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綱吉最近經常失眠,原因就在於新轉來的外國留學生,同時也是自家新鄰居的瀧川真琴。
晚飯時又一次被少女淡定氣場壓倒,再被母上大人唸叨着少女各種好處之後,光榮的噩夢連連的少年終於不負衆望的再一次起~晚~了~
在歷經被吉娃娃追趕,撞翻路邊的垃圾桶N只,因爲衣衫不整並且差點遲到而遭到並盛特產的風紀委員追殺之後,綱吉少年總算是平安踏進了教室。
真琴好笑的看着一屁股坐到座位上一動不動的少年,在被自己欺壓兩天後還能這麼有活力真是不錯呢,難道有彭格列血統的人都是不死之身?
“唉!瀧,瀧川同學……”額頭快要抵到桌面的少年聽到少女的呼喚,猛地擡起頭,“那,那個稱呼是……”
“不對嗎?”面對綱吉,真琴依然是面癱着一張臉,只不過此刻腦袋微側,食指點脣,有種說不出的萌屬性感覺,“奈奈阿姨說大家很熟悉了,沒必要稱呼那麼見外,所以我才這麼叫的,書上也是寫了熟悉的人不用稱敬語了啊。”
——難道是我惡補的日本文化常識的書有問題?以前只需要跟日本來的黑手黨談判活着談生意,那些日常的用話根本用不着。說起來真是麻煩,有問題的話我一定要把作者綁到彭格列總部讓他幫我重新寫!
“不,沒,沒問題。”哀嘆着自家母上大人的粗神經和樂觀,少年先是應了下來,有思考過一會兒,才試探性的問少女自己可否直接叫她瀧川,得到肯定的答覆後,綱吉這才鬆了一口氣。
“什麼啊,廢柴綱居然和瀧川同學這麼親近了啊!”
“哇哦,好羨慕啊,真琴醬~~~~~人家也要跟你做好朋友的啦~”
這是前座的山崎和藤原,只是今天一反平常見面就吵架的樣子,都不約而同的用楚楚可憐的目光注視着真琴。
“不,不介意的話,麻衣桑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的~呵呵~”少女腦袋上具現化出幾滴冷汗,剛剛逗弄完一隻小白兔就要面對着這樣的熱情還是稍稍有點令她嘴角抽搐。
“哇,真好啊,爲了慶祝我和真琴醬成爲朋友,我們放學去吃蛋糕吧!”
“喂喂,我呢我呢?我也很羨慕的啊,喂,麻衣,其實你根本沒等人家同意就叫的很親熱了吧!”——這是忍不住吐槽的山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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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介,89分,比上次有進步,還要繼續努力。”
“嗨,謝謝老師。”
“木澤加奈,95分,乾的不錯,要保持。”
“嗨~”
“藤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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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講臺上站着的那位中年男子正是六年A班的數學老師——上條雄二。
與班導立花菜菜子一樣,也是一個很認真的老師,只是同時也非常的嚴厲。由於有着一雙特別明亮黝黑的眼睛,濃密的總是皺起來的眉毛,所以還算端正的長相略顯得有些兇惡,當他面無表情的看着人的時候,總有一種自己的一切都被看穿的錯覺。這也是爲什麼上條雄二榮獲綱吉最害怕的老師稱號的原因之一。
原因之二,自然是,數學是綱吉最爲苦手的科目之一。而昨天的數學課上,上條老師突擊進行了一場小測驗。
“沢田綱吉……15分。”
綱吉少年慢騰騰的從座位上站起來,幾乎是挪到講臺前準備接受教誨。
“唉~”上條雄二嘆了口氣,看着面前一臉害怕的男孩,頭疼的捂額,“放學後留下了,還有這週末給我到學校來補課。”
“是。”
“瀧川真琴,55分。”
“嗨。”少女面色如常的走上前。
“是因爲剛從國外回來還不習慣的緣故嗎,好幾個常識性的錯誤,還有幾個地方是題目看不懂嗎?”上條雄二自言自語着,沒有注意到少女眼中一絲小小的詭計得逞的笑意。
“放學後也留下來吧,這週末跟沢田綱吉一樣來學校補課。”
“我明白了。”少女應和着淡定的坐回座位。
——咦咦?題目看不懂的話難道不是應該補習國文嗎??沢田少年看着神色如常的上條老師和真琴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好不容易從上條老師手裡保得全屍,嘆息着踏上回家的路,由於多耽誤了一會兒,路上已經沒有什麼學生了,只有兩個人的小路顯得有些寂靜到壓抑。
“那個,瀧川桑,居然要跟我們一起補習功課啊!”綱吉少年想起母上大人的囑託,努力試圖找一些話題來說,換來的只有少女一聲勉強的“嗯”作爲回答。
此刻真琴只感到絲絲的不耐煩,要不是自己得照看監測着這個廢柴候選人,誰會絞盡腦汁讓自己不及格還得去補課啊!
“喂,前面的兩個人!”
“我說等一等啊,那個黑頭髮的女生!”
稍微有一點耳熟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少女思考了一下,發現完全記不起來着何人,這纔不情願的轉身看去。
標誌性的飛機頭,黑色的老式並盛中學校服,紅色的袖章,還有嘴裡叼着的一根草杆,正是真琴第一天來並盛晚上遇見的風紀委員會成員。
“你好,有什麼事嗎?”面對陌生人,即使情緒不佳,少女也總是很禮貌的。
“啊……那個……我們委員長想要見你……”走到近前,剛剛還急切的叫住自己的長相老成的少年不好意思的抓着後腦勺,有些難以啓齒。
“你們委員長?”輕佻起秀眉,少女眼中有了一絲興味。
她當然不會認爲那天帶頭整治不良少年的,眼前這個人就是首領什麼的,根據少女多年的經驗,眼前這個傢伙充其量就跟加百羅列家族的羅馬裡奧一樣屬於任勞任怨的副手之類。
“呃……我是風紀委員會的副會長,草壁哲矢。”來人苦着一張臉,心裡矛盾掙扎着。
——委員長大人,這個女孩子明明嬌小的像是洋娃娃一樣,怎麼可能是您要找的肉食動物。可是,委員長的指令就是一切啊。
“是這樣的,委員長說你是生面孔,所以,呃,想調查一下。”少年躊躇了一下,儘量選擇了較爲委婉的措辭。
“咦咦咦!怎麼能這樣,瀧川桑只是個女孩子啊!”最先做出反應的反而不是一直耐心等着下文的真琴,反而是旁聽者的沢田綱吉。
少年雙腿打着顫,卻還是努力挺起胸膛,擋在了少女和草壁之間:“以前,被雲雀學長叫去的人,最後可是都被送進並盛醫院了啊,所以瀧川桑,你絕對不能去!”
想到自家母親那天聲淚俱下,唱做俱佳的跟自己講新搬來的鄰居悲慘的身世,雖然知道大部分是母上大人看肥皂劇看多了,自己臆想出來的,但是,少女確實是一個人住沒有其他親人這一點,少年還是可以很肯定的。
即使在母親讓自己照顧對方的時候,兩人都有些不太情願,而且少年最近也一直是處於被少女欺壓狀態,但是,好少年沢田綱吉還是下意識的把少女納進了需要保護的範疇。
“你……”真琴看到少年有些顫抖的背影,突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明明他自己都是個總被人欺負的角色,明明每次被人欺壓都是一副毫無怨言的樣子,爲什麼涉及到別人的事情的時候,卻要挺身而出呢?
——我可沒有墮落到要求一個廢柴保護我!
少女心中一股煩悶,用力撥開擋在面前的小兔子,徑直就跟着草壁哲矢去尋他們的委員長。
——看來非要好好發泄一下了。
“你就是雲雀恭彌?風紀委員會的會長?”眼前的男孩顯然出乎了少女的預料,沒有駭人的飛機頭,也沒有兇惡的長相,高大的身材,或是爆發力驚人的肌肉,而是臉龐清秀的像是日本古典畫卷裡走出的美人。
“瀧川真琴,並盛國小六年A班,前天剛剛搬進並盛,昨天入學。”披着外套,念着手中乏善可陳的資料,少年眉頭幾不可察的皺了下,隨手扔掉那張薄薄的小紙片,“你看起來很強,讓我咬殺你吧!”
眼看着少年不知從何處掏出了一雙浮萍拐,真琴頓覺興趣更濃,要知道,浮萍拐可是一種要求極高的武術器具,一般以打、掛、撩、挑、撥、架、纏頭花等用法,配合步型步法身法的變化而編成套路,使用時要求拐隨身走,手腕有力,身法柔軟,靈活多變。
當年少女選擇武器的時候也曾想過使用雙柺,但是無奈手腕不夠有力就放棄了,現在並盛的一個學生委員長竟然使了出來,並且看手法還是各種高手,本來只是想應付一下的少女也抽出了藏在裙襬下的三節短棍認真的接受挑戰。
一場架打得酣暢淋漓,真琴捂着被砸的青腫的胳膊,心情卻是愉悅多了,對方明顯也是故意放了水沒有使出全力,看來兩個人都想留下一點樂趣避免以後的日子太無聊。
“那個是……”剛剛走出並盛中學的教學樓,就發現不遠處的大門口一個小小的影子在探頭探腦。
疾步走到門外,一把抓住對方毛茸茸的棕色亂髮,少女語氣冰冷:“沢田,你在這裡幹嘛?”
“啊,瀧……瀧川桑!”少年被嚇了一跳,看到抓住自己的並不是風紀委員而是等待已久的真琴,這才鬆了一口氣。
“爲什麼還不回家,沢田,奈奈阿姨會擔心的。”少女暗金色的眼睛裡寫滿了責怪和不滿。
——真是的,就算有風紀委員會維持並盛的秩序,這麼晚一個人在外面還是很不安全的,不要給我增加工作量啊!
“那個,我,我還是不放心瀧川桑去找雲雀學長,萬一被欺負了……”
“就算是被欺負了,身爲廢柴的你又能怎樣?”少女語氣稍有緩和,只是上下打量着綱吉懦弱的樣子,臉上明顯寫滿了鄙視。
“但是,但是……”柔弱的兔子被直接打擊到了,耷拉着腦袋,“我還是想要幫助瀧川桑,就算我打不過雲雀學長,也一定有我能做的事情吧!”
“我是男孩子,保護女孩子,不是應該的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少年終於擡起頭來直視着少女的眸子,先前由於沮喪泛起的淚花也沒能擋住暖色眸子裡一瞬間的明亮的光芒。
——好,好像,跟九代爺爺每次保護家族成員時候的表情好像。
又是那股莫名其妙的煩悶感,少女努力忽視着心裡那一刻的鬆動,哼了一聲,轉頭大步踏上了回家的路。
“跟上,我會跟奈奈阿姨解釋的。”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