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嫣的印象裡沒有齊家這號人,可以說面都沒見過,“哪個齊家?”
“你估計不認識,你相公認識,書院次次功課第一那個,平日裡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我回家問了我家相公。”
“說是書院夫子手裡有本書,挺難買的,是京城蘇先生的真跡,結果給你家相公了。”
“書院的那些人都不太服氣,但有些人也不敢得罪你們,齊家就不一樣了,生意不怎麼樣,以往是靠書院的名聲纔在縣城立足。”
“你家相公不要命的唸書,齊家能忍纔怪。”
聽見她說不要命的唸書,蘇嫣手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輕聲道:“爲什麼說不要命的唸書?”
任李氏一愣,一看她這樣就知道她不知道,不知道爲何突然有些羨慕她這個寡婦。
雖然是寡婦再嫁,但相公卻是實打實的對她好。
“我也是聽我相公說的,說他休息的時候基本不離開座位,夫子都讓他休息會,他也不休息。”
其實她不說,蘇嫣也知道秦安在書院唸書有多刻苦,就算是念書的天分高,但自個不努力也沒用。
再者,秦安真正才念一兩年書,比得過那些十幾年的人,無非花了更多的心思。
“齊家是做什麼生意?”
任李氏一聽她這話,就知道八成要對齊家生意下手,不過齊家的生意跟吃食沒啥關係。
“他家賣香膏,生意不好也不差,就是楠香苑。”
蘇嫣點頭表示知道了,“麻煩你走一趟了,我家泡的酸筍吃嗎?挺脆的。”
好吃的東西任李氏自然吃,“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蘇嫣起身去廚房用碗裝兩個出來,“切絲切片都成,炒肉好吃,下粥也好。”
“成,我回家讓廚子做。”任李氏也沒有多待,起身就出去,走之前還看了一眼院子。
秦家這院子似乎又種其他菜了。
改明她也在家種點好了。
天天逛街說話久了,看人家這日子才充實。
廚房
蘇嫣拿着理好的從進來,洗乾淨放在菜板上,“你們書院有個叫齊什麼的書生?”
秦安微微皺眉,“沒太注意。”
書院的人不跟他一塊說話,也很少有人招惹他。
因爲怕他揍人。
“任家說那事查了,把齊家的抓走了。”蘇嫣走過來幫他挽袖子。
秦安皺眉,“明個我去看。”
蘇嫣怕他在書院揍人,“這事我心裡有數,你不管。”
秦安怎麼會不管,只是他沒說出來,兩人心裡都有各自的打算。
……
齊家的事整個書院都傳遍了,夫子知道後嚴厲說教了許久,以往趾高氣昂的齊明今個一句話不說。
反而平日裡一句話不說的秦安突然站起來,走到齊明的面前,下一刻,他直接一拳砸了過去。
齊明臉頰一痛,整個人倒在地上,“你幹什麼……”
書院其他人也愣住了,秦安沒有再動手,神色繃緊道:“我不惹人,但我也不怕,我能殺死死一兩百斤的野豬,就能殺死一兩百斤的人。”
“不要動我媳婦和孩子,誰要打他們主意,你們全家都別想活。”
他沒有開玩笑,但凡那些人是衝着媳婦和孩子來,他就不止警告這麼簡單。
他要他們死。
在書院打人是不好,但他就是要讓其他人都知道,不要動他媳婦和孩子,不然都別想好過。
夫子過來看了一眼,這事有個前因後果,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讓秦安不得在書院打人。
……
下午的時候,蘇嫣和翠蘭抱着團團出來逛街,路過楠香苑時,蘇嫣就走進去看了。
大概確實是生意不怎麼樣,掌櫃格外客氣,“夫人,要買香膏嗎?”
“嗯,買幾樣。”蘇嫣看着精緻的小瓷盒,又道:“有什麼香味?”
“桂花,荷花,桃花,芍藥……夫人可以問看你喜歡哪種?”掌櫃拿了幾個香膏給她聞。
蘇嫣一一聞後,“這幾樣我都要了,幫我包起來。”
“成,一共是二兩半。”掌櫃熱情的給她包好。
蘇嫣付了銀錢也沒多待,隨後就跟抱着孩子的翠蘭出去。
之後又在附近逛了一會,賣香膏的鋪子還是有幾家,生意都差不多,稍微有錢的人家就直接在衣裳薰香。
味道持久還不濃郁。
最後去了扣肉鋪子,張秀正在串銅錢,看見兩人立馬歡喜道:“夫人。”
隨後看見團團笑,她逗道:“認得嬸嬸是不,等嬸嬸忙活完就抱你。”
蘇嫣笑了笑,走過來看賬本,“今個生意怎麼忙?”
“挺好的,碼頭那邊要了一百碗,李師傅累着了。”張秀道。
蘇嫣點頭道:“那今個就早點回去,還剩多少?”
“還有十來碗。”李師傅客氣道。
“那李師傅你帶幾碗回去,剩下的我們帶回去,今個好好休息。”
“沒事,還早,再賣會。”
“不用,回去吧。”
在蘇嫣的堅持下,李師傅端了三碗回家,剩下的翠蘭在裝。
蘇嫣抱着團團,輕聲問張秀:“李師傅這幾天怎麼樣?”
“沒啥問題,一直在做吃食。”張秀搖頭。
聞言,蘇嫣就沒多說啥,看了一眼賬本道:“小秀,我教你認字吧,時候家裡的賬本你來看。”
張秀有些意外和歡喜,“會不會很麻煩?”
“不麻煩,一天教你念幾個字就行,要不讓二蛋教你也行。”蘇嫣笑了笑。
“成,我想識字。”
張秀看二蛋唸書寫字就有些羨慕,要是自個能認字,以後買啥就方便得多。
幾人收拾好就回家了。
蘇嫣有點事要做,晚上就讓張秀做,自個在屋裡折騰那幾樣香膏。
香膏這玩意她不知道怎麼做,但香水知道,上輩子的產業涉及廣,就是很多在這裡就不好賺錢。
或者投資多,賺錢少。
香水大概就不太賺錢,工序複雜,人工費高。
不過她這人就是小心眼,誰要是針對自家,不賺錢她也要還回去。
齊家就靠香膏鋪子養活,他們既然敢買兇殺人,她就斷他們財路。
秦安回來的時候,聞見滿屋子濃烈的香味,他有些皺眉,走到媳婦旁邊,“在幹啥?”
“弄香膏。”
蘇嫣擡頭見他眉頭都皺成川字了,有些好笑,他就不喜歡這些味道。
她道:“去二蛋屋裡換衣裳吧。”說完起身推開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