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東聽了媚孃的話,臉都黑了,宛如竈王爺再世,他黑着臉不說話,蘇蟬、周秦以及狐禪門其他人都是非常敏感之人,她們見李雲東黑着臉,便都小心翼翼的沒有說話。
只有媚娘看着無花和小珠,嘖嘖而嘆,她說道:“我原本以爲李老闆你對小珠一見鍾情,可沒想到竟然便宜了這個玩小姐不給錢的出家人。嘖嘖,李老闆,可真是虔誠得很哪……”
李雲東臉越發得黑了,他沉聲道:“不要胡言亂語,無花大師是有道高僧,他只是想……”
他話沒說完,忽然間見無花拉着小珠的手,兩個人成雙結對的走進了房間裡面,無花大師走進房間的時候,還轉過身,對李雲東露齒一笑,然後關上了門!
李雲東頓時兩眼發直,忍不住說道:“靠,這是幹什麼?”
一旁的媚娘撇了撇嘴,隨口說道:“一個年輕的男人和一個年輕的女人獨處一室,還能幹什麼?嘖嘖,李老闆,你不會還是個雛兒吧?”
李雲東惱羞成怒:“你話真多!難道我會不知道嗎?”他心裡面卻破口大罵道:這無花就算要渡化這女子,也不要搞得這麼曖昧好不好,弄得老子現在褲襠裡面掉了一塊稀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媚娘掩着嘴,上下打量了一眼李雲東:“李老闆,莫非你還真的是個雛兒?”她這目光彷彿看見了絕世稀寶,絕跡生物。
李雲東心中更加鬱悶了,他還沒來得及發脾氣,一旁的蘇蟬不樂意了,她忍不住怒道:“你這女人真是討厭,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周秦也寒着臉說道:“出臺費多少錢?拿了錢趕緊走人!”
李雲東瞪了周秦一眼:“什麼出臺費!這不是出臺好不好!”
媚娘見這幾個人都生氣了,她趕緊賠笑道:“好好,不是出臺,李老闆你說是出什麼就是什麼。只要給錢,什麼都好商量!”
李雲東鐵青着臉說道:“多少錢?我給!”
媚娘眼睛骨碌一轉,舉起兩根手指:“一口價,兩千!”
“兩千?”周秦和蘇蟬異口同聲的喊了起來,周秦怒道:“你以爲你這小姐是天上來到人間的仙女嗎?出臺費居然要兩千?”
媚娘悠悠的說道:“天上來到人間的仙女倒也不至於,不過小珠的確是來自天上人間的,前一陣子天上人間被查封了,小珠就去了東莞,東莞現在也是颱風過境,所以就來到了我這裡,天上人間的小姐出臺,兩千這是很低的價啦!”
周秦氣得滿臉漲紅,柳眉倒豎,正要對罵,李雲東趕緊攔住,他不耐的說道:“好好,兩千就兩千,拿了錢趕緊走。”
說完,他數了兩千塊錢,遞給媚娘,然後下了逐客令:“數數,不少你一分錢,你趕緊哪來回哪去!”
媚娘熟練的數了數鈔票,然後將錢揣進了口袋裡面,她嘿嘿一笑:“李老闆何必這麼絕情嘛,我陪小珠一起來的,自然也要陪她一起走。你們這天瓏山道觀倒也名頭不小,我今天就四處看看,當旅遊一次了。”
說着,她自己便一個人反客爲主的踱步往道觀其他地方而去,走到轉彎處,她還轉過身來,對李雲東擺手道:“李老闆,不用擔心我啦,我四處看看就好。”
李雲東被媚娘這塊牛皮糖氣得七竅生煙,蘇蟬、周秦等人更是衝着媚娘離去的方向又啐又罵。
可這時偏偏屋子裡面又傳來了男女的嬉笑聲和調情聲,李雲東等人都是修行人,這聲音雖然輕微,可偏偏都聽得極爲清晰,一旁的曹乙尷尬的乾笑道:“無花大師果然是高僧,高僧行事,的確是與衆不同。”
周秦雖然沒有開始修行,可是她體內的元陰元陽之氣卻是不淺,她也將這聲音聽得清楚,臉頰微紅之際,她冷笑道:“什麼高僧,我看是淫僧,而且還是千古第一淫僧纔對!”
李雲東心中雖然有些認同周秦這句話,可他此時有求於無花,潛意識裡面不願意將無花看成是這等淫邪之徒,便開口責怪道:“周秦,不要亂說,也許人家的確是在渡化這位女子。”
周秦不服氣的說道:“有這樣渡化的嗎?除非這位無花大師是修歡喜佛的!”
李雲東臉一拉,衝着周秦、蘇蟬以及狐禪門其他看熱鬧的狐狸們喝道:“都在這裡幹什麼,走走,聽牆角麼!”
他一聲大喝,一些趕來看熱鬧的小狐狸們趕緊四處逃散,只剩下蘇蟬、周秦和曹乙等人跟着李雲東又遠離了這房子一點。
周秦對李雲東說道:“師父,不是我說話難聽,但我敢打賭,這個無花一定是個淫僧。”
李雲東看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賭什麼?”
周秦嘿的一聲說道:“我賭他要過很久才能出來。”
李雲東一愣:“爲什麼要賭這個?”
周秦面色有些微紅的說道:“孤男寡女獨處一室,還能幹什麼?”
李雲東這才恍然,他笑罵道:“胡鬧,這種事情也能拿來賭的嗎?”
他話音剛落,卻見房間忽然吱呀一聲,門分左右,無花從裡面走了出來,徑直朝着李雲東走來。
李雲東哈的一笑,轉過頭,低聲對周秦說道:“我就說無花大師不是淫僧吧,你看,這不就出來了?”
他眼見無花朝着自己走來,便迎上前兩步,雙手合十的問道:“大師有什麼吩咐?”
無花一臉寶相莊嚴,他雙手合十,目光定定的看着李雲東,嘆了一口氣,卻不說話。
李雲東不解的問道:“怎麼了?莫非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無花搖了搖頭,卻依舊不說話。
李雲東不禁回頭看了看周秦一眼,以目光詢問她,看她知道不知道無花心中所想。
可週秦此時也是滿頭霧水,她也不知道無花爲什麼半當中出來了,周秦對李雲東茫然的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知道。
李雲東見周秦也不知道,他不禁將目光投向蘇蟬和曹乙等人,只見她們也都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茫然搖頭,他心中暗自抓狂,心道:你這禿驢一天到晚裝神弄鬼,有話直說不好麼?你要什麼直說啊,要小姐我都給你找來了!
李雲東強忍怒意,對無花大師雙手合十的一禮道:“大師,有話不妨直說,我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只見無花一聲長嘆,說道:“李真人幫我把小珠找來,我感激涕零,我本想與她敘敘舊,可沒想……”
李雲東見他關鍵時候又卡住了,趕緊追問:“沒想什麼?”
無花一臉遺憾感嘆的說道:“可沒想到……沒套!”說着,無花一臉迫切認真的看着李雲東:“李真人,有套麼?”
靠!!!
李雲東等人被雷得外焦裡嫩,險些撒手人寰。
李雲東兩眼發直,吃吃的半天說不出話來,周秦面色古怪,嘴角一抽一抽的,像是想要笑,卻使勁忍住,不敢笑出來。曹乙更是面色怪異,看了李雲東一眼,然後趕緊轉過身去,手使勁捂着嘴巴,肩膀一聳一聳的。
蘇蟬一開始還有些沒明白過來,但她很快反應了過來,臉一下漲得通紅,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她這一笑,卻見李雲東和無花兩人的目光齊齊向她看來。
蘇蟬趕緊雙手捂住嘴巴,眼睛睜得大大的,看了看李雲東,又看了看無花。
李雲東目光中滿是幽怨,無花卻是不解的看向她,問道:“這位女施主,你笑什麼?”
蘇蟬哪裡敢開口說話,她怕自己一開口就笑得斷氣了,小丫頭趕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無花嘆氣道:“佛祖雲:無我相,無衆生相。女施主,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麼?你着相啦!”
李雲東心裡面已經確信無花是個淫僧了,他這個怨氣沖天呀,暗怒道:靠,丫明明就是古往今來第一淫僧,你還裝高僧?我發現了,你丫莫非是淫僧中的高僧,是高僧中的淫僧?
李雲東臉一拉,說道:“無花大師,我只知道無我套,無衆生套。”
無花一臉驚奇:“這是什麼意思?”
李雲東黑着臉說道:“意思就是我這裡沒套,其他人那裡也都沒套!”
他一說完,蘇蟬、周秦和曹乙等人哪裡還忍得住,都哈哈大笑了起來,可她們剛笑出聲來,便覺得不妥,趕緊又齊齊的捂住了嘴巴,忍得險些笑斷了腸子。
曹乙強忍着笑,對李雲東說道:“掌門人,我,我還有些事情要做,我……”她話沒說完,便轉身就走,一邊走,一邊香肩頻聳,撲哧笑聲不絕而來。
李雲東看了曹乙的背影一眼,卻見蘇蟬和周秦兩個人忍了一會兒,終究忍不住了,一個笑得蹲在地上,一個笑得花枝亂顫。
李雲東瞪眼道:“笑什麼笑!”
蘇蟬和周秦被他一喝,頓時“嘰兒”一抽氣,兩個人齊刷刷的停住了笑,只不過她們渾身發顫,眉毛亂動,眼角抽搐,面容扭曲古怪得簡直不成樣子。
李雲東眼見她們這個模樣,他忍不住氣得笑了出來,一揮手,喝道:“滾遠點笑吧!”
蘇蟬和周秦如蒙大赦,趕緊一溜煙功夫便跑得不見了人影,過不一會兒便傳來了一陣哈哈的狂笑聲。
李雲東看着她們兩人遠去的方向,心中又好氣又好笑,他轉過身來,對着無花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大師,我不知道你是故意折騰我還是怎麼,但看在我真的是一片誠心的份上,你別玩兒我啦,告訴我傲無霜的下落吧!”
無花呵呵一笑,雙手合十道:“我哪裡有故意折騰你,只不過是想到什麼便做什麼罷了。你們道家將修行無礙,我們佛家也有隨心自如的說法,你可能覺得我是一個淫僧,那也是很正常的。我無花自修行以來,一向肆意妄爲,不僅改了師父給我的名字,還出入各種娛樂場所,實在是不像一個出家人。嘿嘿,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你想問傲無霜的下落是吧?很簡單,我這就可以告訴你!”
李雲東大喜,連忙問道:“在哪裡!”
無花意味深長的說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他話音剛落,李雲東就聽見道觀的一個方向突然間傳來了一聲極爲驚恐淒厲的慘叫聲。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