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哈!”
“呼!”
“哈!”
迷迷糊糊當中,陸悠被震耳欲聾的喊聲吵醒。
睜開眼睛,仰臉看到烏雲蓋頂的天空,陰沉陰沉的,給人一種不好的預感。就像要爆發什麼大事,壓抑的空氣讓人非常不舒服。
陸悠就從這麼不舒服的感覺中捂着額頭坐了起來。
然後......
猛地打量周圍,是一片連綿起伏的平原,青草淺淺,風吹雲淡。
“誒——”
他帶着呆滯的目光,往平原一邊響亮的喊聲望去,恐懼地發現那邊的平原滿滿的都是歐洲中世紀的士兵,揚着藍獅子圖案的旗幟,幾萬裝備精良的中世紀士兵齊聲高喊,氣勢如虹。
他又連忙往平原另一邊望去,只見另一邊的平原也是一樣龐大整齊的中世紀軍隊,幾乎武器、陣型、口號都跟前者一樣,唯一的不同只是他們的旗幟的紅色的獅子圖案,而穿的也是相對的紅色的軍裝。
陸悠的心情咯噔的一聲,知道不妙了。
“做夢!這又是TM的在做夢!”
陸悠狠狠地給了自己幾嘴巴子,希望能夠將自己搧醒過來。不過這次的感覺非常真實,不只是痛,連其他感覺也非常清晰,陸悠肯定如果在這裡撒泡尿,絕不只是早上醒來發現自己褲襠和牀被溼了那麼簡單。
“玩笑開了呀......我,我真的穿越了嗎?”
兩邊獅子旗大軍的人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着裝異類的男子感到很奇怪,但是現在對於他們來說最重要的還是打敗敵方軍團,這點事情根本就沒有心思去注意。
“不列顛最勇敢的騎士!準備!”
隨着一人大喊着,藍色獅子軍團的前排騎士將他們手中的長槍平放着,槍尖對着前面,準備發起衝鋒。
馬兒的鐵蹄響得清脆,騎士們的盔甲發出摩擦的金屬響聲。
戰爭即將要爆發!
夾在兩支即將戰鬥的龐大的軍隊之中,陸悠害怕得全身發抖。
但是,剛纔那個大喊的人的聲音有點耳熟,他便朝那人看去。但見紅色獅子大軍前有一騎在鐵甲白馬上的騎士,全身穿着白銀色的盔甲,騎士頭盔完全遮掩了他的臉。一舉一動英氣十足,從他身上散發着王者的氣焰。
儘管看不見那騎士的樣子,但是陸悠僅是從他手中握着的黃金聖劍就猜到那人是誰了。
亞瑟·潘德拉貢。
古不列顛最偉大的王。
也是現在渣隊的一員、公寓的房客、陸悠的好友。
“瀟灑哥?!”陸悠禁不住大喊出來,又轉頭望向另一邊平原上的紅色獅子軍團,望到那個軍團前面,穿着跟亞瑟差不多打扮的霸氣騎士。
“莫德雷德?!”
那麼就是說......
陸悠吸了口冷氣:“這裡是亞瑟王神話世界,最終之戰,卡姆蘭戰役。”
穿着大拖鞋和一身睡衣,都沒有時間整理自己的心情TM的就穿越了,醒來就發現自己身處於古不列顛的卡姆蘭平原上,兩邊各是幾萬裝備精良的大軍。
他痛苦地捂住額頭:“不對不對,今天早上明明是準備跟青子袊去逛漫展來着,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難道最近穿越多得爛大街,連我都不小心中招了嗎?”
不過穿越也就穿越了,陸悠最不能夠接受的是自己一穿越馬上就得死的情況,這樣的話還怎麼去修煉升級,怎樣的去裝逼,怎樣去稱霸天下,怎樣去開後宮?!
“衝!”
這頭陸悠還痛苦地思考着,兩邊的騎士團已經相互發起了衝鋒,不需要多久,陸悠就會被亂馬踩死或者被某個騎士的長槍穿得洞。
大地都在顫抖着。
“對了!”
陸悠猛地想了今天早上見到了那個老混賬。
“是那個混蛋。”陸悠扯開喉嚨仰天長嘯:“趙無極你這賤人又害我!”
那聲慘烈憤怒的吶喊聲,幾近要掩蓋過正在衝鋒的騎士大軍的響聲......
事情得從今天早上開始說起——
週六休息,陸悠在房間的被窩裡熟睡着,一起睡的還有隻睡相難看大字形躺開的潘朵朵,一隻腳掌踩在陸悠臉上。
“唔~”
陸悠醒了過來,挪開潘朵朵的腳掌又繼續睡。但是房間的安靜很快就被一聲歡悅的喊聲和開門聲打破。
“房東哥哥~”
剛準備睡着的陸悠心情一沉,感覺沒法好好睡覺了。
從房門進來的青子袊開開心心地跳到牀上,一屁股坐在隆起的被子上,興奮地雙手推着陸悠的手臂,嬌嗲嗲地叫喚着陸悠。
“房東哥哥~房東哥哥~起來啦!快起來啦,再不起來太陽公公就下山啦~”
按照陸悠的生物時針計算,現在連中午都沒有,還是早上八點左右,太陽想下班還需要工作好長段時間。
本來這個鐘點要起來也不是問題,不過昨晚陸悠稍微放縱了一下,導致沒有睡好。
所謂的放縱,就是昨晚趁第二天放假,又跑去了夜光杯酒吧泡時間,不要臉地纏着蕭宜說一些做一些傻不拉嘰的事。
當然,招來了很冷淡的對待。
正巧孫梅大姐那時候在酒吧,兩人一直聊到凌晨兩三點,因爲太聊得來沒有注意到蕭宜的行動。而蕭宜趁機調了一杯後勁卻很大的雞尾酒再加上迷暈藥,把陸悠給放倒了,免得陸悠在酒吧裡賴着不走。還是三更半夜打電話回公寓,叫猩爺和狗哥、任瀟灑將陸悠扛了回來。
結果猩爺和狗哥根本沒打算來領人,還是任瀟灑夠兄弟情,開車將陸悠揹回公寓。
現在那杯酒的迷暈藥效還有很大的勁,陸悠困得要命都不想理青子袊賣萌,連被連累吵醒的潘朵朵也很泄氣地裹着被子想繼續睡。
見賣萌不起效,青子袊生氣地使上點力氣,更加猛烈地推着陸悠。
“快起來!說好了今天陪我去看漫展,你現在是想賴帳?!”
“嗯。”
“你還嗯了!還嗯!”
青子袊從陸悠身上跳下牀,也不裝可愛,用上力氣粗魯地將陸悠從牀上扯到地上,可陸悠也仍然抱着枕頭不放,眼睛也沒打算睜開。
不是他不想去看漫展,實在是太困了。
青子袊生起氣了,她決不要讓今天美好的二人世界告吹,硬是拉着陸悠一隻手臂,將陸悠從房間拖到走廊,又從二樓拖到一樓。在長長的樓梯磕了十幾下之後,已經下到一樓的陸悠終於恢復了一點精神——幾乎是一副差不多要死的表情站了起來。
蕭宜已經下夜班回來,和胡鐵軍、狗哥吃着早飯。
她在看到陸悠這副模樣並沒有任何愧疚,還有點愉悅地說:“今天的粥有點甜。”
狼吞虎嚥的狗哥頭也不擡地說:“沒有啊,味道剛剛好......哎?這粥不是鹹的嗎?”
瞭解事情來龍去脈的青子袊已經猜出來了,蕭宜早知道今天陸悠會跟她兩個人去看漫展,所以就對陸悠動了手腳,讓陸悠第二天還是起不來的狀態,想用這樣的方式來破壞兩人的“約會”。
青子袊雙眼如滿滿怒氣地盯着蕭宜,但是蕭宜根本連瞧也沒有瞧青子袊一眼。氣得青子袊將怒火都發泄在陸悠身上,狠狠地踩了陸悠一腳,痛得陸悠又精神了不少。
“去洗個臉!我們去約會!”
“是......”
陸悠有氣無力地回答着,帶着困頓的身體輕飄飄地飄到盥洗室,打開水龍頭好好地洗了一把臉,冷水讓自己精神了一些,準備刷牙的時候想起自己的牙刷在二樓房間。
懶得上去刷,陸悠看了下青子袊的卡通牙刷水杯放在這裡一樓盥洗室,覺得那萌貨應該不會介意,就拿過來用了。
剛擠了點牙膏到牙刷上,狗哥就敲門喊:“房東,趙仙人在公寓外面不知道搞什麼,你要不要去看看?”
“趙無極,那混帳又想做什麼?”
本着必須千萬小心趙無極的一舉一動,要是帶着放任不管的心態去對待,說不定哪時候就會被趙無極坑得死去活來。
“我馬上就去會會他。”
陸悠用水杯裝了杯水,一邊刷牙一邊從盥洗室出來,經過客廳的時候青子袊正在吃早餐,看到用她牙刷刷牙的時候很震驚,瞬間就臉紅起來。
“這,這算不算是間接接吻?”
“算是吧。”
刷着牙的陸悠含糊地背對着青子袊迴應,從公寓裡走了出去,而青子袊已經紅暈了臉地傻笑,被蕭宜鄙夷地看在眼裡。
一出公寓就看到了村子的廣場那裡大早上的聚集了許多人,而這羣鄉親圍着的正是榕樹下的石頭桌上擺着算命攤的趙無極。只見趙無極吹得風生水起,而鄉親們也神乎神乎地聽着,那場面,被城管看到了可是會通通抓走的。
“這位姑娘,你豬圓肉潤,卻印堂發黑,老夫猜,你是不是最近有了新歡?”
周小花羞澀地捂住臉,扭扭捏捏地說:“哪裡有啊?你這個壞人,別瞎說,羞死人了。”
趙無極要多猥瑣有多猥瑣地湊近周小花說:“是不是,心中有數,老夫從來不會算錯的。不過姑娘,我勸你還是放棄了新歡,找回舊愛。那個王子並不適合你,還是找回地痞流氓好一點。”
陸悠聽得出來,王子是指任瀟灑,地痞流氓相信就是指他了。
真是火大,必需教訓一下這個混賬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