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東怎麼也沒有想到,他這一跑,竟然一路上跑了一天一夜,甚至連口渴的時候,他也只是稍微放慢了一下腳步,從背後的揹包裡面取了一瓶水,喝了一口,然後連瓶子也不放回去,拿在手裡面便繼續跑。
李雲東一路上狂奔的模樣引起了很多駕車司機的注意,他們有的人還故意放慢了車跟着李雲東,想看這個少年究竟能跑多久。
可他們有的人跟了十幾分鍾,現這個身揹着一根布條纏緊的行李包裹的少年除了喝幾口水的時候稍微慢一點之外,其他的時候腳下步伐度竟然快步如飛,彷彿衝刺,一點慢下來的跡象也沒有。
等跟了一個小時,李雲東的度依舊如此之快,這些司機無不被李雲東震撼得目瞪口呆,險些出了車禍。
人怎麼可能這麼快的度跑這麼久?難不成這個少年是國家田徑隊的嗎?
一些好心的司機趁着李雲東喝水的時候,在旁邊趁機大聲道:“小夥子,需要我載你一截嗎?”
李雲東笑着擺了擺手,抹了把嘴邊的水漬便繼續奔跑。
李雲東體內的五臟六腑在虎豹雷音的鍛鍊下越來越強壯,他體內本來就非常強大的五臟之氣,也隨之越來越旺盛強大。
這個時候李雲東已經徹底明白紫苑爲什麼讓他一路跑着去了,原來當奔跑的時候,他自身的血氣會跟着激昂沸騰,而當他有意的控制自己體內沸騰氣息的時候,就能起到一個不斷鍛鍊自己體內氣息的過程。
長跑就是不斷的錘鍊李雲東體內的五臟六腑以及奇經八脈的過程,就好像在奔騰的長江上游建了一個大壩,一開始不讓放一滴水出去,於是這水便越積越多,水壓也越來越強,越來越恐怖,可當水壓過這個大壩所能承受的程度時,這個大壩便開始自動的排水,以防止大壩被洪水沖垮。
李雲東開始出汗便是這個原因,當人體的毛孔一打開,就好像這個水壩打開了閘門,蓄積的洪水瘋狂的從大壩口子裡面噴涌而出。
而當洪水噴涌出來之後,人體這個大壩便自的再次加厚築強,所能蓄積的洪水便比上一次又多了幾分,等到受不了的時候,再次打開閘門,使多餘的洪水再次傾瀉出來。
這樣一關一放的過程,李雲東能夠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氣息越是鍛鍊越是雄渾,越是捶打越是凝鍊,一開始還彷彿一條奔騰的長江,可慢慢的便變成一條管子裡面噴涌出來的高壓水,衝擊力強得嚇人!
甚至,當李雲東跑到第二天的時候,他開始留意到自己竟然可以開始控制自身毛孔的開合關閉,哪裡想流汗,哪裡不想流汗,他都可以自己控制。
現了這個情況後,李雲東心中一動,開始逐漸閉攏一部分的毛孔,防止體內的元氣從全身上下泄漏而出。
這一下無異又增加了他體內氣息的壓力,原本一分鐘可以傾瀉一千立方米洪水的大壩口子,此時一下削減到只能傾瀉五百立方米,這口子裡面噴出來的水壓自然比之前要強了一倍!
壓力增強,自然而然李雲東體內的經脈也跟着受到的衝擊力也加強,五臟六腑所受到的壓力也跟着增強,比如原本要承受一百帕斯卡的壓力,現在因爲壓力增強,變得要承受兩百帕斯卡的壓力!
這種陡然間翻倍的壓力很像七龍珠裡面孫悟空在重力翻倍的修煉場所進行修煉,雖然艱苦,但是修煉出來的效果卻是極其明顯的。
當李雲東跑到第三天的時候,他的衣服已經幹了溼,溼了幹,如此反覆過了數十次了,衣服上面白花花一片全部都是汗漬鹽鹼印。
到第三天的李雲東,他已經可以控制全身上下的毛孔,只開放百分之十的毛孔進行氣息的傾瀉,這也就是說,他已經可以適應十倍壓力的氣息翻滾。
最重要的是,李雲東在連續的奔跑中,感覺自己體內的氣息就彷彿一塊放在砧板上不斷敲打的烙鐵,越是敲打越是堅硬,越是錘鍊越是結實!
他體內的五臟六腑和奇經八脈也如同越來越結實的大壩,不斷的增高增厚。
這樣奔跑一直到了第三天的夜晚,李雲東覺得自己已經開始透支了,他這才慢慢的放緩了腳步,在路邊停了下了腳步。
李雲東在原地閉上眼睛,稍微調整了一下氣息,讓體內翻滾的血氣慢慢平靜下來以後,他這才仔細打量了一下四周,他現自己已經跑出了至少幾百公里遠,已經身處外省的地面了。
李雲東活動了一下身子,笑了笑,從高公路上走了下來,隨便找了個隱蔽的地方盤膝打坐了一夜。
這一夜,李雲東打坐的時候明顯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氣息比之前明顯要強大了許多,而且他體內的真氣流淌的時候,也不像以前那樣一動氣便動輒全身皆動,猶如洪水滔天。
他現在體內的真氣雖然一如既往的雄渾磅礴,可是這股氣息卻不像以前那樣來時猶如萬馬奔騰,去時猶如亂軍過境,而是變得來如凝鍊長蛇,鐵索鋼鞭,去時猶如神龍擺尾,無跡可尋。
這就像一個雜牌軍在經過了訓練之後,開始變成了訓練有素,軍容整齊的正規軍。
李雲東在運了三十六個小週天和十八個大周天之後,再一睜眼,天已經矇矇亮了,李雲東伸了一個懶腰,在經過高公路關卡的時候現有人在馬路邊上賣盒飯,便用自己身上爲數不多的錢買了一份,好在內地的東西比南方城市要稍微便宜一些,也只要五六塊錢。
李雲東吃飽了飯,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行囊,又花兩塊錢買了兩瓶水,然後又繼續的開始了奔跑的旅途。
李雲東一路上入江西,過湖南,到四川,最終抵達西藏交界的時候,已經是整整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這一個月裡,李雲東餐風露宿,甚至將隨身的手機都變賣了換錢花,所有的錢只用來買一些乾糧和乾淨的飲用水,在這一個月的磨礪下,李雲東已經徹底的變了一個模樣。
以前的李雲東皮膚白皙,容貌俊朗,身材健壯,他雖然並不是很注意邊幅,但總算衣着得體,平日裡衣冠楚楚,乾淨整潔。
可此時的李雲東卻由於長時間在太陽底下的曝曬變得皮膚變成了古銅色,渾身衣裳換過了兩次也都變得破爛邋遢,尤其是身上的白色鹽鹼洗了幾次都還是有些洗不乾淨,衣服變得有些白,他腳下的運動鞋也早就跑得破了底,沒法再穿,他只好將鞋扔掉,變成了一雙赤腳。
這一路上李雲東赤腳奔走,一開始腳上血泡無數,只痛得他齜牙咧嘴,死去活來,可幾天之後,這些血泡都變成了厚厚的老繭,也便習慣了赤腳而行。
他的頭在這一個月中瘋狂的生長,長得長披肩,亂蓬蓬的猶如一個雞窩,臉上更是鬍子拉碴,長了一臉的絡腮鬍,一眼看去,就像一個剛從山裡面鑽出來的野人。
雖然受了一個月的苦,可這一個月下來,李雲東已經可以只開放頭頂百會穴這一個大穴進行氣息的傾瀉,同時關閉身上所有的毛孔,體內的氣息已經凝練得猶如一條鋼筋鐵柱,雄渾不散。
李雲東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時體內的氣息已經磅礴旺盛到了什麼樣的程度,更不知道當自己凝聚着氣息打出一拳時,會有一種怎樣的殺傷力和破壞力。
但李雲東知道,自己和一個月前相比,那完全是兩個人,正所謂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李雲東來到四川西部白玉縣白龍溝地區的時候,他終於停下了自己狂奔的腳步,他左右打量了一下,現自己雖然依舊在四川境內,可是這裡的民風已經非常接近藏族,許多人穿着打扮都和藏族人十分的接近,當地人看向他這個野人的時候,目光好奇而警惕。
李雲東並沒有理會這些人的目光和看法,他只是看了看地圖,然後朝着朵念山的方向邁步而去。
這一路上李雲東現一些虔誠的喇嘛教徒不斷的向半山腰上走,穿着暗紅色和明黃色的衣服,手上戴着手套,一路上五體投地的匍匐前行,模樣虔誠莊重到了極點。
好在這些人當中也有遊客,倒顯得李雲東這個異類並不是非常的扎眼,但是他一身又髒又破的打扮總是時不時的惹來其他遊客的注目禮,目光中充滿了嫌憎和鄙夷。
李雲東掃了他們一眼,忽然間有些理解唐伯虎那句詩的含義: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世人看不穿。
這些人都當李雲東是一個沿路乞討的要飯叫花子,紛紛嫌棄的看着他,唯恐他過來向他們討錢,可他們誰又知道李雲東竟然是一個深藏不露,正在進行苦修的修行者呢?
李雲東暗自冷笑了一下,他默默不語的繼續沿着山坡爬行,在快爬到半山腰上的時候,一陣嘈雜聲吸引了李雲東的注意力。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