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蟬聽了李雲東的話,不禁一時間滿肚子的疑惑,她不解的問道:“要是我,當然去搶**劍啊,難道自己的貼身法器不更重要麼?**劍那麼厲害都不去搶?”
李雲東微微頷:“我也是這個意思,所以我讓周秦現在揹着**劍現在出,就是爲了引蛇出洞。”
蘇蟬忽然問道:“可我一直不明白,爲什麼嚴芳師伯要殺曹可菲?”
李雲東此時面容微微一沉,他說道:“很快我們就會有答案了。”
蘇蟬看着李雲東自信而深沉的面孔,她忽然間心中不知怎麼有些擔憂,但出於對李雲東的絕對信任,她還是將心中的擔憂給埋了下去。
小丫頭心裡面怎麼也想不通,嚴芳身爲堂堂靈宮派的大修行人,跟她們狐禪門過不去也就算了,可她爲什麼要跟曹可菲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流女子過不去?而且自己每次見到曹可菲,總是會覺得有一種親切感,像是自己認識她似的。
“奇怪了……”小丫頭嘴巴微微嘟着,歪着腦袋呢喃着“好像不光是我一個人有這種感覺,幾位師伯她們都這樣?”
正當小丫頭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此時周秦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行囊,踏上了漫長而艱險的築基之路。
周秦揹着行李走到門口,她回身看了一眼,卻見客廳裡面的小狐狸們都一個個眼巴巴的看着她,眼睛裡面滿是豔羨,李雲東則站在二樓的樓梯上,站立如鬆的看着自己。
在周秦的眼中,這個年輕英俊的男生已經有了幾分當師父的氣度,他站在高處看着自己,就像一個威嚴的長輩,看着晚輩即將出門遠行。
周秦目光定定的看着李雲東,她猶豫了一下,然後輕聲說道:“師父,那我走了。”
李雲東目光有些複雜的看着自己的這個同學、這個和他關係有些曖昧的漂亮徒弟,一兩個月前自己踏上了築基的旅途,箇中艱險他心裡面再清楚不過了,可很快,自己收下的第一個徒弟就要踏上自己走過的艱險旅途,前往喜馬拉雅山築基。
在半年前,她只是一個錦衣玉食,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千金小姐,她能經受得住這兩千多公里的路途考驗麼?
周秦像是懂了李雲東擔憂的目光一般,有些忐忑的她忽然展顏一笑,說道:“師父,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平安歸來的,你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的。我不會給你丟臉的!”
李雲東心中的擔憂被她這句話沖淡了不少,他微微一笑,對周秦點了點頭:“那我就不送你了。”
周秦點頭轉身出了門,只剩下房間裡面狐禪門上下一個個唏噓不已。
築基是修行人最重要的一道門檻,之間的變數變化多不勝數,就算是修煉了宿命通的人也無法預知一個人築基的道路上會生什麼樣的事情。
自古以來倒在築基的修行道路上的奇才數不勝數,誰也不知道周秦會不會是下一個?
蘇蟬拉了拉李雲東的胳膊,小聲道:“雲東呀,你說周秦姐姐能不能順利築基啊?她第一次築基就去這麼艱險的地方,是不是有些爲難她了?”
李雲東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梅花香自苦寒來,周秦心高氣傲,她這樣的人是不適合在溫房裡面培養的,她就應該去直面天地間最殘酷最艱險的挑戰,只有這樣,她才能夠完成自我的蛻變,成爲一個了不起的大修行人。我相信她能夠闖過這一關的,也相信她能夠戰勝自己的。”
正當李雲東和蘇蟬說話的時候,周秦已經出了小區,沿着馬路一路小跑,直奔西藏所在的方向而去。
此時正是冬季,天南市雖然是南方城市,可由於寒流來襲,天南市的市民們大多都已經穿上了過冬的衣服,一個個顯得有些臃腫。
可唯獨周秦穿着一件單衣單褲,原來披灑在雙肩的長也高高的挽了起來,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脖頸。
這個千金小姐揹着一個布包,裡面是幾件換洗的衣服,在布包中橫插着一把黑布包裹的長劍,在她的衣服兜裡面揣着一千塊錢,除此之外,便再無他物。
周秦揹着包裹一路小跑,她絕美的容顏和奇怪的打扮吸引了無數路人的注意,人們紛紛猜測這個像是要遠行的漂亮女子這究竟是要去何方?
一開始還有一個被周秦容貌所震驚,有些見色起意的男人想尾隨着周秦圖謀不軌,可週秦本身就是處子玄陰鼎爐,是萬里挑一的修行好鼎爐,而且她又有人元金丹之助,自從人元金丹改造過身體之後,肉身強橫不在李雲東之下。
再加上她有李雲東悉心引導,在伐體的時候幫她開拓了體內的奇經八脈,她此時一跑起來,就像一臺小跑車一樣,馬力十足,一跑就足足跑出去十幾公里而絲毫不知道疲倦。
一開始還能跟在她身後的幾個男人,只跟着跑了十幾分鍾,便滿臉駭然氣喘吁吁的看着周秦的背影絕塵而去。
周秦一路跑出了天南市,這才慢慢放緩了腳步,正如同當年李雲東築基一樣,她站在城市的邊沿,回頭看了一眼繁華的大都市,又看了看已經是荒涼郊區的前方道路,周秦忽然間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感慨和惆悵。
她第一次體會到了李雲東築基的時候所感受到的那種心境和感觸。
在前途未卜的旅途上,在蒼茫浩瀚的天地間,自己無依無靠,擡頭便是蒼天,彎腰只有泥土,一個人是多麼的渺小!
而修行人正是在踏上了一條這樣的險途,企圖去征服天地,企圖去越生死!
這究竟需要一種怎樣的豪情壯志,需要一種怎樣的勇氣與魄力?
自己前往西藏修行,好歹身後還有自己的東山再起的家族作爲後盾,還有李雲東這個強大的師父在支撐着自己,可當初李雲東無依無靠,身邊唯一親密的蘇蟬也被迫與他分離
他又是如何克服這種相思之情,如何戰勝天地之險成功築基的呢?
周秦在修行的道路上走得越遠,對李雲東的崇拜之心便越重,有些事情只有自己親身經歷過了,才知道之間的恐怖與艱難。
周秦站在馬路邊,身長玉立的眺望着天南市,在她身邊時不時的有飛馳的汽車經過,他們有的人甚至還在路邊停下,大聲對周秦詢問需不需要載她一程,可週秦都置若罔聞,只是目光迷離的看着這片她所熟悉的城市,然後一步一步的遠離這片繁華紅塵。
周秦沿着李雲東曾經走過的足跡一路西行,不知不覺便已經是入夜時分。
此時月明星稀,周秦已經下了高公路便鑽進了一片喊不出名字的荒山樹林之中,她隨處找了偏僻無人的地方,稍微整理了一下週圍的環境,便自己盤膝坐下,準備開始運氣。
可她剛剛入定,忽然間便覺得渾身忽然間一陣毛骨悚然,自己的寒毛根根倒豎了起來,黑夜中像是有一雙眼睛在盯着自己。
周秦猛然間睜開眼睛,一雙美目精光湛湛,她朗聲道:“出來吧,是誰!”
在這寂靜無人的夜晚,周秦的聲音遠遠的送了出去,一時間驚得鳥蟲齊靜,四周一片死一般的寂靜,卻沒有任何的迴應。
周秦目光掃視着黑茫茫的夜幕之中,她哼了一聲,回手取出包裹中的**劍,冷笑道:“還不出來,莫非想逼我放法寶不成?我這法寶可是我師父親手傳給我的,不需要我催動它便能斬妖伏魔,我一旦將它放出去,那不見血它是絕對不會入鞘的,我勸你還是現身以免有誤會的好!”
她這話剛說完,便見一個女子的身影幽幽的出現在黑夜之中,這女子身姿綽約,衣角飄飄,顯得有些飄逸出塵。
周秦藉着月光看了一眼,卻見這女子容貌極美,一雙眼眸目光銳利如同實質,一眼看過來,竟然讓周秦心中一震,眼睛微微刺痛。
周秦一凜,她知道眼前這個修行人一定是一個厲害角色,至少修爲功夫不在李雲東之下。
周秦凝眉問道:“你是誰?三更半夜跟着我幹什麼?”
這女子目光也不看周秦,只是入神的看着她手中的**劍,過了好一會兒才嗤笑了一聲,說道:“你說這把劍是你師父傳給你的?”
周秦沉聲道:“不錯!”
這女子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你可知道,這把劍是我的師父親手傳給我的?”
周秦神情一凜:“你是嚴芳?”
嚴芳冷冷一笑:“你反應倒快!哼,李雲東這個小兔崽子竟然敢讓你揹着**劍招搖過市?他真是太高看你了!”
周秦也不說話,只是手中握着寶劍,緩緩的將長劍拔出。
**劍劍身摩擦着劍鞘,出錚錚的聲響,殺氣騰騰,等周秦完全拔劍出鞘後,**劍便自己出一陣陣的嗡鳴聲來,躍躍欲試,虎視眈眈的跳到半空中,劍鋒直指嚴芳。
周秦冷聲道:“嚴芳,我知道你也是一個可憐人,九年隱姓埋名爲圖報仇,眼下傲無霜已經被你封印,劉燁也被你殺死,狐禪門如今面目全非,你又有什麼不肯放下的呢?正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無涯回頭是岸,你辛辛苦苦修行這麼多年也不容易,可千萬不要被仇恨矇蔽了眼睛,弄得自己道行一朝盡喪!”
嚴芳哈哈大笑了起來:“李雲東是個伶牙俐齒的傢伙,想不到收了個徒弟也是舌戰蓮花的主兒!你們這對師徒倒是門當戶對!”
嚴芳笑了一陣,她忽然面容一板,眼中殺機畢露的獰聲道:“周秦,你不要以爲自己背景夠硬就可以挺着腰桿跟我說話!我告訴你,你現在已經算是一個修行人了,我殺你,可是不用遭到天譴的!而且,這法寶本來就是我的,你師父厚着臉皮佔爲己有,我今天只是物歸原主罷了!”
周秦毫不示弱的反脣相譏倒:“天下法器,能者據之!你自己守不住法器,卻又說這種酸溜溜的話,你也算一個修行人麼?”
嚴芳不禁大怒,喝道:“好一個天下法器,能者據之!那我今天再搶回來就是了!”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