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東一眼瞧見蘇蟬竟然在人羣當中搶到了地元靈丹,他卻一點也不高興,反而只覺得驚恐欲絕,他簡直不敢想象,萬一蘇蟬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自己又該如何?
李雲東驚恐之下,連忙大聲喊道:“蠢材,快扔了!”
蘇蟬一愣,但她很快反應了過來,小丫頭眼見這鋪天蓋地的法寶朝她砸來,只嚇得渾身一哆嗦,她一邊跑,一邊大聲叫道:“哇,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不要就是了嘛!”說話間,她隨手把地元靈丹一扔,三枚靈丹頓時脫手而出。
這三枚地元靈丹在空中翻了個轉,彷彿繡球一般落到了一個修行人的手中,這個修行人還沒來得及高興,呼嘯而來的法寶便將他瞬間撕裂。
這人陽神毀軀而出,騰在半空中破口大罵,可衆人哪裡有時間理他,都眼睛紅紅的盯着這三枚漂浮在空中的地元靈丹。
此時衆人也都不是傻瓜,很快都回過神來了,知道誰這時候要是去拿那地元靈丹,那就是衆矢之的,必定遭受圍毆,可他們又自付沒有李雲東這種立衆人圍攻而巋然不動的本事,一時間都不敢再出頭,天都峰再次又冷清了下來,只殘留了一地的鮮血,空氣中瀰漫着血腥刺鼻的味道。
這時蘇蟬面有懼色,心有餘悸的回到李雲東身邊,拍着胸脯,驚魂未定的說道:“還好我扔得快,嚇死我了!”
李雲東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剛纔怎麼想的?瘋了嗎?”
蘇蟬被李雲東一吼,頓時嚇得囁囁道:“人家……人家只是想幫個忙而已嘛……”
李雲東怒道;“幫忙?你沒見到剛纔搶地元靈丹的人都怎麼樣了嗎?你要是出了點什麼事,你讓我怎麼辦?”
蘇蟬雖然當着衆人的面被李雲東怒吼,可她心裡面卻頗爲甜滋滋的暗自高興,她裝出可憐巴巴的樣子,拉着李雲東的袖子,小聲道:“好了啦,人家以後知道了,你別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兇巴巴的吼我嘛……人家這不是沒事麼?下次人家保證不再這樣了啦!”
李雲東最見不得這樣軟綿綿的說話,心裡面便是有沖天怒火,此時也消散了許多,他哼了一聲,佯怒道:“還有下次?”
一旁的紫苑見李雲東已經是光打雷不下雨了,顯然是心裡面早沒了火氣,她趕緊打圓場,說道:“蘇蟬,剛纔你怎麼搶到這地元靈丹的?”
蘇蟬面容一喜,笑嘻嘻的說道:“那還不容易?你想想上次我是怎麼搶到人元金丹的?”
李雲東見蘇蟬剛剛內疚自愧了沒多久,馬上又頭搖尾巴晃,得意洋洋的炫耀,他又好氣又好笑的瞪了她一眼:“那是你搶到的嗎?我怎麼記得是你師父搶到的?”
蘇蟬嘴巴一嘟,說道:“討厭,那有什麼區別?”
李雲東再也忍不住了,笑罵道:“你臉皮還真厚!”
蘇蟬見李雲東終於笑了,她頓時笑嘻嘻的拉着李雲東的胳膊,膩聲道:“雲東呀,你不生我的氣了?”
李雲東立刻又瞪了她一眼:“能不生麼?你怎麼會在這裡?老實交代!”
蘇蟬臉色頓時垮了下來,嘟囔道:“紫苑姐姐和周秦姐姐你都不追究,爲啥偏偏就追究我?”
周秦見他們兩人打情罵俏,旁若無人,她尷尬的乾咳了一聲,小聲說道:“師父,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李雲東瞪着蘇蟬,小聲道:“回去再跟你算賬!”說着,他目光掃了遠處呆立的克麗絲一眼,皺眉道:“她怎麼也來了?還有誰來了?約翰呢?他肯定也跟着來了吧?”
周秦神色一黯,將在索道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低聲道:“對不起,師父,這……都是我不好。”
李雲東聽完以後沉默了好一陣,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這是他的命,沒有辦法。這些事情等會再說,以後再想想有什麼妥善解決的辦法。”
蘇蟬看了一眼克麗絲,也頗爲內疚同情的說道:“雲東呀,要不讓她過來,也安全一點?”
“不行!”李雲東立刻搖頭否定“她如果過來,那現在對她,必定是禍非福,很有可能還會引來殺身之禍。你們三個好歹有自保之力,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你讓她怎麼辦?她不是修行人,想必這些修行人想向她下手也會有些顧忌,你們別看她了,裝作不認識她吧,免得有些人別有用心想要利用她做點什麼卑鄙下流的事情。”
蘇蟬、紫苑和周秦這才轉過頭來,她們很快又看了看四周,卻見四周夜色中重新又恢復了平靜,只有三枚地元靈丹在空中漂浮着,周圍十米之內空無一人。
紫苑看着這沖天的彩光,暗自蹙眉道:“這七彩異光遲早會吸引世人的注意力,李雲東,剛纔你怎麼不想着把這地元靈丹包起來?”
李雲東苦笑道:“我來得及麼?地元靈丹剛煉出來就有人搶,我剛衝出去就有人拿法寶招呼我,我剛躲回來,又聽到你們的喊叫聲,哪裡來得及去管這地元靈丹?到現在這地元靈丹我還沒來得及碰一下呢!”
周秦心有餘悸的說道:“幸好這次沒有來什麼金身高手,否則,場面後果不堪設想!”
蘇蟬也奇怪的說道:“對呀,爲什麼來了這麼多修行人,偏偏沒有金身高手?”
李雲東也是一愣,他不由得沉吟道:“的確,很不正常,甚至是有些邪門!”他轉過頭,看向紫苑:“你怎麼看?”
紫苑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如果消息是鄭元傳出去的,那以他的秉性來看,必定不會通知比他修爲高的修行人,否則他就會作繭自縛。但要在這幾個小時之內將消息傳送出去,一點也不走漏風聲,那也是不可能的。不過,各大門派的金身高手雖然實力強橫,但是互相牽制,形成了一個微妙的均衡狀態,也有可能他們現在就在周圍,只是一直隱藏沒有出手罷了。”
“再說,這地元靈丹對於我們這樣的陽神高手雖然重要,但對於金身高手,那就沒那麼重要了。也許……他們不屑於出手?”
說到這裡,紫苑也覺得自己的推測十分不合理,她搖頭笑了笑,說道:“我也不知道了,不過,此時不幸中的萬幸就是……沒有金身高手出面,否則……”
她話音剛落,便聽見一個刺耳囂張的聲音忽然傳來。
“哈哈,師弟,果然是地元靈丹出世啊!你的眼睛有救了,哈哈,老天有眼啊!道爺我今天掐指一算,只見這天邊七彩霞光連閃不斷,想必有異象出現,趕來一看,竟然讓我料中了,哈哈哈!!”
李雲東一聽見這個聲音,頓時臉色一變,猛的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只見兩個道人飛快出現在地元靈丹的周圍,兩人道袍都顯得十分邋遢破爛,其中一個又高又瘦的道人用一條黑布蒙着眼睛,顯然是已經瞎了。而另外一個道人又矮又胖,一臉的乖戾囂張,不是曾經與李雲東在卡日聖山大打出手的虛空和虛靈又是誰?
李雲東心中劇震,一旁的蘇蟬好奇的問道:“這兩個邋遢鬼是誰?”
周秦皺眉看着這兩人,也跟着問道:“這哪來的兩個髒鬼?”
李雲東滿臉警惕的看着虛靈,他緩緩的說道:“你們說,如果真的有金身高手來搶地元靈丹,而且這個金身高手又跟你有仇,怎麼辦?”
蘇蟬、紫苑和周秦同時一呆,她們很快反應過來,面色一變,異口同聲的說道:“真空教的靈空雙道?”
她們剛喊完,虛靈頓時朝着她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喊道:“奇怪,這裡竟然有認識道爺的小娘們?”
虛靈一眼瞧見蘇蟬、紫苑和周秦,頓時眼中精光大放,一隻手猛拉自己的鬍子,驚道:“這世上竟然有這樣漂亮的女子?而且還同時就是三個?還有一個是狐妖?!”
可他目光很快又看到了一旁的李雲東,虛靈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他哈哈怒笑了起來:“真是天涯何處不相逢啊,師弟,你猜我又看到誰了!”
虛空將腦袋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虛靈哼了幾聲,目光恨恨的盯着李雲東,說道:“管他們幹什麼?這地元靈丹又跑不掉,難道還有人在道爺我面前把這地元靈丹搶走了不成?哼,道爺我看中的東西,誰敢搶,老子弄死他!”
他這一句話囂張之極,頓時引起了衆怒,一個修行人怒道:“喂,你是誰?真是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啊你!哪門哪派的!快點報上名來!”
虛靈看也不看他一眼,手指往說話的這人一彈,噌的一道罡風彈出,彷彿一枚子彈一般破空而出,一下轟在這人身上,只打得這人哇的一聲往後狂跌出去老遠,打了幾個滾便沒了動靜。
虛靈獰笑道:“問道爺我的名字?說了請這個字沒有?”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他這一動手,藏在陰影中的各門各派修行人盡皆大驚失色,一些修行人大喊道:“大家一起上啊,弄死這個傢伙再說!”
說話間,衆人同仇敵愾,法寶法術再一次宛如驚濤駭浪一般朝着虛靈撲去。
虛靈也不躲閃,更不施展任何法術,他叉腰而立,迎着這些法術和法器紋絲不動,任憑它們轟擊在自己身上。
衆人只見虛靈每被一件法寶轟中,身上便隱隱顯出一道金光波紋,彷彿漣漪一層層盪漾開來,而他自己卻毫髮無損,彷彿渾身披着一層看不見的盔甲。
此時有見多識廣的修行人終於明白了過來,他們駭然失聲道:“不壞金身,金身高手!”
一直盯着場上情景的丁楠也恐懼的看着虛靈,她就算不知道金身高手是多麼的恐怖,剛纔眼見這麼多法寶和法術轟過來,對方居然不躲不閃也毫髮無損!這意味着什麼?!
丁楠顫聲道:“師父,我,我們該怎麼辦?”
鄭元臉色鐵青的看着虛靈,他千算萬算,卻沒有料到這個金身高手橫空殺出,壞了他的好算盤!
鄭元臉色陰晴不定,目光森寒的看着場中,他和場上所有人一樣,飛快的盤算起了一個念頭:金身高手要來搶地元靈丹,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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