的空氣。
凌錦攥着幾乎沒有溫度的拳頭,她覺得自己已與這冰涼的夜晚融爲一體,連最後一點點對惹的嚮往,也隨着司若韜的話而徹底冷卻。
哀莫大於心死,凌錦現在是從裡到外的死透了。
她真的不明白,自己死得那麼冤枉,爲什麼就沒人來同情她一下呢?難道全世界都向着許風揚嗎?即使知道他是個無惡不作十惡不赦的大壞人,還是會去包庇他?容忍他?
是這個世界瘋了?還是她凌錦瘋了呢?
一個又一個問題像巨石一般,毫不留情的砸向凌錦,原本就不堪美好的世界,更加扭曲和變形。
夜空似乎變成了梵高的畫,扭曲的星和月,還有凌錦眼前扭曲的人。以一種怪異的姿態呈現在凌錦眼前。
“楊藝芳爲了讓我回來一趟,不惜用許雪舞威脅我,我猜,她是想讓我把所有事情都背下來吧。”凌錦想流淚,任憑她如何眨眼,卻還是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對啊……她忽然想到,屍體,是不會流淚的啊。
“不是背黑鍋,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你……”
“你那些風流債也是我搞出來的?你爸那點破事也是我搞出來的?你們司家這種畸形的家庭關係也是我搞出來的?”凌錦連續發問,她有些質疑自己過去二十多年是不是真的存活在這樣一個時空中。
怎麼她現在所見到的人。和之前見到的,有那麼大的差距呢?
“你現在是不是覺得人生特別幻滅?”被凌錦一系列的反問打斷,司若韜張嘴愣了兩秒後。忽然輕聲一笑,“是不是覺得剛纔你說的那些事情已經顛覆了你的三觀,讓你覺得整個世界都那麼的不正常?”
“那麼不妨我再多告訴你些事情吧。”男生用手指抓了抓頭髮,笑得一臉陽光燦爛,“大約是在我高二的時候。有個女生天天纏着我,有一次甚至用藥把我灌倒,然後裝出跟我發生關係了一樣。”
“許風揚知道這件事後就問我一個問題,你跟她做了麼?我告訴許風揚說沒有,許風揚點點頭,之後他先是派人上女生的家裡。找到女生的父母說要起訴那個女生強.奸我,接着當天,在女生晚上放學的時候找了幾個男人把女生拽進了小巷子進行了輪.奸。第二天一早。當我坐在車裡,看着衣衫不整的女生流乾了淚扶着牆,手腳並用的走回家,看着她在打開家門的一瞬間被她爸爸一腳踹飛,女生啞着嗓子嚎啕大哭時。我突然明白一件事。許風揚的世界裡,已經沒有藍天了。他所見的一切,都是黑色。”
“你說這麼多是想嚇唬我?”凌錦不自然的笑了笑,這件事她有所耳聞,事情當時在校內網上被瘋傳,並且傳播的版本高度一致,高中女生爲進豪門不惜強.暴豪門少爺。
她被人輪.奸這件事,從頭到尾一個字都沒有被提及。
“我爲什麼要嚇唬你,那件事誰都想不到幕後黑手是許風揚,我老媽甚至連這件事的另一個主人公是我都不知道。一個才十七歲的高二學生,就這麼冷血無情,怕是我那個在商場摸爬滾打三十幾年的老爹也自愧不如。我告訴你這些是想跟你明確一件事情,不要因爲一時的愚蠢就去惹怒一條牙裡滿是毒液的毒蛇,你牽扯到許雪舞,就是碰到了他最大的軟肋,他的報復,會讓你覺得你現在遭受的這一切不過是小兒科。明白嗎?凌錦!”
凌錦沒有接司若韜的話,她盯着半個身子依舊隱在黑暗中的男生,突然也笑了笑,“謝謝你提醒我,不過,許風揚有多冷血,我可是比誰都清楚呢。也許是你活在許風揚的陰影下太久,我想提醒你一點,現在活着的人是凌錦,而許風揚,只是個就站在我對面,卻誰也看不見的鬼而已,懂嗎?他已經什麼都做不了啦。”
“你確定我真的什麼都做不了了?”一直站在觀衆席觀看這兩人表演的許風揚悠哉的開口,琥珀色的眸子微微上挑,嘴角含笑的他有種說不出的魅惑味道,“還是我已經做了,但你卻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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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周又苦逼的被抓去出差了
以後我的出差會很多很多……ono……
這兩天霾的很嚴重,各位親人出行一定要記得防護一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