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越躺在牀上, 伸開五指擡到眼前,不只是看着手還是看着天花板。
已經,三天了, 沒有任何的消息, 不僅是恭彌, 沢田, 獄寺, 甚至是連京子醬和小春……大家全都走了。
船越第一次感到這樣的感覺,由內而外的孤獨感,彷彿被世界隔離開來。
叮叮~叮~叮叮叮
船越沒有表情的拿起手機放到耳邊, “莫西莫西。”
“我想吃宇治金時,都, 在並中天台等你, 遲到的話, 咬殺你。”
熟悉的聲音想起,船越的眼中瞬間蒙起一層水霧, 連頭髮都沒有扎,直接跑了推開門跑了出去。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氣,船越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什麼樣的心情一直跑到並中的,他只知道, 在推開天台門的那一刻, 看着雲雀的背影, 眼中就有什麼東西滑落。
雲雀還沒有說話, 船越直接撲到了雲雀懷中, “恭彌!!!”
雙手死死的扣住雲雀的衣服,眼淚流下, 什麼也不想去想,什麼也不想說,只想擁抱着這個人,周身縈繞着他的氣息,一切的一切,只想要和他在一起。
雲雀能感受到肩膀下方的一小塊溼潤,懷中的少女微微戰慄的身子。
【“吶,恭彌,大概,她很不安吧。”】
“都。”雲雀捧起少女沾滿淚水的面龐,緩緩低頭,吻上,有鹹鹹的味道,少年在心裡無聲的說了句,對不起,都。
靠在牆壁上,一隻手還沒來得及從門把手上收回,紅髮少年緊緊地咬着下脣,單手捂住眼睛,久久,原石從口袋中拿出一個髮卡,小巧的髮卡在掌心閃着不一樣的色彩,手指緊握,原石合了一下雙眼,把手重新插回兜裡,一言不發的離開。
“大家,歡迎回來。”入江正一攤了攤手,看來大家都很好的完成了阿爾克巴雷諾的實驗。
雲雀都稍稍吃驚的看着孤傲的少年校服上的第二顆鈕釦不見了,最後竟然稍稍羨慕起十年前的自己了。
船越坐在地板上,看着外面正好的陽光,與青翠的樹木,心情竟也漸漸的平靜下來,右手邊兩隻一模一樣的兔子玩偶被放在了一起,上面放着一串鑰匙。
“加油啊,恭彌,大家。”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原石站在了雲雀都的對立面,帶着敵人的身份,與衆人拔刀相向。
白蘭和阿綱的戰鬥剛剛結束,但原石和雲雀都的戰鬥還在繼續。
橙色的發飛舞着,凜冽的眼神,流暢的動作,原石竟然突然笑開了,鬆開了自己握着刀的手,然後,鋒利的短刀直接穿過紅髮青年的身體。
“若……”雲雀都睜大了雙眼,她從來沒有想過,她和青年,竟會是這樣的結局。
紅髮青年表情依舊是那麼溫柔,如果沒有身上的鮮血,那麼青年彷彿就只是稍稍疲憊一般。
“都醬,果然啊,沒有辦法對你……”
“你不要說話啊,若,魯斯利亞,你是晴屬性吧,你救救他啊,還有了平,你們都可以的吧。”雲雀都的眼中寫滿惶恐,聲音中都帶着顫抖,“魯斯利亞,拜託你了。”
“真是的,你不要忘了你現在姓什麼啊,都醬,你這樣抱着另一個男人,這樣爲了他祈求我,你有沒有想過他的感受呢?”魯斯利亞撫了撫額,雖然他和雲雀都的歡喜算是很好啦,但是某個男人的戰鬥力他可吃不消,而且絕對不會承認,他幾乎看見了雲雀身上具現出的黑氣。
“啊嘞,難道都醬喜歡的實際上是這個密魯菲奧雷的二把手嗎?”弗蘭依舊是一副面癱的模樣,但是說出來的話卻令在場的人都愣住,然後一齊看向不遠處的雲雀恭彌,密魯菲奧雷的二把手喜歡雲雀恭彌的妻子這件事在彭格列內部都算不上是大事,不過雲雀恭彌曾經因爲這事拆了整層彭格列辦公室的是他還是知道的,。
雲雀都看了看原石,又看了看十年前的雲雀恭彌,垂下頭,劉海遮住眼中。
輕柔的風吹着,溫度正宜,船越倚在門邊,不知不覺就進入了夢鄉。
剛從十年後回來的雲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穿着淺黃色裙子的少女安靜的倚在門邊淺眠着,可愛的來女上帶着點點笑意,對面是兩隻兔子玩偶,整個場景竟莫名的顯得和諧起來。
走到少女身邊,輕輕摩擦着少女的面頰,然後看着少女緩緩睜開眼。
“恩,恭彌,結束了麼?”
“恩”
“歡迎回家。”
“我回來了,都。”
正值中午,陽光不像清晨的那樣和煦,亦不像夕陽那樣唯美,更沒有夜晚月光的迷人,但儘管如此,撒滿長長的街道,映的兩人的身影,格外的相諧。
走過略斜的坡道,踏過幽靜的小路,經過美麗的湖泊,最終停在綠樹參天的森林。
不知道這種感情是不是名爲喜歡,但是,我想要你,想要你留在我身邊,想要你的每一個表情都是因爲我而改變,想要你的每一個眼神中都有我的存在。
柺子與短刀相抵,但兩個人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殺氣。
船越的臉上掛着大大的笑容,“有本事你來揍我啊,恭彌。”
雲雀挑挑眉,嘴角卻微微上揚,“咬殺,都。”
雲雀環住少女的腰,將船越朝自己拉近,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灑下,在地上形成塊塊光斑,鋼拐與短刀掉落在地上,泛着漂亮的銀光,兩人的身影忽明忽暗,少年的牙齒,輕輕地觸碰到少女的脣瓣,咬殺。