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遺憾，不能。”
葉昂淡淡地解釋道：“此處氣運，乃是洪荒根本，一旦失去，將會引起鉅變，此時此刻，紫霄宮的鴻鈞道祖，只怕已經知曉我們在這裡了，若是稍有異動，不僅整個洪荒天地暴動，將我等逐出洪荒，隨即便是鴻鈞道祖以無上神威，將爾等徹底鎮壓，說不定還會有恐怖的斧光自太極紀元，破開時光，斬落下來，將爾等真性斬入寂滅。”
葉昂不帶絲毫感情色彩的話，頓時讓帝俊等人清醒了不少。
“也是，事關重大，豈能如此輕易動搖洪荒根基。”帝俊噓了一口氣，說不出是覺得遺憾還是鬆了口氣。
太一面帶感慨，“只是沒有想到，洪荒之中，居然還有這等地方。”
“是啊，洪荒太多未知，我等還是見識不夠啊。”帝俊微微點頭，看着氣運長河的目光，盡是複雜。
葉昂似笑非笑地看着氣運長河，聞言笑着說道：“按理來說，大羅尊神超拔命運，永恆自在，能夠照見一切過去未來，無有未知。”
“可惜洪荒之中，大羅尊神不止一尊，所以只要有超過一位大羅，則大羅便做不到全知全能，畢竟大羅的存在，本就會相互干涉。”
“這也就導致了你們不能直接完全乾涉過去未來，大羅相干，以至於過去是大羅無悔的共同意志，未來是大羅意志的共同博弈，所以，沒有全知全能。”
葉昂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感慨道：“洪荒很大，大羅過千位，需要你們自己主動去推演探索，才能知曉一些有趣的去處。”
“譬如——”葉昂指了指氣運長河。
“這囊括整個洪荒氣運的所在之地。”
“唉！”帝俊長嘆一聲，“可惜了，只能看，不能用。”
葉昂聞言，嘴角微微上揚起一點神秘的弧度，“帝俊陛下莫急，我帶諸位再看一物。”
“喔？”帝俊將注意力從氣運長河收回來，“卻不知還有何物？”
他見伏羲的神色，似乎是什麼重要之物，這由不得他不好奇，眼下的氣運長河已經足夠震撼了，然而伏羲沒有最後才帶他們來看氣運長河，這就讓帝俊不得不疑惑，難不成還有什麼東西是要比氣運長河更加重要的嗎？
“隨我來。”葉昂賣了個關子，也不說明，而是揮手間再度打開了一個通道，女媧娘娘臉上帶着溫和的笑意，顯然是知曉什麼，卻也不點破。
葉昂率先進入其中，帝俊太一羲和依次進入，女媧陪在羲和身旁，跟着進去了。
……
這是一座橫臥在虛無中的巨大宮殿輪廓，巍峨高大，似虛似實，彷彿無邊無際。
一個龐大的循環系統構架成宮殿形態，高度複雜又結構明朗，矗立在大羅天這一處虛無之地，看上去極爲不真切，彷彿它只是一種光影交錯變幻帶來的幻覺。
但是帝俊和太一站在這裡，看着這彷彿虛擬的構架中，那緩緩流動，如同鉛水、又似汞液一般的氣運溶融，近在咫尺，讓帝俊太一都屏住了呼吸，按捺住元神，認真地分析着。
如同鉛汞重水一般的無盡汪洋，被奇異的循環系統束縛着，在這其中往復不止。
第一次近距離直面如此浩瀚的氣運，讓帝俊都有些不能自己。
“伏羲大聖，這些氣運是？”帝俊回過神來，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伏羲，他隱隱猜到了什麼，卻又不敢置信。
葉昂點點頭，“你沒有猜錯，這些氣運，算是我的，不過卻也不全是我的。”
帝俊太一羲和都怔怔地看着伏羲，一時間竟然有些嫉妒了。
他們各自積累的氣運有多少，心裡都有數的，畢竟身爲洪荒第一大族的最高層，而且又是太素大羅，當今洪荒頂級存在，毫不客氣地說，他們積累的氣運，也算是龐大了。
但是今天和伏羲這裡一比，簡直九牛一毛都不如。
葉昂沒有在意帝俊他們怎麼想的，自顧自地解釋起來。
“我是洪荒之中第一位證道大羅的，是以權限略微多了一些，責任也多了一些，當時天道讓我擔負爲洪荒神聖結算氣運的重任，我便順勢向天道申請，獲得了開闢這氣運功德庫的權限，將諸神氣運結算出來，暫時放置在其中，慢慢結算。”
“後來諸位證道大羅只是，這其中屬於你們的一份便各自迴歸己身。”
“當時我代爲保管，便將這些氣運加以運作，和女媧娘娘與后土道友分成之後，再度投入洪荒之中，促進生靈脩行進步，一晃這麼久歲月過去，不想如今氣運已經增長到這地步了。”
葉昂隨手指了指自己的私人銀行，“這其中氣運，如今九成以上，皆是我的，其餘一成，是后土道友和女媧娘娘以及那些尚未結算的神聖的。”
帝俊瞠目結舌，太一忍不住攥緊了拳頭，羲和無意識地捏了捏自己的衣角。
“伏羲太富有了！”這是大家的共識。
女媧幽怨地瞪了葉昂一眼，這傢伙，當初分成的時候，大家的差距並不大，但是隨着時間推移，伏羲投資回報高得驚人，而她和后土的雖然也是一直在飛速增長，但是和葉昂的一比，則是遠遠不如了。
“銀行”宮殿中沉默了許久，帝俊才長出了一口氣。
他目光深沉地默默掃過宮殿，忽然發現這宮殿結構的循環並不是完全閉環，其中有氣運流出的渠道，也有氣運回歸的地方。
觀看了片刻，帝俊微微點頭，他已經看明白了許多。
“伏羲大聖，不知大聖帶我們來這裡，到底有什麼可指教的？”
葉昂笑眯眯地擺擺手，“莫要如此客氣，指教談不上，我只是想問問帝俊陛下，如果妖族立下天庭，諸位大羅妖神聯手定下血脈法則秩序，融入天道，造成血脈法則天道秩序既定事實的時候，如果有我這些氣運，從天而降，獎賞妖族，以功論賞，會如何？”
一邊說着，葉昂微微攤開手，一團看似粘稠，實則輕如雲彩的蒼金色氣運流體出現在他手中，被他輕輕遞了過去。
帝俊神色複雜地接過，仔細端詳，然後默默感受其中不少的氣運，然後擡頭有些疑惑的看着葉昂。
“對於大羅之下的存在來說，氣運容易溢散，難以存放，更不易完全轉化吸收，所以我等以玄黃容納，合爲一體，吾稱其爲，功德玄黃。”葉昂如此解釋道，他沒有說是爲了方便在氣運中打下烙印，除了上述優點，也便於運作，不過想來以後帝俊他們慢慢也會發現的。
帝俊將手中的功德玄黃遞給早就迫不及待的太一，後者也不客氣，直接當場汲取，然後感受其對修行的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