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斯利亞帶着紗容去醫務室處理傷口,途中遇到一個長得很衰老的大個子。眉毛上釘着鐵環、嘴巴上也釘着鐵環的潮流範一點也不符合他長着魚尾紋眼的蒼老面孔。
〉〉〉
他是列維爾坦(Leviathan),巴利安雷之守護者,年齡是誰也不相信的年輕22歲。大家都懷疑他戶口本上的出生日期其實搞錯了。
〉〉〉
“boss!boss!”這個男人正無頭蒼蠅一樣亂逛,帶着撕心裂肺的呼號。
“列維。”路斯利亞有些受不了地叫住他。
“boss在哪裡?!boss怎麼樣?有沒有受傷?爲什麼我聽人說boss開槍了?!”列維一臉激動地抓着路斯利亞搖晃幾下,隨即痛苦地抓頭,“爲什麼我不在boss身邊,爲什麼爲什麼我不在boss身邊,我不在boss身邊是爲什麼!”
“夠了,木瓜臉,你太遲了。”紗容身後的貝爾開腔。
“木瓜臉?誰是木瓜臉?”列維從抓狂狀態中脫離,一臉低氣壓地俯視貝爾。
“好了好了,列維你不去看boss嗎?”根據他的經驗boss肯定會事後來個小爆發,列維剛好可以去當一下沙包。
“boss!”果然一說到boss列維立馬把對自己的挑釁放到一邊,轉身奔走開。
“切,”王子扯了扯嘴角,“戀boss情結的變態。”
“你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貝爾。”
“閉嘴,戀shi癖。”
紗容安靜地跟在路斯利亞身後,對於前後兩人的對話無動於衷。
進入醫療間,路斯利亞接手醫師的藥物,親自給紗容上藥。
沾着藥水的衛生棉輕輕擦拭着女孩臉上的皮膚裂紋,路斯利亞一臉心疼:“我美麗的小甜菜,這麼完美的肉體居然受到了損傷,媽媽好心痛。”
紗容忍耐。
“哎呀呀,額頭都淤青了,太可憐了,來媽媽給你吹吹,吹吹疼疼就飛走了。”
灼熱的水汽噴到額頭上,紗容臉繃了繃,終於忍不住扯了扯嘴角:“閉嘴。”
“不要害羞嗎,媽媽吹吹~我可愛的小甜心、小甜菜、小餅乾、小卷心菜、小黃瓜、小樹葉……”
“滾開,死人妖。”
“嗯~亞噠,紗容醬你這樣太冷酷無情了,但是媽媽好喜歡。”路斯利亞扭着屁股湊近面前的女孩。
忍無可忍。
“碎裂吧,妖花。”紗容擡腿一腳踹在男人的腹部將對方踢飛——其實更想踹那張礙眼的臉來着,不過身高夠不到。
“哦嚯嚯,媽媽的小甜菜好熱情。”
“嘻嘻嘻,死人妖,恭喜你從S墮落成M。”王子伸腳踩在飛過來的路斯利亞的背上,阻擋了肌肉娘娘腔的拋物線運動。
在非常敬業的面無表情的醫師精確如同機械的手藝下,紗容的傷口被完美地處理好了。額頭貼上了醫用紗布,傷口也都消了毒。醫生還送了一瓶事後消除疤痕用的“冰山雪蓮嫩肌膏(注:瞎編)”,據說是從遙遠的中國帶來的皇宮秘藥。
“紗容醬,媽媽帶你去房間吧,順便幫小甜菜的房間收拾一下。”路斯利亞翹着蘭花指以完全不害羞的表情做出害羞的手勢。
“變態人妖,你可別忘了她是王子的部下。”貝爾好心情地宣佈自己的所有權,“只有王子有權利決定她的房間。”
“對了,媽媽還是去給你買佈置房間的東西吧。巴利安只有臭烘烘的男人,那些男人用的東西可不適合我們的公主。”
紗容避開路斯利亞伸手摸頭的手,點頭道:“那好,你快點消失吧。”
“吻別我鐵石心腸的小傢伙。”路斯利亞拋了個飛吻,扭着屁股走了——即使他戴着太陽鏡,紗容也感到他給她拋了一個生動的媚眼。
紗容看着一邊的王子一會,對方靠着藥架把玩着手中帶齒邊的銀色小刀。遮蔽眼睛的劉海下是拉大嘴露出的兩排牙齒——好吧,他其實一直都是這麼笑的,不過紗容是在這瞬間才覺得那兩排快開出大牙的牙齒是那麼礙眼。
見對方沒有帶路的意思,紗容帶頭走出醫務間,向着來時相反的方向走去。
對方悄無聲息地跟在後面。
紗容只聽見自己的腳步聲。
嗒嗒嗒——噠噠——嗒嗒嗒。
紗容向一邊側了側身,三把飛刀擦肩而過,紗容轉手抓住那把奔向心臟的尖刀。把手上的小刀丟到地上,紗容冷漠地看着對方。
“嘻嘻嘻,王子喜歡你流血的樣子。”貝爾手指間的飛刀轉成好看的弧度,將他瞬間嗜血的笑分割。
懶得鳥你。
紗容轉身繼續往前走。
“居然無視王子……這是不被允許的。”
飛刀不要錢似的甩過來,紗容挪轉着腳步。
不過小孩子雖然有着無窮的精力,卻總是容易一下子犯累。和Xanxus的對抗已經消磨了紗容的最高興奮點,她開始變得不耐煩。
精神力不集中的後果就是被一把小刀刺中了手臂。
將沾血的刀子拔下來,紗容將隱忍着憤怒的臉轉向對方:
“再向我扔這些沒品位的小刀的話,你信不信我把它們全部用來攻擊你的J花?”
J花?
“真是不乖的部下,中了王子的刀然後乖乖躺下去難道不好嗎。”貝爾將嘴角扯得更大,“王子決定用你的鮮血來給大廳的地板上色,真美味。”
平行的小刀在紗容塗滿藥水、粘着紗布的臉上留下三道細細的劃痕。鮮血瞬間填補了女孩白皙的臉上的細線般的凹痕。
偏回頭的紗容抹了抹臉,看看手掌上淡淡的血跡,露出笑容:
“很好,垃圾,你贏了。”
你成功的惹到我了,嘻嘻嘻王子【僞】。
〉〉〉
張狂的黑髮慢慢收攏,安靜地伏貼在女孩的背部,柔軟地散落在她的肩膀上。
即使是俯視也微微擡起下巴,因而使得眼眸更加下壓。
“沒想到身爲平民的我也能踏上如此高貴的‘土地’。”色彩甜美的大頭皮鞋在地上少年的腹部壓了壓,紗容維持着那抹細微的但是改變她整個人氣氛的微笑。
“王子的血……”鼻青臉腫外加一臉血的王子看起來已經陷入癲狂的精神狀態。
“我說過的吧,隨便向我丟刀子的話就□□J花。”紗容踢了踢已經失去行動能力的貝爾,“要用你的身體記住哦,菊花殘王子。”
十五年前……哦不,十五歲之前,貝爾菲戈爾殿下並不知道J花代指什麼,他以爲對方是將他那頭金光燦燦無比華麗的頭髮很沒想象力地聯繫到J花。
如今,十五歲的貝爾菲戈爾終於知道了什麼是「J花」。
他的腚已經綻放了吧。
“是Prince the Ripper纔對……是開膛王子啊混蛋……”
貝爾不甘心地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