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你聽我說。”凌錦瞥了一眼許風揚,做了個深呼吸之後悠悠說道,“不管外面的人如何污衊我,誹謗我,我都希望你能相信我,無論何時何處我都不會做任何對你有害的事情。”
陽光下的鬼魂表情陰晴不定,電話那端是深深的沉默,凌錦說完這番深情表白內心相當忐忑。
凌錦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質問自己,她是哪根筋抽了敢擅自做主對許雪舞說這些?
“我只是覺得這些話與其爛死在肚子裡,不如先說出來,免得以後連我都死了的時候,你想說都沒的說而後來來得好。”剛忙給自己解釋,凌錦卻發現許風揚眉眼中生出了惆悵而不是憤怒。
“好,我答應你。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以後你出了什麼事,要在第一時間告訴我,不許隱瞞我。”許雪舞站在圖書館外的林蔭小道,透過樹木之間的間隙,她悄悄注視着那個明明不那麼偉岸,卻一直在爲她遮風擋雨的身影。
“我……”凌錦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此時此刻許風揚就有件不得了的事情隱瞞着許雪舞,凌錦本想脫口而出向許雪舞承認,許風揚卻在她張開嘴的瞬間移到凌錦面前,用目光威脅她,凌錦在心中嘆口氣,“知道了。”
“那麼說定了?”
“說定了!”
掛斷電話,凌錦心情卻比剛上完墳還沉重。
造化弄人啊造化弄人,許風揚和許雪舞之間眼看着就要冰釋前嫌,卻偏偏又橫生枝節,另一堵更厚更高的牆豎在了兩人之間。
要虐,也不帶這樣啊。
許風揚也沒去找許雪舞,他只是漫無目的的在校園內飄到,凌錦跟在後面,表情也是一樣的失魂落魄。
越近11月,天也越冷。
凌錦以前算是個火氣旺的女孩子,不管天氣再冷,也都沒感覺到手腳冰冷是什麼滋味。
可還未到冬天,寒氣已然順着凌錦的指尖傳到了心中。
死對於許風揚來說也許不算什麼,可是和許雪舞的關係對於許風揚,纔是最致命的毒藥。
沒了許雪舞,許風揚就什麼也不是。
繪畫比賽會如何發展,白水彤、蘇姍這些爲了名利而爭鬥的你死我活的名字,統統被凌錦甩到了腦後,這些與現在的她毫無干系。
“讓我代替你活過來,真的對嗎?”一人一鬼不知道走到了哪裡,凌錦只覺得越走越冷,終於停了下來,詢問前面的鬼魂,“死在許雪舞最恨你的時候,在得知你死了的事情之後,她至少不會比和你重歸於好之後,得知你死亡難受。”
“凌錦,閉嘴。”
“我說的是實話,已經過去兩個月了,剩下四個月,也是一眨眼的事情。我能感覺到這具身體每天都虛弱一點,許風揚,別騙下去了。”
“你沒有資格對我指手畫腳,我們之間只存在着交易,一個月之後我會實現當初對你的諾言,這三個月,你要聽我的安排。”許風揚寒着一張臉,他極力掩藏自己的痛苦。
死有時候也未必是解脫,死了的人有時候也未必比活着的人輕鬆。
“交易交易,你整天就會說交易,你不就是因爲放心不下許雪舞才找我來替你活着的嗎?可是你現在的所作所爲是替你妹妹考慮嗎!”
“那你要我怎麼樣,告訴小舞,你可以不用再恨我了,因爲你討厭厭惡的哥哥已經死了嗎?那樣小舞會開心多一點嗎!”許風揚飄到凌錦面前,他幾乎也是咆哮着,瞪大眼睛用居高臨下的方式盯着凌錦。
一人一鬼用目光堅持着自己的觀點,誰也不肯讓步,手機的震動不合時宜的打斷這場無聲無息的決鬥,凌錦移開目光,從口袋裡掏出手機。
來電人是許雪舞。
“小舞……”
“哥,我現在在圖書館邊上的求知路等你,你快點過來。”不等凌錦開口,電話那端許雪舞着急的聲音便打斷了他。
許風揚首先反應過來,剛纔許雪舞聲音裡的急躁讓他擔憂,他迅速的朝許雪舞的方向飛去。凌錦跟隨在其後,事情似乎又有了新的變化。
很快就到了求知路,凌錦一招眼就看到許雪舞正和另兩個她從未見過的女生站在一起。
“小舞,什麼事。”一路小跑跑到許雪舞身邊,凌錦首先上下打量了一番許雪舞身邊站着的兩個女孩。
兩個女孩都是非常普通的打扮,唯一能讓人看出身份的,就是她們胸前所別的學生會胸牌。
“你讓她們自己說。你們把剛纔跟我說的事情,再跟他說一遍。”許雪舞指了指身邊站着的兩個人,兩個女生就像看怪物一樣瞅了一眼許雪舞,縮在一起微微顫抖。
凌錦瞥到地上散落幾根被掰斷的樹枝,心想着果然是一家人,威脅這種招數許雪舞也用的淋漓盡致。
“我和蘇姍宿舍的一個女生玩的很好,昨天晚上我去蘇姍宿舍找她玩,聊着聊着就看見蘇姍哼着歌從外面回來,似乎心情很好,我就問她怎麼這麼高興,她對我說……說報了仇當然開心。”其中一個扎馬尾的女生有些緊張的訴說着,“她在宿舍呆了沒一會就出去了,我好奇就問我朋友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朋友跟我說,蘇姍從跟許風揚告白之後就處處被白水彤針對,被白水彤各種冷嘲熱諷當衆羞辱不算,之前辛辛苦苦找來的贊助,被白水彤‘不通過’三個字全都退了回去,白水彤還讓她顏面盡失,她還說更可氣的是許風揚,她那麼喜歡他,知道他名聲有多臭也不在乎還去找他告白,被拒絕也就算了,這個男人還看着她被白水彤欺負。她真是恨透了這兩個人,一定要報復他們……”
女生的聲音越說越低,因爲她發現剛纔一次性折斷五根樹枝的許雪舞現在臉色愈發蒼白,沒人告訴她,學校的八卦網上也沒有消息顯示。
許雪舞強悍至此。
“我知道了,謝謝你們。”許風揚一點頭,兩個女生像偷東西被發現的耗子,趕忙竄走。
看着好不容易逮着的人證就這麼走了,許雪舞心有不甘之餘,也無可奈何,“沒想到會是蘇姍……”
“小舞,我們爲什麼放着當事人不去問,反而要來相信這些閒言碎語呢?”許風揚用微笑打斷許雪舞的話,他又恢復了平日的從容淡定,琥珀色的眼睛眨了眨,“既然你這麼想弄清楚這件事情,我們乾脆直接去問蘇姍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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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情戲我一般都會寫的比較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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