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觀戰的夏馬爾和可樂尼洛驚訝的看着戰鬥的發展, “難道說……因爲那個藥水的關係,激起了艾斯托拉涅家族家族試驗造成的後遺症嗎?”
“嗯,不會錯的, 是植入性暗示命令。這下子, 要麻煩了。”
列恩似乎也感覺到了主人的情緒波動, 不安的在reborn的帽檐上來回爬動, 不時伸出舌頭。
“目前爲止, 唯一能阻止Silvia失去意識暴走的,就只有九代目了。可是……”
“九代首領,已經送往彭格列總部接受治療了啊!”
“夏馬爾。”
“什麼?reborn?”
“做好急救的準備。”reborn冷靜的分析着目前的狀況, 開始給身邊可以行動的人下達命令,“現在只能相信阿綱了。”
伸舌舔舐着剛好沾到嘴脣邊的鮮血, 真琴臉上浮現出詭異的笑容, 目光遊移, 緩緩走過全身被束縛無法動彈的魯斯利亞,只是揮了揮手, 巨大的岩石便從病牀兩邊衝出,瞬間將魯斯利亞和病牀全部壓進巖縫,“全部,消滅掉。”
“真琴!”綱吉難以置信的看着垂首站在下方的少女。
“……爲什麼?”
“目標。”少女擡起頭,目光轉到綱吉的時候瞳孔收縮了一下。
“住手!不要再傷害大家了!獄寺他, 獄寺他是同伴啊!”
趁着真琴不知爲何頓住的時候, 綱吉拋下戰鬥轉到少女身邊, 熄滅了火焰的右手牢牢的抓住了她的胳膊。
“……目……標?”
歪着頭, 機械的重複着那個冷漠的詞彙, 已經呈混濁狀的暗金色眸子裡倒映出對方眉頭緊鎖的臉龐。
“夠,夠了, 清醒一下啊,真琴!”
“哼,垃圾。”嗤笑着走近,Xanxus毫不留情的將雙槍舉起來對準了兩人。
“這麼容易就陷入暴走狀態的話,還說什麼成爲彭格列的盾。”
“Xanxus!”綱吉回頭,右手使力將一動不動的少女拉到了自己的背後。
“哦,這樣還要保護她麼?不如,讓我送你們一起消失吧!”
熾熱的火焰帶着侵蝕着一切的勢頭向兩人襲去。
“阿綱!”
“阿綱!小心!”
在大家的驚叫中,綱吉將雙手舉到胸前,額上的死氣之火呈放射狀散發着火花。
“那個手勢是?”
“……不可能吧?”
“死氣的零地點突破。”reborn的聲音明顯上揚,“不,是死氣的零地點突破改。”
隨着reborn的解釋,猛烈撞擊出的火焰漸漸被綱吉的雙手吸收,泛紅的火焰被轉話成了和綱吉額頭上一樣的橙黃色。
“完全抵消了對方的傷害,並且轉化爲自己的力量了嗎。阿綱那個傢伙。”
“……盾……”
暗金色的眼睛盯着又投入戰鬥的兩人,蒼白的臉上表情有些動容,少女薄脣輕啓,開始喃喃的重複着。
——這個溫度,在哪裡,感受過。
摩挲着被綱吉碰觸過的右臂,真琴覺得那裡有股灼燒的感覺,意識混亂了起來。
——爲什麼,我會在這裡呢?
腦海中有個聲音隱隱約約的在叫囂着,“殺死他們,殺死艾斯托拉涅家族的敵人。”
可是身體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動不了了,有如火焰在燃燒的灼熱感。
“吾將以吾身爲彭格列的‘盾’,從此以往,不離御前,不違詔命,誓約忠誠……”
——這又是誰?我的,聲音嗎?
按住抽搐般疼痛着的太陽穴,少女仰起頭看着天空。
眼前模糊的重影總算勉強匯聚成一個人影,那抹爲了地上的夥伴不斷戰鬥着的暖色的身影。
“不去……不行……”
“真琴!!!”
撕裂般的疼痛,耳邊只殘留了巨大的轟鳴聲,和刺耳的尖叫。
真琴關於大空戒指之戰的記憶非常的朦朧。
從被切爾貝羅注射了藥劑之後,她就覺得意識輕飄飄的,像是透過迷霧,作爲旁觀者注視着面前發生的一切。
看着自己的身體打傷了作爲同伴的獄寺,然後把目標轉向了那個悲憫的看着自己的少年。
所有的行動都不受控制,彷彿自己已經失去了這具軀體的使用權。
這樣的事情,似乎曾經也發生過呢。
眼前閃過一片片廢墟,血流成河的屍體,還有,那個慈祥的老人哀傷的眼神,他的嘴一張一合,反覆對自己說着同一句話,“這不是你的錯。”
“這不是你的錯。”坐在自己病牀邊的少年,自己身上的繃帶還沒有拆掉,卻一臉擔憂的跑到自己這裡來探望。
“真琴,這不是你的錯。”彷彿爲了強調自己的話的可信度,綱吉又重複了一遍。
“我知道的,獄寺他們也知道的,那個時候攻擊大家的,並不是真琴自己。而且,真琴那個時候一定還是保留了自己的意志的,所以,所以無論是獄寺還是魯斯利亞都只是受了重傷,沒有人,因爲真琴的暴走而死去。”
“呵~這樣啊……”未纏繃帶的手緊緊攥住身下雪白的牀單,真琴微眯起眼睛,努力的不讓少年看見自己眼中抑制不住氾濫的情緒,“Boss,謝謝你。”
“但是,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去跟獄寺君他們道歉。”
“嗯。”綱吉重重的點了點頭,在陽光下笑的一臉治癒,然後就開始向少女敘述大空戰後來發生的事情。
“所以說,彭格列指環拒絕了承認Xanxus作爲繼承人,因爲他並不是彭格列家族的血脈麼。”
望着窗外劃過天空的白鳥,真琴嘆了口氣,雖然說,早已經猜到了這樣的結果,不過對於那個一直努力着爲了得到九代爺爺的承認的人來說,揭開這血淋淋的事實無疑是種最大的打擊吧。
“得不到承認,就想用武力抹殺大家,還真是不折不扣的Xanxus作風呢。這一點上,怎麼說呢,比起阿綱你來說,非常的黑手黨。”
“真,真琴!”聽到少女又如往常般調侃自己,綱吉鬆了口氣。
——總算是恢復了些精神,太好了。
“後來還是多虧了蘭茲亞先生才救了大家。”
“真好。”
“什麼?”
看着綱吉認着敘述的樣子,真琴略有些釋懷的笑了:“大家都沒有事,真是太好了!”
“阿綱,我忘記對你說一件事了。”
“什麼?”綱吉聞言疑惑的眨眨暖色的眸子。
“我啊,也從來沒有覺得九代爺爺會受傷是阿綱的錯,因爲,阿綱是個連小動物都不敢傷害的笨蛋。”
“還有,恭喜你成爲十代目,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