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韓城的眼神，林哲心中有種古怪的感覺，明明自己一個準聖靈帝，對方也就一個靈帝，差距如同天淵，然而自己卻有一種被對方看透的感覺。
“希望如此吧。”韓城微微低聲說道。
接着，他又繼續說道：“葉先生讓我參與進來，就是爲了扭轉這個宇宙的文明走向廢墟的局面。”
“按照解聯委的說法，對應着玄幻神話等世界的說法，當世界文明飛躍發展，由廢墟成爲沃土之後，每個智慧生靈的變量都會激增，這種變量信息無比活躍，能夠形成恐怖的浪潮，激發物質世界根本，推動世界的氣運攀升，這是我目前能夠接觸到的解釋。”
“而我所要做的，就是進行覆蓋整個宇宙的文明變革，人道之路，在於聚衆，聚智慧生靈於一，成就人道昇華。”
“啪！”
吳昊陽猛地一拍巴掌，“不就是聚衆嗎？你一舉旗，我老吳一定跟隨，放心，我信得過你。”
可以肯定，吳昊陽必然是對韓城十分信任，同樣也是信心十足。
卻不料韓城卻搖搖頭，“人道聚衆，說起來簡單，其實只有真正做過了，才知道這其中艱難。”
“要想實現人道昇華，並不是簡單的把人聚集在一起就行了，而是要在聚集起來之後，實現萬衆一心。”
吳昊陽頓時頭疼了，他銼了一下牙花子，備感恐怖。
“這特麼就不可能！”
“俗話說，一個和尚挑水喝，兩個和尚擡水喝，三個和尚沒水喝，人越多事兒越多，心思越雜亂，我特麼一個輪迴小隊中的人都不能做到思想一致，統一認識呢，你那純粹就是妄想。”
可是韓城卻搖搖頭，“我參加過解聯委的戰爭，雖然只有兩次，但是我們所有素不相識的戰士，都彼此高度認可對方，而且，我們雖然素不相識，但是卻可以託付生命，那種感覺，你不會明白的。”
“那種明明一個人都不認識，但是每一個人都是可以完全信賴，每一個人都如同摯友的國度，是完全存在的，每一個人都是良師益友，是同志，是兄弟姐妹。”韓城有些唏噓，“我希望，這個任務之後，我能夠徹底摒棄內心的不足，成爲一名解聯委的人民。”
韓城說到這裡，很真誠地看着吳昊陽，問道：“現在，你還相信我嗎？還願意跟我一起嗎？”
吳昊陽有些爲難地說道：“說實話，你如果是指揮一場曠世戰爭，我是相信你的能力，畢竟我是見識過的，但是我目前在你身上看不到偉人的人格魅力，因此我敢肯定，如果你目前的狀態，想要去打一場思想戰爭，幾乎必定會失敗的。”
韓城微微頷首，並沒有太多驚訝，吳昊陽這人賊精賊精的，看似濃眉大眼，實則滑不溜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
但是即便是知道這個結果，他還是先大大方方地說了出來，因爲葉昂的想法太過於瘋狂，如果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如果沒有堅定的信念，如果沒有大無畏的精神，很可能就倒在了半路上，萬劫不復。
在這樣堪稱偉大的事業上，容不得半點欺騙，即便是方向偏離了一點，在歷史長河時間的推移下，都會展現出巨大的偏差，甚至是直接敗亡。
“不過嘛，我還是選擇相信你。”吳昊陽忽然接着說了一句，見韓城有些詫異，他擠眉弄眼地解釋道：“看葉先生的意思，你怕是有主角命，我不投資你投資誰？”
“而且我也說了，只是我相信你，但是我的隊員可不一定相信你，即便是我同意跟着你走，但是我們終究是星雲主神麾下，一個團隊，是不能分離的，一旦分裂，禍福難料。”
韓城聞言啞然，然後朝着吳昊陽說道：“隨你吧，此時我也不強求你們，你們各自有各自的路，我那西秦國，爲未必就適合你們。”
林哲聽他們談論了半天，突然插嘴問道：“敢問韓兄弟，萬衆一心之後呢？”
韓城轉過身看着這位天命之子，神色間也有些鄭重，畢竟聽葉昂的意思，這位大佬對林哲並無惡意，而且還希望林哲在修行上更進一步。
“掃平了人道內部的種種阻礙，並不是結束，而是開始，開始提高整個文明的生產力，戰鬥力，以及對規律的認知，這纔是一個文明大踏步前進應有的姿態。”
“提高生產力……”林哲有些恍惚，這些個陌生而熟悉的詞語，他都有太久太久沒有聽到過了，此時驟然聽了，反而有種時光變幻的錯覺，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湛藍的星球上，那個車水馬龍，高樓大廈的國度。
“你們是要在玄幻世界中搞科學？這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了？”林哲疑惑地問道。
聞言，不僅韓城啞然失笑，就連幾個資深的輪迴者，也是臉上掛着古怪的笑容。
見林哲疑惑不解，葉菲茗開口解釋道：“所謂科學，和玄幻並沒有什麼衝突，科學的概念很寬泛，如果你是實用主義者，完全可以將科學看成一種方法論，是研究所在世界一切客觀規律的一種方法，並不是什麼與玄幻相違背的東西。”
韓城微微有些驚訝地看了葉菲茗一眼，隨即讚賞地點點頭，“不錯，事實上，就我們經歷了許多的世界的來看，除了那些物理條件極爲古怪的玄幻世界，或者是那些表層基本規則總是處於顛覆狀態的克蘇魯世界，很多世界都是可以發現科學的，都能夠點出科技樹，迅速攀升。”
見林哲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韓城又接着說道：“但是事實上，提高規律認知，發展生產力、提高戰鬥力等這些，並不是一定就是科技體系，系統而科學的修行同樣可以做到，我們的目標確定，但是用什麼手段，可以通過社會實踐來進行檢驗。”
林哲繼續點點頭，想了想，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又搖搖頭，問道：“可是修靈者們加入生產者體系，並不是很現實啊，雖然說一個高階靈王能夠媲美列車動力，但是你真讓一個靈王成爲列車動力供給，只怕不現實吧？”
韓城有些古怪地上下打量了一遍林哲，“看來林先生也是思考過這些問題的。”
林哲看他的模樣，隱隱明白自己似乎是說錯了，老臉一紅，隨口解釋道：“只是曾經閒極無聊，有過想法罷了。”
韓城笑笑，也不揭穿他，而是認真地解釋道：“就算是修行體系，往往也會有自己粗暴的工業體系，也會有一些屬於它的功能器具，同理，我們自然也是需要開發出列車能源，而不是把修行者當作動力來粗暴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