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計蒙妖帥立刻出口否決。
“娘娘，請恕吾冒犯，單單是妖族之中，統計的智慧生靈，都超過百京京之數，若是按照娘娘所言，我妖族豈不是要百不存一？”
女媧淡淡地瞥了計蒙一眼，然後緩緩說道：“百京京的妖族之中，化神境界以上的，又有幾何？”
“這？”計蒙頓時愣住，看向白澤。
白澤爲難地看了一眼計蒙，開口說道：“三千萬京左右。”
女媧悠悠說道：“是啊，三千萬京左右。”
“洪荒修行境界，從低到高，固本培元、煉血化精、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返虛、煉虛合道、其上則是地仙、天仙、真仙、之後便是超脫壽元大限的金仙、太乙、混元，乃至最高的大羅。”
“這粗略的十三個境界中，煉氣化神以下，生靈認知侷限於肉體，修行不曾入門，智慧不曾開拓，僅僅只有些許智能，如此生靈，渾渾噩噩，懵懵懂懂，雖然被劃入妖族，然而只是被我妖族天道法度運轉，讓它們懵懵懂懂之下，被烙印上妖族印記，使得祂們覺醒那天，能夠認同妖族身份。”
“而現在，它們不過是萬族族屬罷了。”女媧淡淡地說道：“即便是這樣，百兆京京智慧生靈之中，能夠被我妖族天道法度在認知中銘刻下妖族烙印的，不過百京京，兆中有一罷了。”
要知道，能夠讓妖族天道法度在認知結構中銘刻下妖族烙印，至少說明這個智慧生靈的認知構架已經複雜到一定程度，能夠支撐這種最簡單的單一認知構架，剛剛好能夠承受住天道法度中關於妖族自我認知的“思想鋼印”。
而就算是這樣，洪荒兆京京的智慧生靈之中，能夠承載得住“妖族認知”這種簡單結構的，不過百京京，而真正在現如今的天道之下，洪荒大環境中，產生足以閉合認知鏈路，勉強脫離愚昧，達到脫離肉眼凡胎，以神識物的生靈，妖族之中不過三千萬京，推而廣之，整個洪荒之中，只怕也就百億京罷了。
這樣的存在，才勉強不侷限於肉體，對天地萬物的認知不再是完全依靠經驗加直覺，而是有了屬於自己的認知體系，雖然很模糊，但是至少是有了。
而想要達到這一步，在葉昂看來，後世一個普通人都能夠做到，但是在當下的洪荒，能夠超脫經驗加直覺，進入更加深層次的邏輯思維地步，唯有修行出元神，步入煉氣化神境界的存在，才能做到。
這也就是爲什麼，媧皇會直接問計蒙，妖族化神以上的修士，到底有多少。
而事實上，這個數據也足以讓計蒙等諸位妖神大羅沉默。
三千萬京。
這個數量多麼？
很多！
但是相比於統治整個洪荒周天，佔據整個洪荒天界的妖族來說，遠遠不夠！
“巫族化神以上的修士有多少？”帝俊猛地轉頭，看向飛廉。
飛廉沉吟許久，掐指飛快地衍算着，其他大羅只能默默地看着。
大羅衍算，頃刻之間便能夠有結果，但是那是面對普通事情，面對巫族的這種重要數據，豈能是那麼好算的。
這也就飛廉妖帥，一直以來都是監察巫族，有許多巫族的關鍵數據，才能夠這般在這青雲臺上，堂而皇之地當着幾位妖皇，諸位妖神的面推衍。
不過即便是飛廉有一些關鍵數據，但是衍算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在場諸位大羅足足等了一刻多的時間，才見飛廉妖帥臉色刷地一白，接着一縷血絲從他嘴角緩緩溢出。
這？
諸位大羅都投過來關切的神色，飛廉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燭九陰祖巫不愧是洪荒宙光之道的頂尖大神通者，只不過是收集一些巫族內部數據，險些被祂糾纏上。”
接着飛廉緩緩抹去了嘴角的血跡，對帝俊和媧皇說道：“回二位妖皇，巫族化神以上的修士，大約有兩千兩百萬京左右。”
帝俊聞言，略微鬆了口氣。
“但是……”飛廉頓了頓，在諸位大羅尊神和三位妖皇的督促的目光中，幽幽說道：“妖族地仙以上的修士，不過兩千萬億兆，而巫族之中，卻是有近一千八百萬億兆，而且就目前看來，雙方的差距，還在迅速縮小。”
帝俊臉色頓時沉下去，青雲臺上，更是死一般的沉寂。
片刻之後，帝俊繼續問道：“金仙級數以上的數據對比呢？”
諸位大羅頓時一個個支起耳朵，金仙級數超脫壽元大限，這樣的戰鬥力可是能夠抵禦時間帶來的代謝，可謂兩族的精英。
飛廉臉色有些猶豫。
“說罷。”帝俊揉了揉額頭，語氣雖然平緩，卻有種不容置疑的味道。
“妖族金仙級數以上的修士，約有一千九百七十兆，巫族金仙級數以上的修士，約有一千九百五十兆。”飛廉話一出口，諸位妖神臉色頓時一沉。
不過還不等他們消化完畢，飛廉又繼續說道：“妖族太乙級數以上的修士，共計兩百萬億餘，其中太乙散仙二百萬億，太乙真仙三百一十億，太乙金仙八十九萬。”
“巫族太乙級數以上的修士，共計兩百三十萬億餘，其中太乙散仙二百三十萬億，太乙真仙二百億，太乙金仙六十萬。”
飛廉說完之後，帝俊立刻擡手，示意他暫停。
隨後，帝俊目光緩緩掃過諸位大羅，特別是在鯤鵬妖師身上停留了片刻。
之後，他才低聲說道：“巫妖二族皆是用氣運輔助修行，尤其是這四萬年以來，將氣運修行運用到極致。”
“我等皆知，四萬年中，除了極少數絕世天驕能夠成功抵達太乙真仙和太乙金仙，餘下的，主要集中在太乙散仙。”
“也就是說，太乙級數的修士，更看重以前的積累，所以在太乙真仙和太乙金仙的數量上，我妖族勝過巫族，那是理所當然，是更遠古以來的積累。”
“而在太乙散仙級數中，巫族反而超過了妖族，這說明了什麼。”帝俊的聲音異常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